被偏執(zhí)太子搶婚后 第64節(jié)
可她心知,過不了多久,陸執(zhí)便會再度追來。 凌霄走時,她把發(fā)上的珍珠釵塞到他袖中,想必陸執(zhí)看見應該會念舊情饒他一命。 眼下,便是要盡快趕到揚州! 沈靈書揉了揉發(fā)腫的膝蓋,起身去尋采茵,可她在樓梯等了好久也沒見到小丫頭的影子。 沈靈書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挨個樓層去尋,越尋心便越是涼,她唇邊輕輕呢道糟了! 采茵被她們帶走了! 沈靈書美眸不斷閃爍,她看著漸漸遠去,隱于夜色的船岸,剛剛緩下去的心境又涌上心頭。 冥冥之中,她總覺得她們還會再相見。 采茵就是他的籌碼。 可如今船只已啟動,她必不能再回去了。為今之計,便是回揚州外祖母家再從長計議。 陸執(zhí)不會對采茵做什么,他若是殺了采茵,那她一定會去報仇! 五日時間悄然而過,沈靈書倚在船帆上,小臉蒼白虛弱,終日悶在這船上,腳不著地,她暈的厲害。 好在客船馬上就要??吭趽P州城了! 午時末刻,船只逐漸靠岸,沈靈書走到甲板上,看見熟悉的垂柳,古渡頭,瘦湖瀲滟,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親切感。 垂楊岸邊多有販賣土特產(chǎn)的商販,往來游人,絡繹不絕。 沈靈書看著熙攘的人群,眉心驟然突突直跳,她美眸一顫,陡然睜大。 岸邊那身著墨衣,負手而立的男人,不是陸執(zhí),還能是誰?! 男人清冷的視線盯在她身上,那張在人群中極為出挑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從容自在,勢在必得。 船只穩(wěn)穩(wěn)???,身后不斷有行人從她身邊穿過,然她亦聽不到任何聲音,美眸只僵僵的與他對視。 “裊裊,過來?!?/br> 陸執(zhí)陰沉的眸子含著冷意,唇角卻含著笑,定定喚她。 第43章 遇刺 “過來?!?/br> 陸執(zhí)聲音冷清, 又道了句。 沈靈書美眸盈顫,看著那負手而立的男人,柔弱的身子險些站不住, 雙腿泛軟, 灌鉛似得挪不動地方。 船客行人走的差不多了,船老板也收工準備封船了, 見甲板上站著個小姑娘,不禁走過去疑惑道:“姑娘,還不走???我這要封船了,快下船吧, 揚州城到了!” 沈靈書驟然被問話, 下意識瞄了眼岸邊負手而立的男人。 陸執(zhí)眉眼微挑著,似笑非笑, 清冷視線攫取在她身上,如盯上獵物的孤狼, 勢在必得。 心緒翻江倒海間, 她下意識靠近船老板,清淺的語氣哀哀道:“老板,您能送送我么, 我初來揚州城,人生地不熟害怕有壞人?!?/br> 船老板上下打量著眼前小女子, 擺擺手:“姑娘別搗亂了,我這下船還要搬貨且一堆事要忙,而且聽你這揚州口音, 不像是初來啊, 莫要再煩我!” 沈靈書被無情的趕下了船。 她看了眼陸執(zhí),見他朝自己這般走, 咬唇提了口氣,拼盡全力將懷中包袱摔到他臉上,提起裙子就跑。 “沈靈書!” 男人狠聲喚道。 風聲呼嘯,耳邊傳來了手臂擋住包袱的聲音,又傳來悶悶的包袱落地聲響,沈靈書知道他抬臂擋下了,顧不得再細想,拼命朝揚州主街上跑。 陸執(zhí)單臂泄去了包袱的沖力,臉面冷的駭人,再抬眼去看,只能看見少女那嬌俏的纖弱背影。 “救命啊!”沈靈書邊跑邊喊,眼淚混雜著風聲一同咽在灌了霜的嗓子里。 她跑了沒兩步,便被人攥住了手臂,沈靈書驚恐回頭,拼命想要甩開他的手,可她的力量與男人天差地別一樣的懸殊,掙扎了幾下,腰身就被他撈住,進而整個人被他橫腰抱了起來。 “混蛋!你松開我!” 小姑娘又哭又喊,卻被他按住了命門,身子一瞬癱軟了下來,凌亂裙擺下雙褪夾得緊緊的,害怕他有更駭人的動作。 相處多月,她身子哪處敏感,哪處碰不得,男人都輕車熟路。 陸執(zhí)按著她,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她不乖,他便緊掐玉腰,舌頭長驅直入,直搗深.喉。 懷中女郎身子顫了顫,不可抑地朝后躲,卻被他膝蓋抵著腰身,另一手按著后腦勺狠狠加深了這個吻。 牙齒磕破了唇混雜著血腥和濃烈,沈靈書幾近窒息,小手拼命去抓他的脖頸,終于甩開他,可腳剛落地便被摟住,轉瞬入了他的懷。 “裊裊,跟我回去?!?/br> 男人的音色很低,很冷,夾雜著低沉的慍怒。 “你放開我!”沈靈書嬌艷欲滴的唇瓣還溢著血,美眸狠狠瞪著他。 陸執(zhí)眸子沉了下去,按著她肩膀的手幾乎要將她按碎,扯唇道:“孤若不放呢?” 沈靈書推搡著他,灰撲撲的小臉淌著淚,語氣發(fā)顫道:“無恥!” “來人啊,救命??!” “有人當街強……” 陸執(zhí)捂上了她的唇,小姑娘“嗚嗚”的聲音從指縫溢出,兩人當街鬧的這一出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少人圍觀,不斷對他們指指點點。 “你們這鬧啥勒?作孽勒?” 沈靈書剛要開口卻被男人打斷。 陸執(zhí)面帶微笑,手指輕輕替沈靈書別好耳邊的碎發(fā),語氣溫柔:“夫人同我鬧了,不愿回家?!?/br> 他那雙好看的眼眸似帶著受傷,低頭誘哄道:“是我不好,夫人原諒我好不好?” “你!”沈靈書出言反駁:“我不是他夫人,他是壞人,他在騙你們!” 圍觀大娘上下打量了眼沈靈書的衣裙,被扯開的領口,還有那曖昧的唇角,打趣道:“姑娘,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夫君都認錯了,你就別鬧了!” 陸執(zhí)垂眸,眼底滿是神情和眷戀。 “哦,哦,曉得勒,兩口子鬧矛盾,崩管勒!” “哎呦,小郎君這個俊俏溫柔,小娘子怎么還跟他鬧的勒!” 圍觀人群散去。 沈靈書緊咬著牙關,柔夷漸漸攥成拳,大有魚死網(wǎng)破的決然:“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殺了我吧!” 陸執(zhí)重新將她的身子攬回去,兩人交.頸而擁,像一對久別重逢的夫婦。 男人削瘦的下頜抵在她柔軟的脖頸間,仿佛情人溫柔耳語,說出的話卻令沈靈書心都不已: “裊裊不想活了,也不管你那忠心的小丫頭了,是么?” “她為了你,可愣是半個字都沒吐露呢。” 森寒的語氣帶著明晃晃的挑釁與威脅。 晚秋的風乍起微涼,金黃的銀杏葉宛若起舞的枯葉蝶,吹得人心驚,也冷的人打顫。 沈靈書手腳冰涼,不可置信的抬眸仰視著他。 陸執(zhí)目光仍舊含笑,雖無言語,可那無言的諷笑,卻寫滿了警告。 “跟我回去,好好做你的太子妃?!?/br> “若再騙孤,裊裊,你知道的,孤雖舍不得動你,卻不代表不會動其他人?!?/br> 沈靈書水眸噙著霧,淚珠簌簌撲落,小臉不住的搖頭:“瘋了,陸執(zhí),你把采茵怎么了?!你瘋了!” “你當初是怎么答應我的,你要與我重新來過,你哄我……” 陸執(zhí)譏笑打斷:“可你先騙了我,不是么?” 世道如此,沈靈書心知與他算是徹底撕破臉了,再沒有什么隱瞞,不敢說的了。 她揚手給了他一巴掌,美眸掛著淚,唇邊嗚咽道:“騙了你又如何!實話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也不稀罕什么太子妃之位,我壓根就不想嫁給你!多日以來和你同床共枕都讓我覺得無比惡心!我就是騙你,哄你,想要你放松警惕!陸執(zhí),你從來都沒有真正考慮過別人,你不配得到喜歡!” 陸執(zhí)沒躲,仍保持著偏頭的動作,怔然的聽著她高聲辱罵,滿口的誅心之詞,那冷如寒潭的眸子漸漸變得陰鷙,猩紅。 沈靈書身體打了個寒顫,看著他宛如地獄惡鬼的神情,心中害怕,可又覺得自己沒什么好怕的:“你把采茵交出來!不然,你就把我們倆都殺了!反正我死也不會嫁給你這種……” 小姑娘軟音顫了顫,美眸一瞬閉上,身子軟了下去,陸執(zhí)彎身接住了嬌軀,將她橫腰抱了起來。 身后凌霄快步趕到,看著殿下抬手擊了小夫人脖頸,心中一片寒冷。 可若殿下再不制住小夫人,再爭吵下去,此番私下來揚州怕是會被當?shù)毓賳T的眼線發(fā)現(xiàn),殿下此行未帶多少人,大批侍衛(wèi)精兵還在路上,這幾天的安全毫無保障! 此番秘密出京,過不了多久長公主殿下便會發(fā)現(xiàn),若是不能速戰(zhàn)速決,眼看著愈到了年底,遲則生變,不知京中還要有什么樣的變故! 陸執(zhí)抱著懷中昏迷的小姑娘,徑直走向了附近一輛華蓋馬車。 轔轔之聲響起,富麗堂皇的馬車徑直朝主街上行駛。 —— 沈靈書再度醒來時,杏眸迷蒙的看著眼前床頂,上邊刻著描金的春賞牡丹圖案,目光移下去,煙紫色的帷幔,房內(nèi)布置典雅,秀美,處處不透露著此屋主人非凡的財力和品味。 但卻很陌生。 沈靈書怔然的盯著床榻頂部,努力回想著,杏眸漸漸放大,下意識無聲流淚,她終于想起昏迷前發(fā)生的事了,陸執(zhí)打暈了她。 幾乎是與此同時,脖頸處傳來陣陣酸痛感,她吃力的想要抬起手臂,身子卻癱軟著沒有力氣。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連綿的陰雨,屋內(nèi)極暗,隱隱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她掀開帷幔,擦了擦哭得濕腫的杏眸,趿著鞋襪便欲朝外走。 她要去見陸執(zhí),她要問問他到底把采茵怎么樣了?!到底怎么才肯放她走! 沈靈書踉蹌著推開門,卻有兩個婢女守在門口,恭敬行禮:“小夫人安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