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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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飛行》作者:栗子雪糕【cp完結(jié)】 文案: 分手后發(fā)現(xiàn)有了。醫(yī)生攻x空少受 醫(yī)生攻x空少受 破鏡重圓。不狗血。非abo。 第1章 分手 任曉源從床上醒過來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半。 房間里開著冷氣,裸露在外的肩膀和半個背脊有些涼意。 窗簾拉得很緊,房間里漆黑一片。 嗡,床頭的手機振動了一聲。任曉源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拿過手機,瞇著眼睛打開一看,是迪士尼樂園發(fā)來的短信。 短信提醒他生日月到了,升級會員可以享受生日禮遇。 任曉源看著那幾行字符,最后長按,選擇了刪除短信。 距離他的28歲生日只剩三天不到。 他從床上坐起身子,房間里是熟悉的安靜。 鄭循又去醫(yī)院了。任曉源想。 他甚至沒有用“大概”來修飾這個句子。因為這樣的事在他們的生活中太過稀松平常了。 關(guān)于他生日的事,鄭循這幾天也從沒有提過。當然任曉源也不意外,去年他的生日,他們在湖邊的餐廳吃飯吃到一半,鄭循就接到醫(yī)院的電話提前離了席。 后來是任曉源自己點的蠟燭,切的蛋糕。四寸的蛋糕,他把肚子吃撐了,還剩下一半。最后看著服務(wù)員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任曉源認為,這些所謂的儀式感,對鄭循來說都是負擔(dān)。起碼在他眼里,他沒有看到過鄭循因此高興過。甚至自己提出要出門約會過生日的時候,鄭循都在低頭回復(fù)科室同事發(fā)來的微信。 ——“你有聽我在說什么嗎?” ——“什么?你再說一遍?!?/br> ——“沒什么。” 這樣的對話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 然后便是鄭循抬頭順口解釋,有時候是學(xué)生在門診接到個疑難雜癥跟他咨詢,有時候是剛做完手術(shù)的患者情況不穩(wěn)定??傊看蔚睦碛啥疾煌?。但相同的是,任曉源的事似乎總排在他一堆待辦事項的最后一位。 而這個待辦事項,不重要也不緊急,有時候任務(wù)前的方框甚至不必打上勾,任由著那個任務(wù)就此沉底,便可以在日歷中徹底自行消失。 任曉源甚至覺得,自己和鄭循的關(guān)系能維系到今天,純粹是憑借自己的想象力。 想象他跟鄭循是如何的情比金堅,如何的天生一對。 鄭循今年三十五周歲,是個神經(jīng)外科醫(yī)生。去年年底剛剛升上副主任醫(yī)師。而他,任曉源,是個在空中飛了六年多的空少。 他們戀愛兩年多,見面的時間累加到一起,卻不足兩個月。鄭循的工作需要長期加班,一旦進了手術(shù)室,就徹底聯(lián)系不上。 任曉源也一樣做,一旦進了機艙,就跟人間蒸發(fā)一樣,失去所有聯(lián)絡(luò)的信號。兩個人看似談著戀愛,但打開微信聊天窗口一看,兩條消息之間常常隔著四五個小時。 任曉源還算有正常的休息日,飛幾天能休息上一兩天。 鄭循的生活則沒有規(guī)律可言,甚至做到一半被電話叫去醫(yī)院也時常發(fā)生。 這套房子是鄭循的,三室一廳,一百三十多平,坐落在繁華的市區(qū)。但鄭循比任曉源表現(xiàn)得更像個房客,每次回來沒多久就要走。 任曉源坐在床邊,低頭看了一眼,大腿上的指痕似乎還沒消去。 鄭循握手術(shù)刀的手很穩(wěn),掐他的手勁也狠。 他拉開床頭柜的抽屜,拿出了扁扁的煙盒,打開一倒,里面空無一物。煙草的碎屑掉進了他的掌心。 任曉源把碎屑抖進了腳下的垃圾桶。垃圾桶里堆著一摞被揉皺了紙巾,淡淡的氣味宣告著他們度過了怎樣荒誕的一個下午。 而和這個煙盒一樣空空蕩蕩的,是旁邊的杜蕾斯包裝盒。 鄭循每次都像是在游戲里打副本做任務(wù),休息一天恨不得就把盒子清空。 任曉源皺了皺眉頭,揉了下太陽xue,陷入了回憶。 下午他們的最后一次,鄭循戴//套了嗎? 他瞇著眼睛晃了晃腦袋,想不起來了。 算了,不想了。在一起兩年都多了都沒中過招,應(yīng)該沒問題。 今天他有個紅眼航班要飛,晚上八點前得抵達機場。飛完這一趟,還得在新加坡呆兩天,等下一趟航班飛回來。他掰著手指頭算一算,至少又得在外面呆四五天。 任曉源走進浴室給自己重新洗了個澡,出來后頭發(fā)還沒干就系著浴巾就開始收拾行李。他有一個常用的行李箱,里面長期放著出差必備的用品。這樣每次出門,只需要收進去兩件換洗的衣服就能直接離開。 他打開箱子,啪的一聲,里面滾出了一個長條盒子。 任曉源拿起來一看,是他昨天回來時在免稅店給鄭循買的電動牙刷。他想了想,把那盒子拿進了衛(wèi)生間,打開了洗臉池上方的鏡柜,塞了進去。 任曉源換好了制服,打開臥室一側(cè)的衣柜,先是拿了兩件常穿的t恤。然后他停頓了數(shù)秒,忽然伸出手來,將衣柜里自己剩下的所有衣物盡數(shù)收進了行李箱。不大的箱子差點被擠爆。 箱子歸置完放在腳邊。他回頭看了一眼黑漆漆的臥室,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以往他出門前,都會給鄭循發(fā)一條微信報備。 而這一次,他拿著手機,打開了兩人的對話框,上下翻動了好多下,卻一個字都沒有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