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里爭風(fēng)吃醋對小男仆做壞事
大殿內(nèi),璀璨的明珠高懸于頂,照得如同白晝,寶石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如夢如幻,桌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靈果靈丹,色澤鮮艷,如紅寶石般晶瑩剔透,似翡翠般碧綠。 大殿正中央的座位上,坐著一黑紗女子,遠(yuǎn)遠(yuǎn)看去,宛若暗夜里悄然綻放的幽曇。 正是合歡峰為歡迎幾位后殿新君,大排宴席。 白露霏黑紗素裹,周圍環(huán)繞著一個個容貌各異的男子,有的俊美非凡,劍眉星目,面如冠玉;有的清秀可人,目若朗星,唇紅齒白;有的健碩強(qiáng)壯,肌rou賁張。爭著為她執(zhí)扇扇風(fēng),那扇子輕輕擺動,帶來絲絲涼意;有的為她喂水果,水果鮮嫩多汁,令人垂涎。 白露霏用嘴接過旁邊清秀男仆用嘴遞來的綠色葡萄,那男仆生得眉清目秀,一雙眼睛猶如星辰般明亮,鼻梁挺直,嘴唇微薄,肌膚白皙如玉。 白露霏心中一動,不禁仔細(xì)打量起這男仆。 清秀男仆被她這般注視,害羞地不敢抬頭,耳根都紅了一大片。 她緩緩伸出指尖,語輕呢喃: “告訴我......你的名字?” 輕輕摸上男仆的衣領(lǐng)。 殿下忽然傳來劇烈咳嗽。 白露霏不悅皺眉看去。 只見瓔珞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白色虎牙呲咧都要突到上嘴唇,仿佛她不收手他下一秒就要嫉妒得被氣到死去。 她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收回了正欲作怪的手。 忽一道妖媚聲音諷刺道: “咳嗽?身體不好就不要侍候尊主了吧!” 正是那日妖嬈的蛇精男,最后白露霏還是將他留下解悶,但并未寵幸。 他扭動著腰肢,眼神挑釁地看向瓔珞,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 瓔珞冷哼一聲,正欲反唇相譏。 旁邊突然傳來清朗溫潤男聲: “尊主,在下愿意獻(xiàn)琴一曲?!?/br> 不是顧沉舟又是誰。 白露霏來了興趣,想到那日庭院中動聽的琴音,便點(diǎn)頭允許。 顧沉舟抱琴,頂著瓔珞那要?dú)⑷说哪抗?,目不斜視,不急不徐地走到大殿中央?/br> 他一襲紫衣,身姿挺拔,玉樹臨風(fēng),開始彈奏起來。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動,琴音如高山流水,激昂處似萬馬奔騰,舒緩處如小橋流水。 瓔珞和蛇妖看著白露霏對顧沉舟贊許的神情,臉色陰沉能滴出水,目光都要恨不得射出毒箭。 蛇妖臉色鐵青,原本妖媚的面容此刻細(xì)長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充滿嫉妒與怨恨,嘴里還低聲咒罵著: “這小子,竟如此會討尊主歡心!” 瓔珞卻也不甘示弱,嬌聲道: “尊主,奴也愿獻(xiàn)舞一曲?!?/br> 說罷便走到殿中楊翩翩抬起雪白手臂。 只見他一身綠紗,渾身寶石叮當(dāng),貓步輕俏。 他的雪白腰肢如楊柳般柔軟,輕盈地扭動著,手臂似隨風(fēng)擺動的柳枝,優(yōu)美而靈動。一條花斑細(xì)長的尾巴在身后輕輕擺動,微微勾起的嘴角,琉璃般的晶瑩貓眸,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雪白的足旋轉(zhuǎn),跳躍,鈴鐺寶石作響,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輕盈而迷人,更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狡黠,像是在黑暗中悄然潛行的貓,隨時準(zhǔn)備給人驚喜或驚嚇,讓人捉摸不透。 白露霏看著他靈動可愛,忽然樂景而生哀情:不知道自己還能看到這樣的舞蹈幾次呢? 又看雖然此時殿中金碧輝煌,美男環(huán)繞,音樂動聽,但這樣享受的日子,還能多久呢? 尤其是那個頻頻出現(xiàn)的夢—— 或許一年,又或者明天,自己就要死于他人劍下了。 于是不由悲從中來,眼眶翻紅,讓瓔珞再舞一曲。瓔珞大喜,忙邁開雪足,翩翩旋轉(zhuǎn)起來。 他舞畢,白露霏連連稱贊,對一旁紫鳶說,今晚留瓔珞牌子吧。 紫鳶上前一步,躬身提醒: “是否還要考慮別的男材?還有四五人尚未到宴,正在路上。” 白露霏掃視殿下,發(fā)現(xiàn)確實(shí)還有一些平日男材沒到。她剛準(zhǔn)備開口,忽然心念一動,問道: “那個清霄宗的小劍修呢?” 紫鳶答:“您說的是柳琮?他前日昏迷,尚未醒來。” “那好吧,就瓔珞吧?!?/br> 她隨意道。 一直呼吸都不敢、睜大眼睛翹首以盼的瓔珞,這下松了口氣,眼睛星星都要蹦跳出來。 他志得意滿,尾巴翹到天上,還不忘朝顧沉舟哼了一聲。顧沉舟桌案下的拳緊緊握起,關(guān)節(jié)發(fā)白,心中滿是憤怒和不甘。 那蛇妖忽出聲道:“我也可以舞劍?!?/br> 白露霏不耐煩,叫停道:“再弄下去都要成為才藝展示沒完沒了。” 給旁邊紫鳶使了個眼色。 紫鳶拍掌,一群男藝鱗次櫛比如魚鱗緩緩而入,有的演奏樂器,有的翩翩起舞。 白露霏一邊用嘴接著懷里男仆遞來的葡萄,一邊欣賞著音樂,好不愜意。 那音樂起初如潺潺溪流,輕柔舒緩,然而,漸漸地,音調(diào)越來越急促,仿佛驟雨拍打荷葉,又似千軍萬馬奔騰而來。鼓點(diǎn)愈發(fā)緊密,如戰(zhàn)鼓雷鳴,震人心魄。琴音也似疾風(fēng)驟起,尖銳而激昂,讓人的心跳也隨之加快,聲為變徵驀然凄厲! 忽然一股殺氣襲來,只見白光一閃,白露霏再轉(zhuǎn)頭時,那劍光已經(jīng)到了眼前! “找死!” 她一把推開懷中的男仆,不屑冷嘲。雙爪瞬間揮出紅光,掌下生風(fēng),如陰毒魔爪朝來人揮去,動作迅猛如閃電,快得讓人看不清。 那刺客見她轉(zhuǎn)過臉來,手下劍鋒忽然凝滯了極短一瞬,但很快又刺去。 白露霏怎會給他機(jī)會? 她側(cè)身一閃,同時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刺客的胸口。 那刺客瞬間被踢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大殿的柱子上,口吐鮮血。 此時殿下還有幾名男藝,全部拿出藏匿的武器,朝白露霏襲來。 紫鳶等人也迅速抽出兵刃迎戰(zhàn),瓔珞獠牙露出,目露兇光,殘忍地把刺客撕成血腥碎塊。 哪曾想那些刺客訓(xùn)練有素,遠(yuǎn)處一道道冷箭激射而出,箭勢凌厲,劃破空氣,發(fā)出尖銳呼嘯聲。 白露霏鳳眸微凜,嘴角獰笑,正準(zhǔn)備快意見血。 忽眼前一暗,只聽一聲悶哼,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擋在她面前。 “尊主小心!” 顧沉舟身形如松,面色冷峻如冰,但一口紫色的血緩緩從他的唇角溢出。 “顧沉舟?!” 白露霏驚訝,抱住顧沉舟。 顧沉舟搖了搖頭,抬起手緩緩抹去嘴角鮮血。 “無妨,有我在,他們誰也別想傷你?!?/br> 刺客見機(jī)關(guān)敗露,紛紛從暗處躍出,朝著顧沉舟和白露霏圍攻而來。一時間,刀光劍影交錯,喊殺聲四起。 ...... 半炷香后,合歡殿。 顧沉舟雙目緊閉躺在床上。 白露霏在榻邊,峨眉緊蹙:“紫鳶jiejie,他怎么樣了。” 紫鳶搖了搖頭,“此毒雖然毒性不強(qiáng),但顧公子中毒后又強(qiáng)行運(yùn)功,恐怕得多休息一段時日了。” “不過并不會傷及性命,放心吧。” 白露霏讓紫鳶退下,垂首靜靜望著榻上的男子。 往日英俊的面容,此刻蒼白,纖長的睫羽緊緊緊閉,看起來十分脆弱。 半炷香前,剩余的刺客全被白露霏一揮袖打得半殘,正待抓住他們拷問一番,這群人卻全都訓(xùn)練有素地服下牙齒中的毒,自盡了。 而這個男人,一直護(hù)在自己身前,直到撐不住暈過去。 白露霏幽幽嘆息一聲,心生感動與不忍,坐在了榻邊。 但緊隨其后的內(nèi)心警覺卻讓她忍不住多想。 他難道不知道她的修為遠(yuǎn)在其上嗎? 更何況,這群刺客是怎么混在表演中的?一定是有內(nèi)應(yīng)。而怎么顧沉舟和蛇妖剛來,這場刺殺接踵而至? 她目光露出沉思。 纖長的玉手,也輕輕貼在男人的心臟前,五指長出長長犀利的指甲—— 顧沉舟悠悠轉(zhuǎn)醒。 他靜靜看她,微微喘息,喉嚨帶著血沫而喑啞,但絲毫不掩他墨色眸里萬千星辰流動,絕世風(fēng)華。 “尊主,那些刺客呢?你,咳咳,你無事吧?” 那手一頓,開始為男人胸口輸送靈氣。 她嘆一口氣,責(zé)備道: “我從未見過你這樣的傻子,是懷疑本尊打不過那幾個蟊賊嗎?” 男子微笑,緩緩搖了搖頭。 他白皙修長的手從被子抽出,似風(fēng)般繾綣地把白露霏原放在自己額頭的雙手,合攏在他手心。 又像春溪消融于雪而流淌那般舒緩、輕盈。 白鷺霏感受著他掌心的溫?zé)?,心尖一只輕柔的羽毛拂過,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 “尊主自然厲害,無人可比?!?/br> 她聽他虛弱沙啞,卻一字一句。 “只是,我不想讓你受一絲傷害,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可能,我也不敢去想。” “以后,就在我身邊,讓我保護(hù)你,好不好?” 白露霏聽到這話,瞳孔驟然緊縮,把頭轉(zhuǎn)到一邊不看他溫潤的眼睛。 頭一次,有人知道她的強(qiáng)大身份,卻對她說這樣的話。 他也知她懷疑他,卻仍然赤誠。 她心中千回百轉(zhuǎn),眼眶泛紅,聲音略微顫抖,卻故作冷漠: “不要再說這些無用的話了,早點(diǎn)好起來才是正事?!?/br> 說罷,驀地起身,不再看他神情,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