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禹蒼忍不住從內(nèi)兜拿出手帕,擦掉了那點泡泡。 夏澤笙愣了一下,看他手里捏著的手帕,又把視線移到他的臉上。 “怎么了?”秦禹蒼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真的很像我先生?!?/br> “夏先生,占人便宜不是這么占的。”秦禹蒼說,“我見過秦驥照片,我們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br> “不……”夏澤笙搖頭,“不是外貌。是氣質(zhì)……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zhì),很像?!?/br> 這次秦禹蒼沒有再反駁,只是對他肯定地說:“你喝醉了?!?/br> 第4章 教訓(xùn) 一桌子的菜,夏澤笙也并沒有吃多少,一直在喝酒,他眼睛亮晶晶的,越喝越亮。 秦禹蒼很懷疑他真的醉了。 可是他起身走路很穩(wěn),說話思路清晰,一點也不像是醉了的樣子。 路過士多店的時候,秦禹蒼讓夏澤笙稍微等了一會兒,他進去買了牙刷牙膏和毛巾出來。 這片六層樓房原本是工廠宿舍,因為大學(xué)城落成,而工廠搬遷,這里便順應(yīng)需求,改成了統(tǒng)一的學(xué)生宿舍,一室兩廳,配置齊全,價格低廉,不少不愿意住在校內(nèi)的學(xué)生都搬到了這里。 秦禹蒼研二的時候拿到了第一筆賣軟件的錢,就搬了出來。他不想顯得太特立獨行讓人注意自己跟之前的秦禹蒼出現(xiàn)不同,于是便把梁丘鶴也慫恿著一起搬了出來。 推門進去,便是個客餐廳一體的起居室,連著一個晾曬陽臺,左右各有一間臥室。 門都敞開著。 秦禹蒼領(lǐng)著他進了左邊那間臥室,對他說:“平時沒人來,有些亂?!?/br> 其實不亂。 那間亂糟糟的臥室,是他同學(xué)的??蛷d則干凈整潔,與他的臥室如出一轍。 “你休息一下最好去沖個涼,頭發(fā)還潮著,容易感冒。”秦禹蒼說,“你有帶換洗衣物嗎?” 夏澤笙把手里裝著原石的箱子放在了桌上:“就這個?!?/br> 秦禹蒼感覺自己多余問 他從衣柜里拿出一套拿出新的枕頭和床單,準備把自己睡過的床品換下來。 夏澤笙問:“我們不一起睡?” 秦禹蒼手一頓,回頭看夏澤笙。他正脫下那件灰色的呢子大衣,放在了屋子里唯一一把椅子上,纖細的手指勾著領(lǐng)帶活節(jié),緩緩拽開,因此露出他白皙的手腕。 夏澤笙解開了西裝的扣子,把西裝脫下,手指勾著,扔在了大衣之上,然后是身上的馬甲,最后剩下只剩下一件淡灰色的襯衫,扣子被他靈巧的指尖掃過,便解開了兩顆。 他走到了秦禹蒼的面前,走得很近,幾乎與他貼在了一起,微微仰頭與秦禹蒼對視。他身上的茉莉香味又隱隱飄來,比剛才在車里更加清晰。 不只是香味。 他頭發(fā)已經(jīng)亂了,有一縷劉海落在他的鼻梁上,夏澤笙的山根高挺,可是鼻尖卻有些圓潤,讓他顯得輪廓立體卻十分溫潤。 如此近的距離,秦禹蒼能夠能從夏澤笙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瞧見他纖長的脖頸上因為遇見冷空氣微微緊張的肌膚,甚至感應(yīng)到他呼吸時胸腔在解開的襯衫下的起伏…… 秦禹蒼移開視線:“今晚我睡客廳,你在我臥室住?!?/br> 夏澤笙笑了一聲,從他手里接過洗漱用品,走了出去,很快,沖涼房就響起了嘩啦地水聲。 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勾勒出夏澤笙的人影。 即使光影朦朧。 依然能直觀的了然夏澤笙的身材有多么美好。 能夠清晰地想象到,在霧氣折騰中,水柱落在他的肩頭,又飛濺起水花。 水珠可能會順著他的肩頭滑落,滑過他的蝴蝶骨,滑過他筆直的背脊,在腰肢那里滑出一道弧線。 然后是…… 秦禹蒼回神,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從下午在白云居遇見夏澤笙開始,事情就有點脫離掌控,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感覺今天晚上這么心力交瘁。 秦禹蒼將屋子里的床品,在木沙發(fā)上鋪好,又進去整理自己那張空蕩蕩的床。上輩子,家里不是有菲傭就是有住家阿姨,從來不需要他親自動手。 如今重活一世,這種事他也做得很嫻熟。 沖涼房的水聲停了。 接著他聽見“咔噠”一聲,回頭就見夏澤笙已經(jīng)進了屋子,且將房門在身后鎖上——他明明給了夏澤笙一套睡衣,如今只有上衣在夏澤笙身上穿著,空蕩蕩的,遮擋到大腿根部,下面是一雙筆直的腿。 “我剛剛想說……”夏澤笙的頭發(fā)還潮著,不光是他的發(fā)梢在發(fā)潮,他的整個人都潮濕著,卻又溫?zé)?,靠在秦禹蒼的懷里的時候整個人柔軟又溫順。 濕漉漉的頭發(fā)不再整齊,凌亂的在夏澤笙的頭上,成了俏皮的自來卷,一滴晶瑩的水滴妄圖從他耳邊落下,卻被秦禹蒼接著,然后那縷頭發(fā)被他勾到了夏澤笙的耳后。 夏澤笙身上的茉莉香味更濃了一些,秦禹蒼忍不住想這真的是香水嗎?還是他的體香。 他看看秦禹蒼邀請:“其實床這么大,我們可以一起睡?!?/br> 秦禹蒼太清楚這代表什么,可是他只能明知故問:“夏先生,我們只是陌生人?!?/br> “是嗎?”夏澤笙怔怔地看著他,“只是陌生人……可是我看見你,便有一種熟悉感。你真的很像……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