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他后面的話被秦禹蒼吞了進去。 兩個人像是磁鐵一樣,又不由自主地吸在了一起。 “禹蒼……”在吻的間隙里,夏澤笙呢喃道。 “讓他們等。” 漫長的吻后,秦禹蒼多少有點心滿意足地放開他,然后握著他的手,問,“你幾點開完會?” 夏澤笙說:“大概要晚上八點……你讓我去吧,我已經(jīng)遲到了?!?/br> “好?!鼻赜砩n終于依依不舍地松開了他的手,然而瞧著他的眼神,仿佛藕斷絲連。 夏澤笙確實已經(jīng)晚了,他戴好手表,從休息室小門出去,然后拿上辦公桌上的材料和平板電腦,辦公室門口肯尼迪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他,可是還不等肯尼迪開口打招呼,夏澤笙腳步一頓,對他說:“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好的。” 夏澤笙轉(zhuǎn)身快步回了辦公室,推開休息室的暗門,秦禹蒼還沒起身。 “怎么又回來了?”秦禹蒼問。 他走過去,低頭親吻秦禹蒼的唇,讓秦禹蒼有些猝不及防。 這個吻結(jié)束后,夏澤笙小聲問:“雖然有點晚,但是你能不能等我下班?” “原來是這個事?!鼻赜砩n說,“我當(dāng)然等你,你不來我不走?!?/br> 夏澤笙進入會議室的時間遲了十分鐘,鐘文彬的發(fā)言已經(jīng)結(jié)束,cfo正在做公司上個季度總體經(jīng)營匯報。 他進來后,鐘文彬瞥了他一眼,沒說什么。于是夏澤笙硬著頭皮往前擠,然后坐在了唐雙虎的身邊。 唐雙虎這會兒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湊過來,指了指脖子,緩緩說:“遮一遮?!?/br> “吻痕吶?!碧齐p虎帶著看好戲的眼神瞧他。 夏澤笙摸了一下那里,轟地臉紅了起來,尷尬地拽了拽衣領(lǐng),過了好一會兒才能仔細聽會議內(nèi)容。 “說起來還沒有跟你道謝?!碧齐p虎也不是在九霄針鋒相對的態(tài)度了,“過來騏驥后,薪酬翻了一倍,還拿到了價值不菲的股票,最關(guān)鍵的是騏驥這樣的平臺,能夠給到的資源太多了,機會也太多了?!?/br> 夏澤笙說:“這不是我的功勞?!?/br> “和你關(guān)系很大。”唐雙虎笑了笑,“我又不是傻子,這么多年騏驥都沒動靜,你一去九霄,鐘文彬就來挖我。想必是為你背書?” “鐘總不是給我背書?!毕臐审险f,“他跟我丈夫秦禹蒼之間有來往合作?!?/br> 唐雙虎有些詫異地看他。 夏澤笙不解:“怎么了,唐總?” “?九霄又不是什么甜果子。我 在業(yè)界名聲也不那么好??墒悄阒犁娢谋蚪o我開的什么價碼嗎?”他看了一眼夏澤笙的眼神,“哦,看來你不清楚。我現(xiàn)在分管騏驥北美大區(qū),是北美大區(qū)的合伙人,職位是大區(qū)ceo。年薪為500萬,另有騏驥總部股份0.05%,北美大區(qū)業(yè)務(wù)分紅比例5%。如果你對這些數(shù)字沒什么概念,我們折算成市值,除了年薪之外,鐘文彬又給了我價值至少一點五個億的騏驥股票,以及每年超過一千萬美金的分紅。注意,是凈利分紅?!?/br> 唐雙虎感慨了一聲:“當(dāng)然對比你繼承的遺產(chǎn)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對我們這些職業(yè)經(jīng)理人來說,是一筆巨額財富?!?/br> 夏澤笙想要回話,結(jié)果一時愣住。 “而且你應(yīng)該知道的,之前收購九霄的十五個億,不是來自騏驥,是鐘文彬自己掏的腰包。我非常好奇,什么樣的關(guān)系,才可以讓鐘文彬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為你……為他和秦禹蒼的關(guān)系做背書?”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聽到這里,夏澤笙幾乎心頭一蕩。 什么樣的關(guān)系,付出這樣的價碼,都有點太過夸張了。更何況,在收購九霄之前,他從未聽說鐘文彬和秦禹蒼有什么深交……不,他可以確定,這之前,秦禹蒼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學(xué)生。 唐雙虎的問題,他回答不出來。 搜遍他的認知,都得不到合理的解釋。 實際上,他那會兒太倉皇,為了九霄加工廠,什么都肯做,又怎么會停下來仔細想想這中間的細節(jié)? 那種被他屢屢忽略的怪異的違和感再次冒了出來。 每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冒出來后,潛意識會努力說服他,一切都有解釋的理由,只是他未曾窺探到事情的全貌。 他沉思了片刻,苦笑著對唐雙虎道:“唐總,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很多事情我當(dāng)時了解的情況也不太夠?!?/br> 唐雙虎倒是看得開:“想那么多做什么?不管是什么原因,能得到鐘文彬這個層面的關(guān)照和青睞,我個人是非常滿意的。” “……你說得對。” 夏澤笙輕聲回答。 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露出笑,把這段話又強調(diào)了一次:“你說得非常對?!?/br> cfo講完便換了其他人。 人們輪流在會議上講述自己早就準(zhǔn)備好的材料。 夏澤笙怔怔看著遠處。 唐雙虎說得沒有錯,他已經(jīng)得到了一切,還有什么不滿足?而回望自己,從挽救加工廠,到收購九霄,到如今成為秦驥億萬資產(chǎn)的繼承人,還有秦禹蒼的愛戀。 自己又有什么不滿足呢? 再往下探究,又能怎樣? 他在心里對自己說——此時此刻,夏澤笙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服自己。他甚至不知道這些違和的邏輯背后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