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因為他與秦家本家之間的親戚關(guān)系,他認識秦驥、了解秦驥,也被秦驥托付……聽起來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 每一次秦禹蒼也都以類似的理由,獲得了大家的理解,比如—— 他熟知秦家各人之間的關(guān)系,了解秦飛鵬父子的脾性。 他知道加工廠的困境,也知道從哪里著手解決。 他對翡翠如數(shù)家珍,賭石切漲不過片刻工夫。 他甚至也擁有超過了很多在商場上許多年的人的眼界,半年已經(jīng)成為億萬富翁。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單獨的一件事情,割裂出來看,還算是勉強可以解釋。 類似的事情其實很多,零零散散的,都串聯(lián)不起來。一句“秦家是我的本家”似乎可以解釋一切。 可是……大濟信托這件事不一樣。 “關(guān)系”。 是個玄妙而虛幻的詞語。 而金錢,則落實在了物質(zhì)層面,落實在了現(xiàn)實層面。 大濟信托中,3.5個億支取,還有鐘文彬在收購九霄中給付的15個億……如果冉一涵的分析是對的,這筆錢如果是秦驥生前由鐘文彬代持的財產(chǎn)。 那么,大濟信托就是第一次,秦禹蒼從物質(zhì)層面切切實實與秦驥形成了現(xiàn)實層面的交集,形成了一種真實的串聯(lián)。 秦禹蒼與鐘文彬關(guān)系不淺,鐘文彬是秦驥的好友…… 夏澤笙腦子里亂哄哄的,他似乎想清楚了一些事,可是更多的謎團撲面而來。簡單通透的秦禹蒼,此時像極了一個未解之謎,他竟然一時整理不清思緒。 “夏董,夏董?” 夏澤笙回神,發(fā)現(xiàn)冉一涵正在困惑地看他。 “夏董,是不是我說得哪里不對?”冉一涵有點忐忑,“我這個人情商有點低,說話不過腦子,要是說得不對您跟我說,我改?!?/br> “你說得挺好的,一涵。對我啟發(fā)很大。”夏澤笙連忙安撫他。 “不、不扣績效工資吧?” “不扣不扣?!?/br> 冉一涵作為打工人的心放了下來,松了口氣:“那就行,不扣績效就行?!?/br> 夏澤笙看了一眼時間:“我們回去開會吧?!?/br> 走回會議室,推開門的時候,鐘文彬正在做總結(jié)陳詞,時間掐得剛剛好。 所以…… 秦禹蒼和秦驥…… 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 夏澤笙去開會后,秦禹蒼躺下來,回味剛才那會兒夏澤笙的甜膩。等到他再回過神,已經(jīng)過去了不少時間。 屋子里還帶著些曖昧的氛圍,懷抱里夏夏的體溫似乎還沒有完全消散,枕頭上有著他隱約的體香。 他向來是個爭分奪秒的人,不怎么喜歡浪費時間。 可是這會兒他有點不想起床…… 大概是因為和夏夏相處的時間,并不是浪費。 他又躺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所有的痕跡都消散,才依依不舍的穿好衣服出來。 然后他坐到辦公桌后面那張椅子上。秦禹蒼記得上輩子在這個辦公室里做出過的所有的決定。 大部分決定足以影響騏驥集團的走向,很多決定都曾引起過業(yè)界和股市的震蕩。在某種程度上,上輩子的秦驥cao控著大盤,叱咤風(fēng)云,高高在上。 金錢可以購買一切想要的東西,可以購買整個世界,于是手握無窮的金錢,變成了力量,成了權(quán)力。 成了迷人雙眼的毒藥。 他為了反抗秦飛鵬而自立門戶,又因為獲得了巨額財富而過上了和自己的父親一樣的生活。 那不是他想過的生活,但是是他選擇的生活。 屠龍少年終成龍。 荒誕的傳說不出意料地反復(fù)上演。 但是這輩子,他又一次遇見了夏夏。 于是這種日子戛然而止。 秦禹蒼的視線掃到了桌上擺放的幾個飯盒,還有擺放凌亂的碗筷——剛才的偷歡多么匆忙又多么快樂。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然后站起來收拾了桌子,清洗了飯盒,放回保溫盒內(nèi),這次他回到辦公桌前,打開手機郵箱,翻出千玉集團那邊給過來的往來珠港澳地區(qū)的物流詳單逐一翻查起來。 這個物流情況持續(xù)了很多年,數(shù)據(jù)龐雜。正常翻查很多天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論。 靠著他們?yōu)榍в窦瘓F制作的物流軟件,錄入數(shù)據(jù)后跑了起來,不到一會兒就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 千玉集團在2021年1月21日前后,珠港澳地區(qū)的物流記錄沒有任何反常的地方。 他還順帶從千玉集團財務(wù)那里得到了差旅情況,也跑了一圈。 蔣一鴻在那段時間之內(nèi),沒有往來珠港澳的地區(qū),反而是跑了很多次廣西合浦,行程密集倒很難有時間兼顧其他事情——看來當(dāng)年廣西合浦的生意對他真的很重要。 這樣一來,有最大嫌疑的蔣一鴻反而可以排除了,一個一心撲在生意上的人,哪里有時間在自己不在場的情況,找到人做這么一個驚天的密謀。 如果不是蔣一鴻,那會是誰在陷害自己呢? 秦禹蒼沉思。 他其實有個名單,蔣一鴻后面排著的人是秦勇——鉆型號出事時在澳門出現(xiàn)——然后是夏泰和。 看來得繼續(xù)排查了。 秦禹蒼做完這些事后,嘆了口氣,他做了一些簡單的筆記,然后看了一眼時間,愣了一下。 已經(jīng)晚上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