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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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楨在這個屋子里整整待了十天, 他沒踏出過這間屋子半步,吃喝拉撒全在這個房間解決。 隨著時間漸長,只要他表現(xiàn)得越來越乖, 原深就會給他加餐。 如果他表現(xiàn)有一點讓他不滿,他就會餓譚楨一天一夜, 直到譚楨在監(jiān)控下露出蒼白的小臉, 說“對不起,我不會了。” 原深才會大發(fā)慈悲地讓他飽餐一頓。 譚楨就像是被禁錮起來的菟絲花, 這十天里只能依附他人生存。 這天, 原深罕見的遲到了。 他是個時間觀念極其強烈的人,每日來的時間都踩得很準(zhǔn),不會多一分, 也不會少一秒。 譚楨躺在床上,看著對著他的攝像頭,他微微蹙眉,坐起身。 那攝像頭也沒有轉(zhuǎn)動,里面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 原深不會遲到, 那就是有什么事絆住了他。 譚楨坐在床上, 摸摸餓扁的肚子, 他下床, 赤著腳走到窗前。 令人望而止步的高度, 加上一面封閉的落地窗,更像是震懾人心的存在。 譚楨走過去,摸到了一塊破碎的玻璃。 這塊玻璃藏在窗簾后面,原深知道他很喜歡站在窗前看風(fēng)景, 取笑他見識短淺, 不過是俯瞰云端有什么好看的。 譚楨此時便窩在這個角落, 手指碰到冰涼的玻璃片,他緩慢地閉上眼,指尖在地板上敲出富有節(jié)奏的聲響。 也不知道原深什么時候能回來,他好餓呀。 …… 原深沒想到原臣會找來這里,他這個他從來沒放在眼里的兒子,卻是唯一猜到他在哪里的人。 原臣紅著眼,站在原深的對立面,他聲音沙啞,顫抖著手指:“爸,你為什么這么多天都不回家?” 他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問起譚楨。 這可比原深想象中的長進不少,他微微挑眉,坐在書房里,饒有興趣地煮茶,茶香在空間里彌漫開來。 原深給他倒茶,微微點頭示意:“坐?!?/br> 原臣攥緊拳頭,他咬緊牙關(guān),最后背一彎,塌下來,坐在原深的對面。 “嘗嘗,西湖龍井?!痹钣行└锌溃骸跋胍幌?,我倆父子也很少這樣坐下來喝過茶。” 原臣看著眼前彌漫霧氣的茶水,他沒動,攥緊的拳頭放在腿上,他紅著眼眶喊了一聲:“爸?!?/br> 原深呷一口茶,他放下茶盞,淡淡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我不回家?!?/br> 原臣抿唇,喉嚨干澀:“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br> 原深毫不避諱:“因為譚楨?你的那個朋友?” 原臣坐不住,騰的一下站起來:“他在哪里?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原深抬起頭,他抻了抻自己的西裝衣領(lǐng),平靜道:“他死了。” 原臣驀然瞪大眼睛:“你說什么?” “他怎么會死!爸,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我給您賠不是行嗎?” 原深皺眉:“你就這點出息?不過是個小嘍啰,你越在意他越留不得?!?/br> 原臣一愣,目光陌生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臉色蒼白著:“爸,你是因為我喜歡他?” 原深:“當(dāng)然不是?!?/br> “但也不完全不是?!彼朴频靥ь^,看一眼墻上的掛鐘,他遲到了,房間里的小貓該餓了。 “他會影響原家的氣運,會讓我?guī)资甑呐Ω吨T東流?!痹钫f:“而你,是那個把他帶到我面前的罪魁禍?zhǔn)住!?/br> 原臣怔忡在原地,他幾近失聲,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就因為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你殺了他?” 原深稍稍無奈嘆口氣,他像是責(zé)備沒長大的孩子:“傻孩子,這怎么會是虛無縹緲的事?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br> “況且,這對我們并沒有任何損失?!?/br> 原臣幾乎站立不住,他渾身血液僵住,眼里的光碎滅:“爸你瘋了?” “你爸譚楨還給我好不好?”原臣膝蓋一彎跪下去,他跪在地上給原深磕頭,一下兩下三下:“譚楨一定還活著,你把譚楨還給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br> 前半生藏在雄鷹翅膀下的稚子,此刻再也沒有那樣的意氣風(fēng)發(fā),他狼狽極了。 原深皺皺眉,冷眼看著他跪地求饒:“原臣,你在為一個不相關(guān)的人下跪?” 原臣平時候張揚跋扈,他走到哪兒哪兒就是焦點,他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 他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風(fēng)光無限的,可他此時此刻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的無助,有多么的可憐。 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原臣哭得輕顫肩膀。 他是真的怕譚楨死了,怕譚楨因為他死了,如果不是他相信了原深的話,如果不是他把譚楨帶到原深的跟前,或許原深永遠(yuǎn)都注意不到譚楨。 原深憐憫地看著他:“回去吧,別胡思亂想,過段時間該忘記就會忘記了?!?/br> 他起身,路過原臣身邊時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個語重心長的父親。 原臣磕的額頭都紅了,也沒換來半點心軟。 等人走了,原臣從地上站起身,他抹了抹眼淚,暗自摸了摸懷里監(jiān)聽器, 他現(xiàn)在可以確定譚楨還活著,也確定譚楨就在這里。 原深其實骨子里是自負(fù)的,倘若他真的殺了譚楨,他就不會在這里過這么多天。他不會因為殺個人連家都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