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嫡長子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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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道:“那太子殿下聰慧過人,也從未說過不再要臣子給他建言啊?!?/br> “你!”王華氣得都想踹他,“你這個逆子是要氣死我!太子殿下也是你能胡亂說的?從今日起,你就在家安心治學(xué),不許出門整日夸談!” 王守仁翻了翻眼皮子,頗為無奈。但其實他都想好了,朝廷這次這么大動靜派出王越將軍,太子殿下也為此擔(dān)了干系,所以說和韃靼人的這一場仗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這種機會,如何能錯過?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這么盼望弘治十一年的到來。 第六十六章 進京! 大年初一那一天,宮里會舉行盛大的朝會,所以官員們還是要上班的。那天也是朱厚照最無聊的時候,從早到晚都是各種各樣的禮節(jié)要注意。 在這之后會有五天的假期。 這假期確實不多,因為朱元璋對這些官員群體可算不上好。 在大名府,身負旨意的王越?jīng)]敢在家久留,過了個大年初一便北上進京。冬天的路冰一化就不好走了,緊趕慢趕抵達京師的時候,京城里的人都準備著過元宵了。 城門外的一輛馬車里,王芷掀開了藍色的簾子,她新年十五歲,但記憶里一點兒關(guān)于京師的記憶也沒有,這是第一眼。 “是座雄城?!?/br> 姑娘的眼睛月牙彎兒,臉蛋兒透著紅色,發(fā)絲隨風(fēng)飄動。 不過王越則沉默許多, 對他來說,此刻算是真正的物是人非了。 “進城!” 于是直往宮門而去。 他這一次能起復(fù),很大程度上是太子的功勞, 對于王越來說,李廣既然已經(jīng)不在,那么在宮里重新找個靠山也是頭等大事,而太子顯然就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論受皇帝的寵愛,李廣哪里能和太子相比。 但邊軍之將和儲君關(guān)系過從甚密的話,是官場之中比較忌諱的。 不過在本朝,皇帝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他本人就比大臣們更給太子面子。 “臣王越,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 東宮, 劉瑾和太子稟告說:“殿下,王越已經(jīng)入宮了?!?/br> “這么快就到了京師,他也算是著急的了。” “殿下為了他出了大力氣,想來王大人也是攢著勁想要立下新功,這樣才能不負朝廷和殿下的厚恩。因而自然不敢拖延入京的時間?!?/br> “那么冷的天,叫一個老人這樣趕路也算難為他了。他是一個人來的嗎?” “似乎不是。東廠那邊的番子來報。王越還帶了家眷。有兩個孫子和一個孫女?!眲㈣姷钕侣牪幻靼拙徒忉屨f:“估摸著是想要到國子監(jiān)入學(xué)?!?/br> 喔,朱厚照聽明白了。王鏊當(dāng)年就跟隨父親到國子監(jiān)讀過書。 “那個孫女也是?” “孫女的話……”劉瑾心里小慌了一下,但還是老實說了,“殿下恕罪。奴婢這就叫人去查探清楚?!?/br> “不必了。”朱厚照揮揮手,他不會監(jiān)視臣子到這個地步,且王越都這個歲數(shù)了。 這個時候, 王越正在乾清宮見駕,大抵就是他說些感謝皇恩的話,皇帝也做些勉勵。老將軍本來還在猶豫一會兒要不要就這么明晃晃的去趟東宮, 沒想到弘治皇帝直接說:“王將軍一路趕來雖然辛苦,但先不急著回去休息。退下之后再去東宮見見朕的太子吧?!?/br> 這話令王越有些驚訝,所以他也抬頭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 就發(fā)現(xiàn)御座上的人‘嘴臉’多少有些得意驕傲。仿佛是有個好東西,等不及要示人。 “這次愛卿能夠順利起復(fù),多虧了太子。太子與朕乃是一體,今日你來的不巧他不在,但你也是他的臣子,應(yīng)當(dāng)去見一見?!?/br> 王越遠離宮廷日久, 沒想到皇帝和太子已經(jīng)儼然化身成同一個政治符號了。 “微臣,領(lǐng)旨?!?/br> 弘治皇帝是這樣的,他從未想過限制太子的權(quán)力,甚至還在努力的想辦法替太子展示威嚴。對他來說這樣他不擔(dān)心,他比較擔(dān)心的是自己沒能為大明留下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王越到東宮的時候, 發(fā)現(xiàn)一個貴氣的、小模小樣的公子樣人正在書案前認真的練字, 這讓他腦海中也出現(xiàn)那封信的畫面,想著那字:是要練練。 王越是個武將,但實際是進士出身,文人玩的那一套他也都會。 “臣王越,參見殿下!” 朱厚照沒有玩倒履相迎的那一套, 一來王越能起復(fù)多虧了他,可以說為了他自己也擔(dān)了干系,這恩施得已經(jīng)夠重了,就差把腦袋和他綁在一起了。所以也沒必要把自己的位置擺得特別的低,像是在求人一樣。 說到底能辦成事,也不是‘禮賢下士’這一招就夠了的。 二來王越畢竟干過嫌棄‘功勞賞賜’太薄的事,這于臣子之禮不合。某種程度上算是悍將,所以姿態(tài)太低反而是助長他的氣焰。最后就是自己這個太子的威勢在他那里也不夠。 于是他就只是坐著,靜靜看著王越把禮施完。 “平身吧?!?/br>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 朱厚照驚訝于老人,雖老但面相上還留存的英氣。 王越則驚訝于太子那與年紀不相稱的穩(wěn)重。心里也都是旁人關(guān)于這個太子的評價……自然不敢怠慢, “微臣叩謝殿下厚恩!若非殿下器重、信任,何來臣之今日?” 朱厚照心想,你再‘自負豪杰’,在我這里還算老實那就還好。 腦子想了想說道:“我一定要推舉你任三邊總制官,也不是為了你王將軍能光宗耀祖。是為了朝廷、為了大明、為了邊關(guān)的百姓。” 這是王越第一次聽太子說話,話語算不上奇特,但語氣之中上位者的氣勢很足。 因為朱厚照已經(jīng)當(dāng)了好幾個月的太子了。 “微臣明白,此次再赴西北,臣一定替皇上、替殿下守好西北。殿下也請放心,臣與韃靼人打了一輩子,自信不會敗于敵軍之手的底氣還是有的?!?/br> “怎么打仗是邊軍諸將和你這個三邊總制官的事情,本宮不想談?wù)撨^多?!敝旌裾站従徴f道:“本宮想說的是另外一件事……前些日子我給將軍去過信,說立志勵精圖治,重振大明之雄風(fēng)。就在你跪的地方也有一個大明官員,一個大男人哭著要本宮答應(yīng)他將來成為一代圣君。其實就一個意思,大明不能再這樣受韃靼人欺負下去了。” 王越心頭一震,太子這話是直擊他心中癢處的! “詹事府的先生們現(xiàn)在給本宮講了很多漢人王朝一到中后期便任人宰割的事例,朝中和邊軍之將君臣相疑,一場仗打下來最大的掣肘在后方。本宮不想在我大明朝聽到同樣的故事,因而本宮要信將軍,將軍去了邊關(guān)也盡可放心施為,憲宗皇帝時朝廷里有些jian臣,那時沒人給你做主…… ……現(xiàn)在,本宮為你做主!” 這話說的王越虎目一酸,多年的冤屈涌上心頭,差點就要流下淚來。 “殿下于微臣之恩如山般厚重,臣真不知該如何報答殿下!” 朱厚照道:“怎么就不知道了?弘治十一年你給京師報個大捷,這恩你就算還了!” 王越情緒也上了頭,像發(fā)誓一樣的說:“微臣已古稀之齡,來日無多,此次起復(fù)也是偷天之運,接圣旨的那一刻臣此心已明,此次若不痛擊敵軍,臣誓死不還!” 誓死不還…… 朱厚照從書案上翻出一封信來,“這個將軍拿著。” 劉瑾接了手,給王越拿過去。 老將軍一看這紙張臉色瞬間就變了,“殿下……這是……?” “本宮說過不讓后方掣肘將軍,這可不是一句容易得話。朝局紛爭不斷,各方心思復(fù)雜。這便是其中一樁。但……朝局爭斗之事交給我,境外敵軍之陣交給你。咱們互相配合,還他一個朗朗乾坤的西北!” 到此處,王越也真的被這位殿下給震驚到了。 外界都說大明太子妙算無遺策,以往他只是聽而已,現(xiàn)在才知道,誰要是和這位斗上了,那才真是到了大霉!他人還沒去呢,太子就已經(jīng)惦記上了那邊的事。 “微臣,領(lǐng)旨!”王越收好了紙條,這話也喊的勁頭十足。 第六十七章 可惜女兒身 “殿下,微臣還有東西獻上?!?/br> 朱厚照其實大約能猜到是什么。 王越從懷里掏了出來,正是之前信中交代的那事。 “這書作得快,那是因為臣畢生之功都是在西北與韃靼作戰(zhàn),種種情狀都在臣心中。遵照殿下旨意,這本《西北戰(zhàn)事志》特獻于殿下?!?/br> 這可是個好東西。 王越此去,雖然能打贏,但按照史書記載,他其實也……差不多了。 可賦閑了十五年,這位名將其實沒什么機會能帶出繼承人來。他的長子和次子王春、王時也不是特別有能耐的人,科舉是沒搞出名目來,主要是靠著老父親蔭了千戶和百戶的官職。 所以等他一死,想要再獲得這些經(jīng)驗,就又得用血與火去積累了。 其實‘讀過兵書’在古代是很牛逼的一項技能,因為這會兒本身文盲就多,再加上那種信息傳播效率,去哪兒讀去?感覺上,就和忽然間得了一本《九陰真經(jīng)》差不多。 朱厚照拿在手中自然是當(dāng)寶貝,這下學(xué)宮里面的教材也解決了一樣。 “這事兒好,王將軍于國有大功!” 王越見太子很認同,心中不免升起些歡暢之感,“尺寸之功,不足殿下如此嘉獎?!?/br> 當(dāng)年的狂人,現(xiàn)在說話也學(xué)會謙虛了。 “正好今兒也有時間。本宮想和王將軍請教幾句,這邊關(guān)的形勢,癥結(jié)究竟在何處?怎么才能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