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寢的她逃了 第105節(jié)
假死藥相關(guān),在趙凜吩咐人的時候,偷偷跟程玉酌提了提一句,“姑姑的事與假死藥可能相關(guān),姑姑留意?!?/br> 程玉酌謝了他。 她已經(jīng)知道了這莫名其妙圍山事件的起源。 任太醫(yī)走了,趙凜過來親自要給程玉酌上藥。 程玉酌低頭不讓他這般。 “太子爺不必這樣,奴婢自己來就是?!?/br> 趙凜委屈巴巴,“你怎么又自稱奴婢了?明明方才不是這般的?!?/br> 程玉酌嘆氣,方才她是被他嚇到了,再不利落解釋清楚,他要吃人了。 她不免悶聲道,“太子爺那般著急,奴婢一時不顧的,僭越了。” 趙凜更委屈了,聽出她這是生氣了。 他輕輕拉了她的手指,坐到她身邊,“阿嫻,對不起,是我犯了急躁亂想的毛病。” 程玉酌低著頭不說話,趙凜卻想到了她那時急急分辨說的話—— “我真沒有要逃開,我只是過來上香?!?/br> 假死藥不是用在她身上,她真的沒有要逃開。 趙凜不知怎么,竟然覺得絲絲的安心。 他又多拉了她幾根手指,最后將她的手握在了手中,她沒有反抗,只是輕顫著,他握緊了她。 “阿嫻,你其實,已經(jīng)不那么想逃開我了,是不是?” 程玉酌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著他的問題。 從程獲提及要用假死藥之后這些日子,她確實沒有想過,要把假死藥用在自己身上。 他對她到底是怎樣的心意她清楚,而她自己對他又是怎么樣的心意,好像已經(jīng)不受她的掌控了。 程玉酌沒有言語,趙凜卻在她手下的輕顫漸漸消解下去時,好像聽到了答案。 他輕輕松開她的手,遞了藥粉到她唇邊。 “阿嫻莫動?!?/br> 程玉酌想要拒絕被他搖頭止住了。 “我咬破了你,是我的錯,你讓我來吧,只要你不想著離開我,比什么都強。” 他的聲音柔軟地讓程玉酌心下一酸。 他可是一國太子,何必呢? 程玉酌恍惚又有說不出的心軟,她沒有再拒絕趙凜,也沒有再張口閉口說著“奴婢”。 程玉酌暗自嘆氣。 趙凜怎么瞧不出來? 給她上了藥,陪著她靜靜坐了會,越發(fā)覺得心里安實下來。 哪怕就這樣一輩子,他好像都滿意了。 接下來的幾日她都是如此,好像收起了尖爪的貓兒,趙凜軟到了心尖上。 他議事的時候她回避,旁人離去她便端了茶上來,給他潤口,安靜地坐在他身旁。 趙凜瞧著她溫柔似水的模樣,心中大定,心浮氣躁去了個一干二凈,對襄王的事也越發(fā)有思路了。 他再次上了折子請求朝廷調(diào)兵。 不過這次是以追擊流寇的名義,且只要了五千兵丁。 能得來朝廷調(diào)兵自然是 好的,便是不能,也對襄王是個震懾。 襄王失了火器,左膀右臂的鎮(zhèn)國公又受了傷養(yǎng)傷,再有朝廷調(diào)兵,襄王只怕要出手了。 只要襄王挑明,趙凜便師出有名,不怕宮中懷疑了! 趙凜定下心來,襄王卻越發(fā)沉不住氣了。 襄王加速集結(jié)兵力,鎮(zhèn)國公養(yǎng)傷一時指望不上,便不停同戚之禮加強聯(lián)系。 襄王讓戚之禮拖住皇帝,分說并無什么流寇,太子要調(diào)兵嫌疑重重。 這話說于皇上,免不了讓皇上再起疑心。 可貴妃已經(jīng)提過一次,如今又是就著調(diào)兵一事提及,貴妃也許就要處于險境了。 戚之禮有些猶豫,襄王卻管不了這么多了,連番催促戚之禮快些讓貴妃吹耳旁風。 “太子若是手握兵丁,他會善罷甘休嗎?且看他燒了神火.槍的作為,那般緊要的東西說燒就燒,然后倒打一耙說是襲擊他的流寇,流竄此地放火!咱們這位太子可不會是下手輕緩的人!若是此番本王敗了,日后由他繼位,你們戚家會好過?皇后娘娘同貴妃的關(guān)系,不必本王說了吧!” 襄王特特派人傳了這話說于戚之禮,戚之禮沒敢再猶豫,當晚就向京城傳了信。 襄王也不知道自己這般說辭能不能穩(wěn)固這門姻親,說來說去,到底是戚婧無子鬧得! 襄王敦促戚婧加緊吃藥,自己則西入深山調(diào)兵,一旦局勢有機會突破,襄王立刻起兵造反。 只是他還有一心腹大患。 那神火.槍的事,到底是誰人泄露? 只可惜侍衛(wèi)長仍舊昏迷未醒。 襄王暫時離開,讓程獲立刻頂替。 程獲到戚婧房中,戚婧剛好吃過那讓她胃脹想吐之藥,她勉強同程獲笑笑,遣了人下去,拿出了薛遠急急送來的東西和信。 “是假死藥!”程獲眼睛一亮,戚婧也忍不住激動了起來。 “不過家姐提及最好給身子康健的人服用,老弱病殘孕不可,我看你吃了溫宮藥有些不妥,要不等兩日?” “不要緊,我能… …”她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吐意涌上喉頭。 程獲當即決定緩兩日,“這兩日我替你吃那藥,反正襄王約莫不會回來?!?/br> 只是戚婧卻擔心侍衛(wèi)長醒來,程獲說不怕,“只要襄王不會來,他醒來也不能立刻告知,且我如今扮作襄王,王府里人人看得見,他不會拿我怎樣?!?/br> 戚婧放心了些,程獲給她喂了些山楂露改一改口味。 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送進戚婧嘴里,戚婧心頭也酸軟了起來。 她問他,“我們真能出去嗎?真能在外見到嗎?” 程獲給她安慰地笑笑,“這藥出自一位太醫(yī)之手,你放心好了。至于我,我看著你服下藥再離開,等棺材出了襄王府,我去接你?!?/br> 戚婧眼淚在眼眶不住打轉(zhuǎn)。 她看著窗外的天空,有風吹過,樹叢刷刷作響,她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鳥,乘 著這陣風飛了起來。 程獲也順著她的目光向外看去。 他低聲說著,“離我們的自由不遠了?!?/br> … … 傍晚下了場雨,程獲替戚婧吃了藥溫宮藥,可戚婧不知是聞到那藥的氣味還是怎樣,還是一陣吐意上涌,然后腹痛起來,疼的戚婧冒了冷汗。 程獲連忙替她請大夫,可是大夫還沒來,襄王卻冒雨回來了。 程獲只得迅速退了下去。 戚婧這邊腹痛不止,襄王也曉得了,他回來本是接到了昏迷的侍衛(wèi)長的消息。侍衛(wèi)長早間醒來了一刻鐘,旁的話沒有多說,只是傳信讓襄王快快回來。 襄王覺得不對勁,連忙回了王府,可侍衛(wèi)長又昏迷了過去。 他只能先來看了戚婧,大夫坐在戚婧床邊換著手診脈。 戚婧躺在床上,見襄王進來要下來行禮,襄王連忙止了她,“行了!病怏怏的,看病要緊!” 戚婧知道他嫌棄自己,從前她還有覺得委屈的時候,眼下,她已經(jīng)不在意了,甚至同襄王微微笑了笑,“多謝王爺?!?/br> 襄王在她上揚的嘴角中晃了一下眼睛。 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戚婧不在意,襄王怎樣,很快就要同她沒有關(guān)系了。 正這時,診脈多時的大夫起了身。 戚婧看過去,大夫只同她點了個頭便轉(zhuǎn)身向外走去,是要跟襄王言語的意思。 戚婧眼皮騰騰跳了兩下,見大夫同襄王已經(jīng)出了門。 她躺在床上看著床邊的帷幔,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會不會是她身子不好? 那假死藥好似不能給病弱的人服用,她會否病到不能服藥的程度? 戚婧覺得約莫不會,襄王成日讓她吃調(diào)理身子的藥,她除了胃口不太好,旁的都沒什么關(guān)系。 那是她這輩子重新來過的機會,她不能隨便放棄。 戚婧深吸了口氣,襄王已經(jīng)聽完大夫的診斷,回了房間。 戚婧轉(zhuǎn)頭看去,看到襄王笑著,只是那笑讓她莫名有些害怕。 而襄王嘴巴越笑越大,盯著她走到了她床前。 “王妃真是好樣的,終于是懷上本王的孩子了!本王要給你堂兄傳信,讓貴妃娘娘也曉得這個喜訊才好!” 戚婧聽見襄王最后說的“喜訊”兩個字,腦中突然一轟。 她眼前的一切扭曲了起來—— 襄王在扭曲地笑著,香爐中的香氣在扭曲地向上,風吹得門簾扭曲地擺動,她看向窗戶,窗戶被外面的風吹得光當一下閉了起來,關(guān)的嚴嚴實實,連一絲風都都不進來了。 窗戶被吹關(guān)之前,她看到了窗外的飛鳥。 飛鳥在疾風暴雨中飛不上天空了,被風雨折斷了翅膀,摔落在了屋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