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貴族學(xué)院當(dāng)臥底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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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轉(zhuǎn)翻滾間,風(fēng)聲極速呼嘯,盡管后背不斷與堅硬的碎石頭撞擊,懷玥依舊緊緊捉住愛麗絲的腰,雙腿使力繼續(xù)往下滾。 而察覺到扣在自己腰間的手力道出奇強勁,愛麗絲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不對,她豁然抬頭,翻滾中卻只能看到一雙充滿戲謔與嘲諷的眼,好似在嘲笑自己愚笨,又好像是在瞧一個死人,令人膽顫心驚的殺氣再不能被斯文假象掩蓋,顯露出真山真水。 他是裝的!出發(fā)前她還在笑這個即將一起被殺的懷南真是個倒霉孩子,可惜他優(yōu)秀的成績了,然而事實卻是他根本就是裝的! 意識到這點,愛麗絲在即將掉下去的時候抽出腰間的刀深深扎入泥土來阻擋慣沖力。 “我跟你拼了??!”懷玥怎么料不到她反應(yīng)迅速,裝模作樣大喊一聲,一個滾動避開他人旁觀視角,眼疾手快打飛她手里的刀。 兩人堪堪滾到山邊的最后一秒,她忽然抱住愛麗絲的腰勒緊,在徹底摔下去前,她靠近她耳邊:“我都演到這程度了,今天摔不下去我跟你姓,愛麗絲貝恩!” 【貝恩】—— 杰克貝恩,愛麗絲貝恩。 “你認識我!”愛麗絲瞳孔不由自主放大,風(fēng)聲卻吞沒了這一聲驚呼。 緊接著兩人已沒有任何余地的不斷往下沖,尖利樹枝雙雙扎破兩人肌膚,有些粗短的甚至深深沖進皮膚,徑直貫穿血rou! 令愛麗絲最措手不及的是,她始終被牢牢抱緊,完全處于被動的情況下幾乎成為了對方的rou墊,天地倒轉(zhuǎn),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絲毫沒有反手之力,大概一分鐘后,直至背部重重撞上一棵粗壯的樹干才停下。 巨大的慣沖力讓她猛地吐出一口血,可還沒緩過勁來,整個人已被翻轉(zhuǎn)過來騎在身下。 懷玥身上也疼,這一招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她現(xiàn)在滿腦子被怒火占據(jù),顧不得什么兩全其美的完美方案,只知道今天不揍死這丫她心里不舒服! 她雙手抓住她頭發(fā),往上狠揪又往下朝一塊石頭猛摔。 但愛麗絲不愧是能登上通緝名單前三的牛人,雖喜歡陰損放冷箭,實際上面對面戰(zhàn)斗也不差 即便連番猝不及防的危險襲來,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在后腦勺即將要重摔上石頭時,她腰部核心發(fā)力,竟然拱起了懷玥身體,并抬高長腿猛擊一下她腦袋,隨即第一時刻脫身翻到一邊。 懷玥迅速爬起,不爽地摸著微微發(fā)麻的后腦,就見愛麗絲胡亂抹了把唇邊的血,弓著腰背像只進入攻擊狀態(tài)的野貓,拔出腰間最后一把匕首,躍躍欲試揮舞。 這里周圍沒有明顯光亮,唯有冷淡月光灑下,周身灰撲撲的看不清彼此面孔。 不過兩人都是經(jīng)過高強度訓(xùn)練的人,這種暗不足為奇。 可褪去狂妄自信的狀態(tài),愛麗絲到底露出了嚴(yán)肅表情,她篤定:“你根本不是學(xué)生?!?/br> 開玩笑,一個學(xué)生怎么可能知道貝恩這個姓?大概只有緬部或國際警方心里清楚,在緬部為非作歹的老杰克原先是意大利赫赫有名的貝恩家族棄子,他因詐騙販毒做所有令人嗤之以鼻的犯罪行徑被逐出家族,明令禁止不允許叫貝恩,可他不服,致力重新建造一個貝恩集團,于是收養(yǎng)棄兒賜予每個人貝恩這姓,將他們一個個培養(yǎng)成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得力助手,他就是所有人的老爹。 愛麗絲絞盡腦汁都想不通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熱心姐出現(xiàn)就算了,毫不起眼的一個貧困生居然也大有來頭,她執(zhí)著要一個答案:“你到底是誰!” “廢你爹的話,我時間不多,”懷玥放下手,沖她抬起的雙手往掌心一彎,“來。” 如此挑釁的動作還真就挑起愛麗絲怒火,不再多說,反拿匕首朝懷玥沖過來。 懷玥沒抽刀,此時此刻,對她來說只有用真拳腳打歪對方的臉才舒坦。 她看準(zhǔn)她出刀角度,拔腿狂奔上前,身體微側(cè),右手手臂以極其刁鉆的角度穿過她的攻擊區(qū)域,握拳凸起的四根莖突尺骨重重敲在腦門上,同時左手精準(zhǔn)捉住她手腕。 好快的速度,好完美的技巧,還有粗糲老繭!這顯然是常年拿槍的人會有的特征,愛麗絲又是一驚,低頭看一眼捏緊自己手腕猶如鐵鉗難以撼動的手,頓時惱羞成怒伸出左手去抓。 懷玥動作反應(yīng)比她快上不知多少倍,在對方伸手一刻也已出手。 兩人就著一柄匕首的爭奪戰(zhàn)展開了激烈交鋒,甩拳劈掌眼花繚亂,腳下動作也不停歇,各自出條腿對彼此發(fā)起猛烈攻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扭打在一塊,竟然打了個不相上下。 果然厲害,懷玥心一沉。 她的時間有限,鐘緣幾人下來找的可能近百分之八十,再拖延下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 收斂思緒,她果斷出腳,趁愛麗絲出小腿防御的功夫,腳腕瞬間用力一勾往她身前拉。 愛麗絲腳下不穩(wěn),手稍微一松,懷玥動作迅捷地翻轉(zhuǎn)捏住她手腕的手,愛麗絲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 見狀,她冷笑一聲踢飛匕首,同時輪動右手猛然劈向她腦袋。 她出手向來快又狠,勁風(fēng)呼呼作響之際,察覺不妙的愛麗絲臉色一變,連忙抄起手肘抵擋。 懷玥等的就是她防御,本該劈過去的手在半空戛然而止,改為當(dāng)胸一腳,狠狠踢向她胸膛將其徹底踢飛。 “唔!”愛麗絲悶哼一聲后退,來不及震撼,只見對面料峭夜色中肅殺身影一個回旋,單腿高抬橫掃。 啪一聲,愛麗絲整張臉被冰冷鞋面重重抽歪,頓時噗地吐出一口濃郁的鮮血。 見她有倒下的趨勢,懷玥動作不停,疾如閃電撲上去壓倒她,然后迅速出拳。 連連幾拳,殘影不斷,近乎壓倒性的主動攻擊讓愛麗絲應(yīng)接不暇,況且人腦是最脆弱的地方,這么兇猛的攻擊,饒是她也只能抱著頭以免遭受更嚴(yán)重的傷害。 眼前愛麗絲的頭被揍得一次次往旁邊側(cè)去,想起徐可和無辜慘死的背包客們,懷玥心中殘存的理智也愈發(fā)被怒火吞噬,毫無所覺一般繼續(xù)錘在她已腫脹起來的臉蛋上。 方天河曾說過懷玥執(zhí)行任務(wù)不要命,打人更不要命,招招式式專往狠里干,一點都不像一個嚴(yán)守紀(jì)律的兵,反倒像窮兇極惡的匪徒,她以前不這么覺得,只認為自己不過是重生一次后隨心所欲了些,可現(xiàn)在總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當(dāng)時他嫌棄又擔(dān)憂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她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被憋悶已久的怒火支配。 人的心里都藏著一頭貪婪野蠻的野獸,很容易被欲.望吞沒,壓住了叫成長,壓不住則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失去正常情感與底線的失敗者。 她心中也有著頭潛伏已久的野獸,這頭野獸在上輩子孤苦伶仃時出現(xiàn),在她需要反擊與對抗時猙獰的出現(xiàn),后來師傅朝她伸手,她披上警服,慢慢將它哄睡,將它推到身為人民警察底線的另一邊,重生之后,它依舊安安穩(wěn)穩(wěn)沉睡著,直到柳城河無頭女尸案那鮮紅刺眼的幾個字敲響了關(guān)押它的牢籠。 它開始蘇醒,開始蟄伏,用她的雙眼觀察充滿罪惡的鎏金,并無時無刻吸納所有必須壓抑起來的負面情緒。 此刻它就在心底叫囂,讓她不顧一切抹殺這些罪惡的制造者算了。 就像現(xiàn)在這樣把人打到毫無反手之力,盡管骨頭酸痛發(fā)癢,渾身上下被憤怒充斥,都還會像個永動機一樣繼續(xù)動作。 愛麗絲發(fā)出了痛苦的悶哼聲,完全依靠本能在進行攻擊的懷玥聽見,終于回了點神。 她雙眼一動,低眼看向滿臉是血的愛麗絲。 不知為什么,她慘兮兮的模樣忽然讓她不合時宜回憶起上輩子的事來。 那年師傅才想方設(shè)法把她送入學(xué)校讀書,一幫自詡正義的臭男人指著她鼻子罵她是個小混混,她也是這樣一拳一拳揍得他們臉蛋開花,血飆得滿教室都是。 事后師傅卻沒怪自己,她只是像一個溫柔的母親和長輩,一點點幫她擦干凈拳頭上的血,仿佛家常閑聊,平靜地說:“學(xué)會壓抑憤怒很難,學(xué)會馴服憤怒也很難,但接受它卻很簡單?!?/br> 她說:“因為我們的生活和世界是不完美的,它充滿了偏見、焦慮和不安,可它也是多面的,你看見它是什么樣它就會是什么樣??匆姾诎抵屡Πl(fā)光的人這世界就是美好的,看見到處都是爭吵時就是混亂的,我們無法改變現(xiàn)狀,所以要學(xué)會接受。” “去接受外界帶給你的憤怒或者危險,還要學(xué)會無視它,甚至克服。拳頭固然可以發(fā)泄情緒,但只會揮拳頭的話,那么你就會一直往沒有底線的深淵里墜。你得學(xué)會在有限能動的規(guī)則內(nèi),在滿足你內(nèi)心的野獸時進行反擊?!?/br> 當(dāng)時她很天真地問什么叫有限能動的規(guī)則,師傅回答她:“不超越法律底線就是規(guī)則?!?/br> 后來懷玥一直覺得自己做到了她教導(dǎo)的這般,冷靜面對一切挑戰(zhàn),憤怒之下也不忘規(guī)避風(fēng)險再懲治罪犯,安安穩(wěn)穩(wěn)到今日,直至對上愛麗絲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學(xué)會。 只要對她出手,她就不可避免想起徐可那張干凈娟秀的面孔上插著一支箭的可怕模樣,于是動作越來越不受控制。 這時,大概是因為她在思考,動作有些遲緩,終于得空喘口氣的愛麗絲出聲。 “咳咳……我感覺出你的招式了,你絕對是警察或軍人,你們?nèi)A夏軍人向來以紀(jì)律嚴(yán)明著稱,沒有上頭允許,盡管我是境外的人你也不能殺我吧?你要是殺了我,你就和我一樣是個罪犯!哈哈!”她用力咳出血和被打碎的牙,繼續(xù)不知死活挑釁,狡猾地笑著。 聽言,懷玥身形一僵,準(zhǔn)備再度揮舞下去的拳終于停住。 【懷玥,我相信你可以搞定驅(qū)使你變得憤怒的情緒。】 【你可以做兇狠的野獸,但絕不能做沒有自我掌控力的野獸?!?/br> 許久未回憶起的慈祥溫和面孔在腦海中閃現(xiàn),懷玥很少刻意去記起,然而穿越時空與記憶的聲音主動在夜風(fēng)中交錯來回,她似乎感覺到有一只手溫柔地揉亂了自己的發(fā),笑聲和過往如出一轍,充滿著對她的期待。 懷玥目光陡然銳利并堅定起來,沒錯! 徐可的仇要報,被愛麗絲掀起來的憤怒要馴服,戲還要演,計劃還要執(zhí)行,她懷玥絕對不是沒有自我掌控力的野獸! “你錯了?!?/br> 記憶緩緩?fù)嗜?,理智回歸的懷玥冷冷回望愛麗絲,不再掩飾內(nèi)心深處的黑暗想法,她一字一句地說:“從一開始我就有權(quán)利殺你這個垃圾,我也會殺?!?/br> 她的思考與停頓,只是因為在沒有武器且不能暴露的情況下,她需要考慮該用什么方法對付愛麗絲,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絕對不能被硬生生拳頭打死,因為這會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最關(guān)鍵證據(jù)。 那么,死亡方式……懷玥耳廓一動,聽到不遠處些許動靜后,立即撲倒她,一個用力,翻滾讓她反騎在自己身上。 改換成從外人來看變成她挨揍的姿勢后,她沖愛麗絲微微一笑:“抱歉,我更喜歡以眼還眼。” 話落,她迅速抓起一根樹枝,準(zhǔn)備讓她也嘗一嘗徐可曾經(jīng)受過的滋味。 眼球這種脆弱的地方要是被戳到,就是鋼鐵制造的人都得失去行動能力,更何況剛剛頭部遭遇連續(xù)擊打的愛麗絲,她雖眼疾手快抓住了即將戳到自己的樹枝,可她本來就暈,懷疑自己已經(jīng)被打出腦震蕩,很快,她的手被打飛,失去了反擊之力。 見狀,懷玥再不猶豫,用力將樹枝扎進她眼窩欲圖完成反殺! “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可巨大的痛苦讓愛麗絲發(fā)出響亮嘶嚎聲,她雙手胡亂揮舞想去掐死她,結(jié)果混亂中無意摸到懷玥從丹尼爾身上搜刮下來的小型匕首,她干干脆脆拔起,隨即用力插進了懷玥的肩膀處。 懷玥悶哼一聲,無視肩膀的傷口,握著樹枝的指尖力道愈發(fā)狠辣。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鮮明的鮮血味道,又腥又濃稠。 “我要殺了你!!”愛麗絲感覺疼痛在每一根神經(jīng)末梢奔騰,終于陷入了完全的癲狂。 她不敢相信自己從一開始就打不過對方,所謂的不相上下不過是正常交鋒,之后的壓制性被揍才是真諦,現(xiàn)在又被扎傷眼,巨大的憤怒如同龍卷風(fēng)席卷,她大吼一聲用雙手拔出刀,就著純粹本能往下扎。 而懷玥聽到不遠處腳步聲越來越近也沒去管,腥臭難聞的血一滴滴滴落在她臉上,她一眼不眨,唇角始終勾著平靜至極的笑。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提醒你一下,海云山?!?/br> “我說過了,以眼還眼?!?/br> 話落,懷玥先是一拳打在她拿刀的手腕上,隨即掌心向上,一掌劈過去將樹枝完全打入愛麗絲的眼眶。 與此同時,幾道手電亮光照亮這片黑暗。 亮光突起的瞬間,刀尖寒芒飛揚,無人看到懷玥眼中掠過一絲果決陰鷙的冷光,但他們卻清楚的看到她被高舉匕首的愛麗絲壓在身下。 隨即,懷玥聽見鐘緣發(fā)出了尖利的喊叫:“懷南!” 她恍若未聞,隨意扯下愛麗絲一塊衣角后撇到一邊,然后立馬翻身壓倒愛麗絲,作出千鈞一發(fā)之際爆發(fā)出驚人力量的模樣。 而愛麗絲,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她全身,她慘叫著松開匕首,被重新壓倒后卻突然回味過來海云山三個字。 失去一只眼睛的她茫然地轉(zhuǎn)動著頭顱,她記起來了,她曾經(jīng)在海云山用弓弩擊殺了一個來自華夏的狙擊手。 那次綁架是老杰克愚蠢的表弟搞出來的,偏偏老杰克不忍心他死,所以派她去了,后來她聽說她殺的是華夏獵鷹小隊的成員。 愛麗絲還記起來,當(dāng)時營救人質(zhì)行動中最令她膽寒的送錢女人,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孔卻身手矯健得不行,竟然突破重重障礙追到了直升機處,連連射空幾槍后憤怒嘶吼著一定也會打瞎她的眼睛。 當(dāng)時她和大家都笑了,盡管事后聽說她是獵鷹小隊的臨時隊長,擁有山豹這樣兇惡的外號,許多罪犯更是聞風(fēng)喪膽,她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可誰能想到居然會在這一天如同回旋鏢扎在了她的身上呢? 她怎么可能想得到,誰特么會想得到一個鐵血錚錚的特種兵會潛伏在學(xué)校里當(dāng)一個學(xué)生??! “呃……”眼眶里汩汩流出來的血洶涌地灌入口鼻,愛麗絲艱難地吞咽著鐵銹味的血,“你……” 懷玥不可能允許她說完全。 殺人誅心點到為止,余光掃到焦急萬分的鐘緣幾人正在上前,她不動聲色將撿起另一根樹枝,重新深扎嵌入她另一只眼眶內(nèi),語氣冷漠。 “下地獄去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