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xiāng)下當(dāng)半仙的日子 第220節(jié)
也許,這就是人需要遮羞布的原因。 “沒事,不影響你的富貴財運?!痹S文麗笑了笑,給了準(zhǔn)話。 母子同身一體,御供母親,體內(nèi)有成型的胎兒,同樣等同于祭了金萬福的血脈。 只等人柱打下,如此一來,定能新橋牢固,不懼財源如洪,滔滔而來。 …… 月上中天,薄云游動。 仇婆婆看了看懷表,啞聲道。 “時辰差不多了,金老板,既然準(zhǔn)備妥了,那便開始吧?!?/br> 金萬福頓了頓,“哎!” 他彎腰去拉地上的何美娟,目光盯著何美娟的眼睛,定了定。 “美娟,算我對不住你,之前答應(yīng)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以后,你爸爸mama那兒,我會托人送錢回去,等你弟弟長大了,我也會拉拔他,你就安心去吧。” 何美娟瞪大了眼睛,隨即拼命掙扎。 安心屁! 她安心個屁! 金萬福抓緊何美娟,急急回身,朝于建兵吼道,“愣著干嘛,過來幫忙啊,別讓她傷著孩子了。” 于建兵:“???噢噢!” 傷著孩子? 何美娟眼睛瞪大,像是瞧到了希望。 是了是了,她這殺身之禍既然是肚子里孩子引起的,那她就不要了這孽種! 何美娟眼里發(fā)狠,撲騰著要將肚子朝地面撞去,爭的是個魚死網(wǎng)破。 她不好過,她也要讓金萬福不好過! 一時間,何美娟拿出了做姑娘時候又潑又辣的勁頭。 折騰了好一通,總算將人制住,金萬福擦汗,覷了一旁的于建兵,心中慶幸。 還好自己想得周到,還拉了個幫手。 “建兵,去將水泥活了!” …… a市,芭蕉村。 夜風(fēng)呼呼地吹來,帶著野鬼哭嚎的腔調(diào),風(fēng)比較大,還下了點秋雨,綿綿密密,像是織了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 這種天氣適合待在家里,被子一裹,靠著窗聽外頭的風(fēng)聲雨聲,再暖乎乎地睡上一覺,別提多愜意了。 潘垚夜里玩耍慣了,要是不出去,倒是覺得不自在。 只猶豫了一下,一道瑩光便在屋里出現(xiàn),那是元神出竅。 潘垚瞅著躺在床上睡得憨甜的rou身,還給自己掖了掖被子,讓自己更暖和一些。 打量幾眼,這才滿意地笑了笑。 瑩光閃過,潘垚如風(fēng)似光,只一瞬間便出現(xiàn)在小廟的屋檐下。 半空中,雨水淅瀝瀝地落下,小廟屋檐斗拱,雨水積聚而下,像是珠簾一樣。 “走呀,昨兒不是約好了么,咱們一塊去蘆葦江采菱角?!?/br> 潘垚仰著頭招呼屋檐下的燕子。 “啾啾,啾啾。” 燕子探頭看了看外頭的秋雨,又愛惜地瞅了瞅自己的羽毛,兩只翅膀往巢窩里窩了窩,連連搖頭。 下雨呢,它才不去! 沾了雨水,到處都潮乎乎的。 哪里有自己的窩舒服? “啾啾!啾啾!”不去,難受! 潘垚聽懂了,手一叉腰,眉頭一皺,瞧著這玄鳥恨鐵不成鋼了。 “嬌氣!” “不經(jīng)歷風(fēng)雨,怎么能成一方大鳥?這點秋雨就將你打敗了?” 玄鳥被潘垚喂了靈炁,近日愈發(fā)的聰慧,聽著潘垚的話,它也不為所動,啾啾兩聲,將腦袋往翅膀下一藏。 準(zhǔn)備聽著雨聲,呼呼睡個大覺。 下雨了,就該待在窩巢之中! 見哄不到人,潘垚也不泄氣,自己一個人去也不錯。 雨中采菱角,聽著雨水打在水面,落在綠葉上,也別有樂趣呢。 心隨意動,下一刻,潘垚落在蘆葦江中。 七月時候的菱角才叫鮮嫩,不過,這時候的也不差,這一處菱角晚熟,是紫皮的,嘗起來糯糯的,煲湯滋味尤其好。 今晚沒有月色,小廟的屋檐處卻氤氳著一團(tuán)光華,光柔柔的,遠(yuǎn)遠(yuǎn)瞧去,就像天上那輪明月落在小廟屋檐一般。 似有所感,一道白影從仙人騎鳳的神像中出現(xiàn)。 玉鏡府君的目光看向天畔,只見烏云翻滾地壓來。 莫名的,他心中沉了沉,只覺得風(fēng)雨欲來。 玉鏡府君沒有草率輕忽,像他這樣修行的人,六感通達(dá),目能看透真假虛實,耳能聞千里之事,有時自己還未反應(yīng)過來,六感卻先一步的預(yù)警。 只是尋常的一場秋雨,卻有風(fēng)雨壓來之勢。 玉鏡府君微微闔目,伸指掐算,片刻后,那雷云紋的寬袖垂下,風(fēng)來,衣袍簌簌而動。 是他的因果。 因著這風(fēng)雨之勢,玉鏡府君有些不放心潘垚。 他視線看向很遠(yuǎn),就瞧見潘垚正在蘆葦江鴨姆攤那一處玩耍。 只見那兒一片綠意,寬葉的菱角葉連綿不絕,一片片地貼著江面,攤著綠葉去接天上落下的秋水。 也不知道潘垚是從哪兒撿來的一個大盆,這會兒,元神坐在大木盆中,瑩瑩有光。 只見她手中拿了塊木板做劃槳,小船靈活地在菱角葉群中穿梭。 一粒粒紫皮的菱角被丟在盆中,盆子一點點吃水,愈發(fā)的低矮,稍微一不留神便會盆翻人傾。 小姑娘一點兒也不慌,哼著歌,手中的劃槳劃得更快了,一派的自在快活! 玉鏡府君眼里也浮起了笑意。 方才因為沉沉壓來的風(fēng)雨之勢而沉重的心情,隨著那顛簸的小船,猶如清風(fēng)拂過薄云,能見云后的朗月。 蘆葦江上,潘垚瞅著這滿甸甸一木盆的菱角,心中滿足。 手拂過,菱角入了須彌之境。 “好了!再把木盆刷干凈,就能回家了!” 潘垚撩了下水花,先洗了洗手,隨手摘了片菱角葉,靈炁漾過,綠色的寬葉瞬間成了一把木刷子。 這木盆是潘垚在河道上撿的,估計本來就是采菱人的。 用了別人的盆,自然要洗刷干凈再還回去。 秋風(fēng)愈吹愈烈,帶著野鬼哭嚎的腔調(diào),嗚嗚咽咽。 突然,潘垚刷木盆的動作一頓,目光朝遠(yuǎn)處看去。 不是風(fēng)聲,是真有野鬼在風(fēng)里哭嚎。 “嗚嗚,小仙長救命,小仙長救命……求小仙長救我寶兒一命?!憋L(fēng)聲將哭聲傳來。 潘垚意外極了,“姜同志!” “這是怎么了?是誰傷了你?” 哭嚎的是姜椏丫,這會兒,她傷得很重,胸口處有一個大洞,上頭有鬼炁溢散,一身烏黑的血,甚至連手指頭都被削去了半截。 姜椏丫也是不知道還能求誰相幫了,情急之下,這才尋到了芭蕉村,找到了潘垚。 “寶兒,我的寶兒被人搶了,那老太婆要將寶兒做成人柱,嗚嗚,我可憐的寶兒,這一世竟然連睜眼的機會都沒有?!?/br> 人柱? 潘垚瞪大了眼睛。 要當(dāng)真做成人柱,哪里還有什么這一世下一世,那魂靈是生生世世不得超脫! 突然,潘垚想到一件事。 眼下這時候,離寶兒投胎重新成人,那可是還有一段時日的。既然寶兒要成人柱,那何美娟…… “不好!”潘垚暗道一聲不好,心中明白,這是何美娟也要丟了性命! 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在潘垚旁邊。 “府君?”潘垚意外。 緊著,潘垚便指著姜椏丫,開口道,“這是姜同志,她有個兒子叫寶兒?!?/br> 玉鏡府君點頭,這事兒他知道,潘垚同他說過,母子墳之事。 潘垚:“她家寶兒要被做成人柱了,美娟姐也是?!?/br> 潘垚那時便勸了,何美娟要是再執(zhí)迷不悟,輕則顛沛流離,重則沒了性命,奈何富貴晃眼,何美娟還是走了。 自己一個外人,到底人微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