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禮物
思來想去,沉寰宇主動聯(lián)系了譚有囂,但譚有囂一聽是要過生日,說什么都不肯放人,禮物只能再經(jīng)由他之手轉(zhuǎn)交給女兒。 他們約好了在寧竹安生日當(dāng)天的早晨見一面,地點還是上回的那個早餐店。 譚有囂吹著口哨,摟著羽絨服外套大馬金刀地往他對面一坐,嫌熱似的又拉開了立領(lǐng)運動服的拉鏈:“沉警官跟我見面,難道連頓早餐都不打算請我吃嗎?”沉寰宇淡淡地斜了他一眼,說道:“少吃一頓餓不死你?!?/br> 譚有囂嘁了一聲,吊兒郎當(dāng)?shù)芈N起腿,仰起頭松了松頸部的關(guān)節(jié):“你家女兒我給你好吃好喝地供著,結(jié)果現(xiàn)在到了你這兒,我連想蹭碗面都難?!背铃居畋凰碇睔鈮训目跉庖艘幌拢湫Φ溃骸拔业膯栴},不該挑個這么早的時候——有些人還活在夢里沒睡醒?!?/br> “是困啊大哥,”譚有囂轉(zhuǎn)過手腕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才六點半,你們公安局上班也不是這個點吧?!?/br> 沉寰宇懶得再繼續(xù)陪他糾結(jié)有關(guān)于早起的話題,拿起放在旁邊椅子上的袋子,全部推到了他面前,男人懶倦的神色里很快多了些好奇,直起身子隨便用手指撐開了其中一個禮品袋的袋口,向里略略一瞧:“這是有多少個人要給她送禮物?” 沉寰宇道:“每年都是這么過的,他們是好人,體諒我,也就跟著心疼安安?!弊T有囂捏上袋子,嘴角噙著一絲慣有的、玩味的笑:“那我作為你眼中的壞人,豈不是應(yīng)該等一回頭就把它們?nèi)舆M垃圾桶。”沉寰宇隱忍著咬緊了口槽牙,抬起頭,目光銳利地刺向他:“你要是就這么不想當(dāng)人,那我無話可說?!?/br>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被拉長了數(shù)倍,早餐店清晨的嘈雜——碗碟碰撞聲、顧客的低語聲、廚房的烹煮聲——都在這一刻被抽離干凈,只剩下縈繞在二人頭頂?shù)乃兰拧?/br> 沉寰宇的眼神像是淬了冰的刀,牢牢釘在譚有囂的臉上,他只有在審訊那些罪大惡極的罪犯時才會這樣,把下頜繃得極緊;譚有囂大方而戲謔地回視著他,眼里的玩世不恭被一種更加原始、更加野性的東西所取代,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不過短短幾秒的對視,卻像是經(jīng)歷了一番激烈的鏖戰(zhàn),譚有囂瞇起雙眼,咧唇笑出了聲:“真沒意思,阿鎮(zhèn)哥?!彼戳搜凼直恚瑢⑼馓椎睦溡幌吕搅隧敚骸拔覜]那么無聊,東西會原封不動送到的?!背铃居畹溃骸叭绻阏媸沁@么想的,那么今天就別傷了安安的心。” 譚有囂笑了,穿上羽絨服,拎著幾個袋子起身離了座,從沉寰宇旁邊經(jīng)過時,他特意停下腳步,壓低了聲音對沉寰宇說道:“少cao心這些了……她的生日對我而言也很重要,我會好好給她過的?!?/br> 等回到別墅,時間才剛過七點半,這往返一趟他連一個小時都沒用到,小壽星約莫還在臥室里睡著,家里靜悄悄的,和那無數(shù)個他獨自一人居住時的早晨似乎沒什么區(qū)別,他習(xí)以為常地沖澡,換一身舒適的衣服,然后上樓,推開臥室的房門走了進去。 直到這一刻,他看見有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才終于確信生活是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譚有囂在床邊坐下,寧竹安還保持著他出去時的睡姿,把整張臉都埋在玩偶的肚皮上,露出來的那一側(cè)臉頰睡得通紅,譚有囂垂著眼,故意戳了她好幾次,很快就聽見棉花底下傳出了斷斷續(xù)續(xù)、不滿的哼聲。 “哼什么呢……” 譚有囂看她手里緊緊抓著狗的耳朵不放,心想他平時碰一下這只丑狗都不行,寶貝得跟什么一樣,自己睡著了倒是揪得起勁,便不由分說地撬開了她的掌心,用指尖輕輕撓了撓。 “嘖?!?/br> 女孩兒皺著眉不耐煩地咂了下舌,不知是醒了還是沒醒,她朝著床邊用力地抻直兩條胳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后翻過身去又繼續(xù)睡了。 “行了別賴床了寧專家,你不會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被子底下的人動了動,含糊地冒出一串話:“是你被警察抓的日子嗎……嗯……適合鞭炮齊鳴……”譚有囂無語得笑了笑:“那真是不好意思,恐怕要讓你失望了?!?/br> 見寧竹安仍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譚有囂掀開被子的一角,手撫上她的屁股,將其中一邊的布料推到了旁邊去,而后俯下身,對著那柔軟的臀rou就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 寧竹安這下子瞌睡全無了,捂著屁股一骨碌爬起來,指著譚有囂語無倫次地罵道:“你——你變態(tài)!我好好的睡個覺,礙著你什么事了!”譚有囂意味深長地抹了抹下唇:“原來能讓安安快速起床的開關(guān)長在屁股上?!?/br> 寧竹安一聽,當(dāng)即開始左右找尋能拿來當(dāng)武器的東西,可還沒來得及抄起枕頭,譚有囂就握住她的腳踝把她一把拖到了自己面前,單手抱起她的同時還不忘再在她的屁股上扇幾巴掌。 “譚有囂,你再打我,我真跟你拼了!” “在床上的時候也沒聽過你說不喜歡啊,”男人笑著親親她的脖子“我的好安安什么時候有起床氣了?” “不是起床氣!都怪你昨晚——”寧竹安一下抿緊了嘴,譚有囂啞然失笑,追問她昨晚怎么了,女孩兒羞憤地用拳頭在他的肩膀上捶了幾下,被譚有囂愛惜地包住,拉到面前用鼻尖輕碰了幾下:“昨晚你說你累了,但我看你現(xiàn)在很有力氣嘛。”她哼一聲昂起頭:“所以你叫我起來又是要干嘛?”譚有囂為難地說道:“我確實很想干,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等寧竹安意識到他開了個低俗玩笑的時候,譚有囂已經(jīng)把她抱到了樓下的客廳。 “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了?” 寧竹安恍然大悟,說在這里把日子都過糊涂了,掙扎著要下來,譚有囂便把她放到沙發(fā)上,折回去給她拿拖鞋,再下來的時候,寧竹安已經(jīng)拆開了其中一個牛皮紙做的袋子,正把一條嶄新的針織圍巾掛在脖子上翻來覆去地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