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曉回想起來依舊不悅，“這是對你的懲罰。”

    “唉……當時你們跟被通緝的章魚異能者站在一條戰(zhàn)線，當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封春感到丟臉，“走的時候還把我扒光了扔在那……連腦機的儲存卡都拔走了！我被整個異管院笑話了一個月。”

    “到現(xiàn)在我都還沒抓住那只章魚呢，他是你們的朋友？”

    “嗯?！?/br>
    虞曉中肯評價，“他也是好孩子?！?/br>
    “那好吧，回頭我跟隊長說把章魚的通緝?nèi)∠?。?/br>
    封春說，“或者你們問問他，也來異管院上班得了，在哪打工不是干啊?！?/br>
    虞曉頷首：“那么，你想要恢復記憶嗎？”

    他認真地思考一會兒，搖了搖頭，“還是不了吧。隊長跟我說，沒有那段記憶其實是好事……算起來我還得謝謝你呢?！?/br>
    “對了，隊長還說，異管院一直在抓那條騰蛇。你們昨天在學校里也碰上他了是不是？以后出任務再遇到記得叫我?！?/br>
    他斗志昂揚地揮拳，“我要在現(xiàn)實里親手把他的腦袋錘個稀巴爛?！?/br>
    虞曉：“喔?！?/br>
    周夜聲一直沒說話，等封春走了之后才問，“你有辦法解除失憶？”

    “嗯，但不是我?！?/br>
    虞曉道，“要回到海底，去找長輩幫忙。”

    “很周折？”

    “是喔，要出趟遠門?！?/br>
    虞曉瞇起眼睛，“你想要，小貓咪的記憶？”

    “也不是非要……”

    他轉(zhuǎn)身繼續(xù)拆紙箱，“很麻煩就算了。還得上班，估計也沒有那么長的假期出遠門。以后再說吧?！?/br>
    虞曉站在床上，愛憐地摸了摸他的發(fā)頂。

    【等我消滅了邪惡的研究所，就帶你回去。我們一起游遍整個海洋。】

    看過周繁的日記之后，虞曉就對這件事上了心。

    可惜日記里沒有記錄研究所的位置。唯一的線索在4567的身上，但從地下格斗場關(guān)閉后，老徐一群人就沒有再接到過研究所的懸賞任務了。

    一周后，他們參加了林鶯的葬禮。

    虞曉第一次穿上純黑的西裝。那天下了場小雪，大家在肅穆的陵園里行走，彼此都沒有交談。

    他悄悄伸出舌頭，想舔一下鼻尖上冰涼的雪花，被周夜聲發(fā)現(xiàn)之后又迅速地抿緊了嘴巴。

    死亡比雪花還要常見得多。他和這個女孩僅僅幾面之緣，除了悵然，沒有太多悲傷。

    虞曉本以為其他人會淚灑陵園，看了一圈卻發(fā)現(xiàn)大家都沒有哭。全是鐵骨錚錚的硬漢，淚往心里流。

    他還想問一問4567的消息，可又覺得時機不對，便暫且按捺下來。回到異管院后，和周夜聲漸漸熟悉出任務的節(jié)奏。

    他們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同一個隊伍里，偶爾忙不過來才會分開各自去現(xiàn)場。

    誘導劑造成的變異生物事件越來越多。政府終于頒布了相關(guān)政策，將誘導劑列為違禁藥物，加大力度嚴查。直到年底，異管院的壓力才減少了些。

    一個多月過去，除夕近在眼前。

    虞曉已經(jīng)適應了異管院的生活，只是偶爾會覺得工作有些單調(diào)，休假也少，找不到人打聽研究所的消息。

    但好消息是，現(xiàn)在周夜聲愿意給他摸耳朵了——在沒有別人的時候。于是每天出完任務他都著急拉周夜聲回宿舍，關(guān)起門來摸個過癮。

    這天聽周夜聲說要過節(jié)了，他得寸進尺道，“節(jié)日？那讓我摸摸尾巴?！?/br>
    “……”

    周夜聲冷酷地拒絕：“想都不要想?！?/br>
    尾巴的敏/感程度和耳朵不一樣，被擼/一/把的快.感會朝著不可描述的地方涌。他只在不留神的時候被抓過一次，就決計不肯讓虞曉再碰。

    虞曉不懂得個中奧妙，失落道，“喔?！?/br>
    還好玩耳朵也玩不膩。周夜聲說過節(jié)日會放假，到時候他可以玩一整天。

    異管院的春假只有短暫的三天，摳摳搜搜，出去玩也去不了太遠的地方。

    他們每天跟各種企圖變身異能者失敗的奇怪生物打交道，連續(xù)加班太久，也懶得往外跑了，就打算弄點吃的喝的在宿舍里好好休息。

    放春假的前一周，章元鎮(zhèn)問兩人跨年有什么安排。

    他正在放寒假，恢復學業(yè)后也沒再搬回宿舍，在老徐家住久了挺習慣的，“我明天的車票回鄉(xiāng)下。說起過年，老徐說他們每年除夕都會去溫泉小鎮(zhèn)，讓我問你們倆有沒有空出來玩，跟他們一起跨年?！?/br>
    跨年時的溫泉旅行就和特制火鍋一樣，是持續(xù)了好些年的老傳統(tǒng)。最初還是林鶯找的地方，去玩過后收到一致好評，就變成了每年的固定項目。

    今年她人雖然不在，大家也還是決定把這個傳統(tǒng)持續(xù)下去。虞曉欣然答應，“好哇！我們有空。”

    周夜聲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去哪里的溫泉小鎮(zhèn)？”

    “好像就隔壁市吧，離得不遠。反正到時候老徐開車，順路就接上你們一起去了?！?/br>
    章元鎮(zhèn)開朗道，“祝你們玩得愉快！”

    “……”

    原本的二人世界忽然變成了一群人的跨年。

    周夜聲心情復雜。

    他好像是虞曉的行李——出門必帶，所以壓根不用問他會不會一起去的那種。只要邀請到虞曉，他就一定也會跟著出現(xiàn)。

    “你不想去？”虞曉故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