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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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接近中午, 他才驟然想起有事忘了。 糟了! 還沒給三師伯配今天的藥! 來取藥卻沒找到的孟滄淵前來尋他, 怕吵到小師叔,他只象征性地輕敲了兩下門后,便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床邊沒人, 他拿出玉簡準備問鶴云櫟的去向, 忽聽得床上傳來聲響。 “大師兄, 在這兒呢。我馬上就來。” 鶴云櫟鉆出被窩, 但剛一只腿剛邁出床邊,便被倦意朦朧的應歲與抓住了手腕。他只得又俯身回去, 湊到半睡半醒的人耳邊解釋:“師父, 弟子該去給三師伯配藥了。一會兒就回來?!?/br> 應歲與沒精神說話, 只點點頭,松開了手。鶴云櫟又給他掖好被子才下了床, 然后開始左右找鞋,找完鞋又找起發(fā)帶。 一旁的孟滄淵整個人都驚住了:他沒看錯吧?鶴師弟剛才是從小師叔懷里鉆出來的?他們睡一個被窩的? 現(xiàn)在師徒的相處方式都這樣了嗎?那自己對師父豈不是太疏遠了?師父會不會認為自己不敬愛他?他要不要亡羊補牢, 今晚和師父一起睡, 向他表示一下親近? 孟滄淵陷入了兩難。 從感情上, 他不介意為陸長見做到這一步, 但從生活習慣上,他怕把陸長見踹下床。 鶴云櫟找了半晌也沒找到發(fā)帶, 應歲與將自己頭上那根解下來遞給了他。鶴云櫟道謝接過,三兩下綁好頭發(fā):“大師兄走吧。” 整個過程兩人泰然自若,讓覺得這個場面太逾越的孟滄淵以為是自己過去的認知有問題,以至于一路上都在思考:到底是鶴師弟和小師叔的相處方式不對,還是他和師父的相處方式不對? 心里十分難受,但有限的表達能力讓他說不出來。 追根究底,他就不該看到那副場面。 ——以后還是少進他人房間,多用傳訊好了。 …… 將包好的藥交給孟滄淵,鶴云櫟轉頭看了看漏刻,距離應歲與下一次用藥還早。他決定在回去前,先洗個澡,換身衣服。 這幾天他根本顧不上打理自己,都在用祛塵符將就,雖然理論上也能達到清潔效果,但心里還是總覺得只有用水才算沐浴。 等他收拾好再回到應歲與房間時,卻發(fā)現(xiàn)應歲與已經(jīng)坐了起來。他只穿了中衣,沒有披外袍,被子也只蓋到膝蓋,撐著腦袋,閉目養(yǎng)神。 難道,他走后師父就一直這樣坐著? 在等他嗎? 也不把被子蓋好,這么大的人了,怎么突然變得不會照顧自己了? 但仔細想想,這話不大對,應歲與其實一直都不是會照顧自己的類型。只是以前身體康健,在這些事上隨意些也沒關系。 聽到動靜,應歲與抬起腦袋,笑了笑:“回來了?!?/br> “師父不是犯困嗎?怎么不再睡一睡?!?/br> 鶴云櫟放下湯藥,上前將被子拉高。握到冰涼的手,確認他確實這樣坐了很久。鶴云櫟不禁后悔:早知師父一直在等他回來,他就不去沐浴更衣了。 對于他的遲來,應歲與沒有半句微詞:“睡不著。你走之后就開始頭疼?!?/br> 鶴云櫟緊張道:“是不是內(nèi)傷又發(fā)作了?” “不是?!睉獨q與搖頭,“傷勢倒平穩(wěn),但一個人如何也睡不好?;蛟S是后遺癥吧。” 他的醫(yī)術更為高明,鶴云櫟沒有懷疑這個說法:“那弟子守在這里。師父喝過藥就休息吧。” 喝完藥,應歲與重新躺了回去,但只占了半張床。 鶴云櫟被他拉著,躺到了空出來的位置。應歲與還把被子分給了他。為了不讓被窩漏風,鶴云櫟只得又朝內(nèi)挪了挪。 這下,應歲與終于滿意了,安心閉上眼,不多時呼吸便變得均勻綿長。 看著他沉靜的睡顏,本來精神正好的鶴云櫟,也染上了倦意,漸漸合上眼眸。 …… 夕陽西沉,庭前水潭將晚霞暉光反射到東窗上,粼波蕩漾,松影婆娑。 晃動的光影“吵”醒了應歲與,他抬手為弟子擋住光線。很快,青年顫動的眼睫平靜下來,又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這次換應歲與看著鶴云櫟出神了。 眉眼清朗俊秀,輪廓也干凈流暢,與小時候的稚嫩綿軟截然不同。 什么時候長這么大了呢? 對于弟子少年的模樣,應歲與只剩下一個乖巧綿軟的印象,畢竟區(qū)區(qū)幾年的成長期對修士來說幾乎一眨眼就過了。 讓他印象更深的,反倒是弟子在能力上的成長。 剛開始自是什么都不會,總是跟在他身邊問東問西,那是應歲與最喜歡的階段。但令人遺憾的是,弟子學東西很快,用不了多久,便教他再也插不上話。 如今,無論是修行還是經(jīng)營,鶴云櫟都游刃有余,他只能在一些意外之事上提供幫助。 還真是讓人不甘啊。 或許一開始是弟子依賴他,但后來漸漸變成了他需要弟子的依賴。 想被無條件地信任;想成為一個人的全部;想要每一份給予都有回應;想看不清前路時有個需要他的人在身邊,讓他有事可做,而不至于被對人世的反感和厭倦吞沒…… 為了維持這份全心全意的依賴,他不停滿足,甚至縱容弟子的各種需求。 按理來說,被這樣養(yǎng)大的孩子在性情上多少會驕縱、任性妄為。但鶴云櫟完全沒有,不偏不倚地長成了一個被所有人喜愛的人,芝蘭玉樹,德才兼?zhèn)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