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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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歲與習(xí)慣性地攬住鶴云櫟作為回應(yīng)。他張了張嘴,但依舊什么都說不出來,整個人陷在消沉的情緒里,提不起精神。 見他這模樣,鶴云櫟改為提議:“師父如果累了,就睡一覺吧。弟子陪著你?!?/br> 應(yīng)歲與點了點頭。 鶴云櫟坐在床邊,應(yīng)歲與臥倒后將頭枕在了他腿上。 應(yīng)歲與睜著眼,腦子里什么也沒想,但情緒就是平靜不下來。 許久過后,他開了口:“我有過一個娘親?!?/br> 應(yīng)歲與說的不是香蕤夫人,而是他從小時候起,在腦中構(gòu)建起來的幻想中的娘親。那個會給他做衣服,會聽他喋喋不休,會無保留愛他的娘親。 “但后來沒有了?!?/br> 接云臺的襲擊打碎了他對“娘親”二字的幻想,那個虛構(gòu)出來的女人也自此消失不見。同時,他和香蕤夫人的約定,也斬斷了他倫理上的“臍帶”。 無論是精神或現(xiàn)實,他都成了沒有來處的人。 他憑什么怨她呢? 沒有律法規(guī)定,父母必須愛孩子,何況還是非自愿情況下生出的孩子。她做了對她來說最有利的選擇。他們只是短暫地血脈相連,然后成了陌路人而已。 只是那些落空的期待、被殘忍對待的委屈,和對無愛未來的恐懼,還殘留在他的軀體里,無法填滿也無法痊愈。教他感覺自己依舊處在漂泊中,上不了岸。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有被影響,但那天以后一個問題始終縈繞在應(yīng)歲與心底—— 不配被生母所愛的人,還配被他人所愛嗎? 鶴云櫟沉默地聽著,雖沒有聽懂,但也并未追問。他感覺得到,這已經(jīng)是應(yīng)歲與最大限度的坦白了。 師父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過這樣脆弱的模樣。這份悲傷過于深重,光是裂開一個縫隙,便讓鶴云櫟喘不過氣來。 他多希望能代替那個女人,將缺失的部分彌補給應(yīng)歲與。 可人生命中的角色是無法相互替代的。鶴云櫟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做,只能長久地將應(yīng)歲與抱在懷里,雙手緊緊相握:“師父?!?/br> 應(yīng)歲與雖然疲累,但還是回應(yīng)了他的呼喚:“嗯?!?/br> “我愛你?!?/br> 黑暗中,懷里的人安靜了片刻。 “嗯?!?/br> “我愛你?!?/br> 鶴云櫟又重復(fù)了一遍。 應(yīng)歲與轉(zhuǎn)過身,將臉抵在他懷里,閉起了眼:“嗯?!?/br> 鶴云櫟將唇抵在他的耳邊,不時重復(fù)一遍愛意,每一聲都是濃厚的深情。 在低淺的傾訴與應(yīng)答中,天邊漸漸泛明。 趁著應(yīng)歲與還在休息,鶴云櫟燒掉寫好的信,重新寫了一封,內(nèi)容大體相同,只是在重寫的這封信的末尾,他使用了勝殊娘娘允諾給他的那個要求。 ——除了交付道意,請不要再來信,也不要再打聽和過問師父。以后,繼續(xù)做不相識的陌路人吧。 娘娘是個好人,但好人并非一定會帶來喜悅和幸福。 不管其中誰是誰非,他都不想再看到師父露出那樣的表情。 寄完信回到臥房,應(yīng)歲與已經(jīng)坐了起來,但沒有起身。 鶴云櫟走后沒多久,他就醒了。 休息了一晚的他感覺好多了,但在弟子面前情緒崩潰的事實,又讓他感覺尷尬。 回來的鶴云櫟什么也沒有說,坐過來便親他,吻沿著臉頰細細落下,直到應(yīng)歲與給出回應(yīng)。 安慰的吻不帶情|欲,兩人淺淺相碰便分了開來。 “今天要出去走走嗎?”鶴云櫟詢問。 “去哪里?” “去店鋪和莊子上看看?!?/br> 鶴云櫟說的是云霄名下的那些產(chǎn)業(yè)。才外出回來,也不能整天玩。不過巡查結(jié)束也不是不可以找個地方和師父一起坐坐。 “只有我們倆嗎?” 應(yīng)歲與頗為期待地確認。 鶴云櫟補充:“還有松松?!?/br> 不好天天讓師伯們帶孩子。怎么說也是他的弟子,又不是師伯們的弟子。 應(yīng)歲與稍微明媚的心情又陰郁下來。 ——為什么會有人談戀愛后還沒享受過充足的二人世界,就提前步入了有孩子的生活? 可自己做的孽,有什么辦法呢? 他親昵地貼近,試圖用美色迷惑弟子的判斷力:“為師始終覺得,以你現(xiàn)在的年紀(jì)和修為收弟子還為時過早?!?/br> 可這招用得太多,鶴云櫟已經(jīng)有了免疫力,并沒有因為他的親近就忽略話語的含義:“師父是什么意思?”這話明顯是沖著松松來的。 應(yīng)歲與直接表態(tài):“給松松另尋一個去處吧。不管他想學(xué)什么,為師都能想辦法幫他找到頂尖的師父?!?/br> 鶴云櫟莫名有種和離再婚,結(jié)果再婚的道侶不想要他和“前妻”的孩子的既視感。 ——他的思維也被師父帶得越來越歪了。 甩掉腦中不著調(diào)的想法,他反問:“師父是要我拋棄松松嗎?” “如果松松自愿呢?” 松松自愿? 松松怎么會自愿呢? 鶴云櫟感覺不妙:“松松和師父說過什么話嗎?” 是他哪里做得不好,讓那孩子不想給他做弟子了嗎? 鶴云櫟神情黯淡下來,被悉心照料的孩子“嫌棄”,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 見弟子難過起來,應(yīng)歲與忙解釋:“他什么都沒說過,為師就是假設(sh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