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輝騎車回來，路邊小賣部門口，幾個圍在一起玩牌的叫他過去玩兩把，照輝沒心思，說：“又聚眾賭博，小心被共軍掃蕩嘍?！北娙藝W然，罵他你小子要叛變!

    當陸峰被照輝單獨叫到飯館里時十分詫異，而且讓他隨便點他喜歡吃的，陸峰收著臉部的表情，左思右想，問照輝是不是有事跟他說。照輝要了二兩白酒給自己倒上：“你上回跟我說你跟你姐的事兒…是你自己的主意吧，你姐同意了嗎？”“她早晚會同意?！?/br>
    照輝塞進一個花生米，看著對面，嘆口氣：“兒子，這倆人結(jié)婚過日子，首先得兩廂情愿，你剃頭挑子一頭熱也不管用啊?！?/br>
    陸峰盯著桌上的菜一直沒動筷子，他語氣堅定不移：“我姐也喜歡我，只是她比一般女孩木納，不知道怎么表達?！?/br>
    照輝為難了，目瞪口呆的，想不出應(yīng)該怎么措詞把話說出口。他知道陸峰這小子愛鉆牛角尖，性子有時候拗得厲害，而且對自己這個后爸一直有戒心，萬一把事說出來，他無法想象陸峰會是什么反應(yīng)，也許正好給了他一個理由逼他離家出走從此不認這個爹。

    照輝酒勁上來有點胡言亂語：“傻小子，你姐有什么好的，等你在社會上多混兩年，你就開眼了，大街上好姑娘多的是，到時候隨便你挑!”

    “我就是再混十年，也沒人能比得上她?！标懛逭f完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一飲而盡。

    ……

    照輝和陸峰剛進家門，陳慶就跟著進來，說輝哥咱倆屋里說點事。

    陳慶：“罰款到底是誰出的錢，咱倆一人一半。”

    照輝：“甭給了，你還損失一車貨呢，這次就當咱哥們破財消災(zāi)，命中該有此劫?！?/br>
    陳慶：“讓我查出來是誰舉報的，看我不廢了那丫挺的!”

    照輝：“我沒證據(jù)，八成是李大天，他是沖我，跟你沒關(guān)系。”

    陳慶：“那你想怎么辦他？”

    照輝：“那是個流氓，我怎么辦他？我跟流氓耍流氓，我能烙什么好?！?/br>
    陳慶詫異：“怎么啦輝哥，進去幾天嚇破膽了？這不像你??！”

    照輝回憶著那天在院里曉青攔著他說兩命換一命的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他對陳慶的話表示不屑：“我能跟你比么，你要頭一顆要命一條，我拖家?guī)Э诘奈壹也活櫪哺婷?？他也?”

    后來陳慶又問起部隊里面是誰給他撐腰擺平的，他以為這次肯定得把照輝的一杠兩星給擼了。照輝沉默無聲，默默思索著，陶、化、年…他記得當時參謀長這樣問他：“你認識市政協(xié)主席、碧水集團書記陶化年？”然后，很巧合的，他此時猛然想起了幾年前那一幕：“我叫曉青，姓陶…現(xiàn)在算是無家可歸?！?/br>
    我槽，不會那么巧吧!

    陸峰很少喝酒，幾口白的就醉醺醺了，胃里難受，想吐，他上身平躺在床上，雙腿搭在床邊，分不清心口的疼是來自酒精的腐蝕，還是來自曉青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絕情。他醉夢中眼角流出眼淚，心里來來回回地反復(fù)叫著曉青名字。

    曉青回來得很晚，此時陸峰陸海兄弟剛睡下。她悄聲來到廚房隨便給自己弄點晚飯?zhí)铒柖亲?。照輝過來，倒上一杯涼白開遞給她，聽見她一邊鼓囊著嘴里的食物一邊問小峰怎么喝多了。照輝暗下眼神兒，無奈又煩躁地說：“你這個弟弟!…真是死心眼一個，一點也不像我那兄弟?！睍郧嗖唤獾靥ь^，卻瞧見照輝開始轉(zhuǎn)圈打量自己：“哎我說，你有那么大魅力嗎，你倒成香餑餑了……”

    “不知道什么魅不魅力的，”曉青噎了一口，吞下嘴里的饅頭，然后問了一句差點讓照輝踉蹌的話：“那你干嘛想親我？”照輝立刻變得窘迫不堪，他抓兩下后腦勺，整個人都莫名緊張。曉青被他的樣子感染，從正色轉(zhuǎn)變?yōu)樾δ槪匦?，卻能感覺到很豐富的情緒隱藏其中。

    照輝看著她，心臟由慢到快，一直加速著跳。他把曉青拉到自己的屋里，關(guān)上門，注視著曉青明媚的眼眸。

    兩人對視很久。

    “輝哥……”

    “真的喜歡輝哥？”由于化學反應(yīng)影響，照輝聲音變得粗啞。

    曉青嗯一聲，沒有羅嗦的話。

    她抬手把燈關(guān)了，黑暗里，月光下，微笑著低下頭。

    照輝呼吸急促起來：“你這不是誘導(dǎo)我犯罪么!”

    曉青終于說話：“不是犯罪，我心里早就把自己認定是你的人了…”

    這話任誰也受不了，照輝不在廢話了，在黑暗里激動地抱住她，用臉蹭著曉青的頭發(fā)，低頭親上她的嘴……

    “輝哥我是第一次，你輕點…”

    照輝像是聽到了什么新鮮詞，隨后突然醒悟，敢情自己以前碰到的都是殘花敗柳，還基巴一個個跩得不行!他看著身下的曉青，越看越喜歡，越看下邊就越脹。

    “放心，我一定溫柔得讓你一輩子難忘。”

    夜色深沉，照輝摟著曉青躺在床上，他需要抽根煙平復(fù)一下情緒。窗外能聽到有什么蟲在叫，曉青拿過火機給他點上。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經(jīng)歷，從來沒經(jīng)歷過的快感，照輝手摸著曉青的胳膊，不由自主開始回味著，這刺激感新鮮感，太能觸動他的心臟了，就這么個含苞待放的一朵花，被自己開了苞。

    他手臂摟緊一些，被自己的想法感染著，于是勾起曉青的下巴，問她：“沒被我嚇著吧？”曉青笑著搖頭，挪開下巴，很不適應(yīng)這種姿勢，她握住照輝的手，動情的話卻十分平靜的說出來：“輝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