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輝打斷他：“買什么呀，上叮當(dāng)家玩去。”

    “哎別提了，你不知道，最近，玉芬姨都不讓我找叮當(dāng)玩去了，自從她把你甩了以后……”

    “嗯？！”

    “不是！自從你把甩了以后，每次去她家都拿眼楞倍兒我，回回都往外哄我，有的時(shí)候還對你跟我姐的事兒罵罵咧咧的，說得那個(gè)話，都沒法聽，您要是在場，得氣死您……”

    小海的話音未落，說曹cao曹cao就到了。

    林玉芬氣哄哄的奪門而入，沖著照輝披頭就是一頓喊：“喂陸照輝，管管你們家小崽子，你說他是不是一個(gè)小混蛋，前兒個(gè)帶著我們家叮當(dāng)一塊兒把趙武家小賣部的玻璃全給砸了，??！趙武她媳婦找我鬧半天，橫鼻子豎眼睛的指著我罵一下午，你說我上哪兒說理去，老娘好歹也是這胡同里二十多年混過來的，還沒被誰這么損過！陸照輝你說這事兒怎辦吧？”

    “我怎辦？是我替你回罵趙武媳婦去呢，還是你照她的話原封不動(dòng)罵我一頓，還是咱倆手拉手一塊兒找她對罵去？”

    “少跟我貧。”

    “哎你怎么不讓姓李那混蛋替你出氣去啊，他不號稱南城一霸么？”

    “滾一邊子去，李大天怎么了，比你強(qiáng)！”

    “……”

    “反正，玻璃錢你得賠？”

    “成！賠！就特么幾塊玻璃，至于你大早上跟我這沒完沒了么？”

    “怪誰？你沒事兒提什么李大天？！”

    “……我看你跟趙武他媳婦半斤八兩，一個(gè)師傅出來的，玻璃我全賠，成么，讓趙武找我來，趕明兒我重新給丫上幾塊‘防彈的’！”

    玉芬斜著眼睛愣倍兒他：“瞧把你能的！”說著話看見曉青從自己屋子推門而出，正莫不出聲的打量自己，玉芬立刻又開了話匣子：“誒呦喂，出院啦，聽說得了……那個(gè)什么健忘癥，你們家這院子里竟出新鮮事兒哈，見天兒鬧新聞?！庇穹艺f著說著轉(zhuǎn)到曉青身邊，“呦丫頭，還認(rèn)識你玉芬姨么？！……什么都忘啦？陸照輝，瞧見沒有，這就是報(bào)應(yīng)！知道嗎！你們自己做的缺德事兒，到了，還得自己吃惡果！”

    玉芬斜著眼睛愣倍兒他：“瞧把你能的！”說著話看見曉青從自己屋子推門而出，正莫不出聲的打量自己，玉芬立刻又開了話匣子：“誒呦喂，出院啦，聽說得了……那個(gè)什么健忘癥，你們家這院子里竟出新鮮事兒哈，見天兒鬧新聞?！庇穹艺f著說著轉(zhuǎn)到曉青身邊，“呦丫頭，還認(rèn)識你玉芬姨么？！……什么都忘啦？陸照輝，瞧見沒有，這就是報(bào)應(yīng)！知道嗎！你們自己做的缺德事兒，到了，還得自己吃惡果！”

    曉青輕描淡寫看她一眼，誰也不理，走到浴池北面端起臉盆打水。

    照輝急了：“玉芬，你別太過分?。郧嗖∵€沒好呢。”

    玉芬不依不饒：“你心疼啦？你們倆早穿一條褲子了以為誰不知道呢！平時(shí)真沒看出來，表面上挺正經(jīng)，背地里sao里sao氣，不要臉……”

    照輝心里罵著，四步并兩步跨過來，想拽著玉芬往出趕，此時(shí)卻瞧見曉青把水盆端過來放在了玉芬腳面前的地上，說：“我倒要拿水盆照照，誰不要臉?！?/br>
    “……”

    “聽說，我以前在你那里接零活賺過點(diǎn)小錢，可我現(xiàn)在全忘了，不過我想大概也就那幾毛錢的交情，我知道你是寡婦，家里沒男人管教你，所以你剛才的話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從今天起，我會(huì)記住你，以后少來別人家的院子里大呼小叫，胡言亂語，否則，我怕你有臉進(jìn)來，沒臉出去?！?/br>
    “……”

    院子里所有的人，頓時(shí)安靜了，剛才還張牙舞爪的林玉芬，此刻呆立原處，就連照輝和小海，都已目瞪口呆。

    院子里所有的人，頓時(shí)安靜了，剛才還張牙舞爪的林玉芬，此刻呆立原處，就連照輝和小海，都已目瞪口呆。

    曉青說完端起水盆放在水池子上，把肩膀上的毛巾浸泡濕潤，用清晨冰涼的自來水拍打著一夜未得好睡的面孔，無視于身后所有人的驚訝。

    玉芬走后，小海拎著包也出去了，今天是開學(xué)前返校的日子。

    小海初考后直接分配到了五中的高中部，與自己報(bào)考的那個(gè)市重點(diǎn)中學(xué)僅有四分之差，其實(shí)教贊助費(fèi)也可以上，只是當(dāng)照輝打聽到差一分交一萬時(shí)，他勸小海說兒子咱就在五中念挺好的，因?yàn)檫@四萬塊錢的贊助費(fèi)他真是束手無策。

    曉青洗漱完走進(jìn)堂屋，照輝倒抽口涼氣，也跟著進(jìn)來，曉青問：“有吃的么，我餓了。”

    照輝似是才從剛才的狀況里回過神來，他坐下來用一種新奇的眼神盯著眼前的人：“誒？說話夠噎人的！現(xiàn)在怎么變得牙尖嘴利的？”

    曉青也坐下來嚼著桌上一盤花生米，一邊問：“那我以前什么樣？別人罵我不要臉，難道我還乖乖聽著？”

    照輝看著曉青的臉，張口結(jié)舌，呃啊半天呃不出一個(gè)整字兒。

    曉青歪頭瞧見北屋的床，突然呵一句：“你怎么連被子都不疊？你不是軍人么？你們部隊(duì)怎么訓(xùn)練的？”

    “我在部隊(duì)當(dāng)然疊，這在家平時(shí)這不都是你的活兒么？！”看著曉青一臉不屑并且不管不顧的樣子，照輝又驚又氣，立刻跳腳：“再說了！我昨后半夜就沒回來睡！昨天是誰呀，做個(gè)夢就哭得稀里嘩啦的，哭著喊著怕這怕那，今兒怎么變這么厲害！我看你不是失憶了，你是厲鬼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