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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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血咒會傳染給所有觸碰到這滴血的人,血咒的具體作用和持續(xù)時間全都未知,之前出現(xiàn)過的血咒中頻率最高的有失去五感、霉運纏身、失憶、心智退化,還有可能像毒蘑菇中毒一樣產(chǎn)生無法擺脫的幻覺,沉浸其中無法辨別幻覺和現(xiàn)實。 曾經(jīng)有一個人就因為幻覺從三號船跳進了水里,結(jié)果當即就被一直在艙門外虎視眈眈的幾個長發(fā)水鬼給撕成了碎片。 在深水沉船之中,這些血咒都會產(chǎn)生難以預知的危險。 “越是遠離心臟的地方,取血產(chǎn)生血咒的可能性越大,只有心頭血的血咒少一些,”男人嘲諷道,“但這里可沒有醫(yī)生,要取心頭血,你還不如直接哭呢。” “啊……” 舟向月仔細地思考了一下,“我可以取心頭血的。你們要是不放心,那我自己來?你們離我遠點不就行了?” 一個男人盯著他,惡狠狠道:“你想搞什么名堂?你要是想跑盡管跑,出了這條船,你死無葬身之地?!?/br> “不跑不跑,”舟向月從善如流地答應,“給我一把很小很小的小刀就夠了……我知道我跑不掉啦,外面的水鬼好可怕,我嚇死了,求求你們千萬別把我扔出去啊!” 最終,兩個男人帶著一臉“從未見過這么不怕死的蠢貨”表情守在了石屋的門口,遠遠地看著舟向月。 舟向月坐在漆黑墻壁邊的角落里,拿著刀在心口上比了比。 本來應該很熟練的,但因為突然變成了小孩子的身體,所以還得重新找一下位置。 不過沒關(guān)系,找準位置之后,一切好說—— 舟向月手指輕輕一動,刀尖靈巧而熟稔地挑開皮rou,細長刀柄仿佛只是微微一動,就有一連串的幾滴鮮紅血液滴落進水池里。 血滴落的一瞬間,竟迸發(fā)出火光一樣的金紅色光芒,如同暗夜流火一樣照亮了一片漆黑的石室。 任不悔瞳孔微縮,魚富貴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 兩個男人驀然睜大眼睛,盯著眼前的一幕說不出話來。 落進水池里的幾顆血色珍珠閃爍著璀璨奪目的燦爛光華,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驚世美麗。 第265章 悲歡(1更) 舟向月看到自己的心頭血化成的珍珠,頓時松了口氣。 他的血果然是可以開掛的。 有了這些極品血珍珠,他就可以在三號船橫著走了! 果不其然,得到血珍珠后,那些人對他的態(tài)度就完全變了。 幾人匆匆地跑來跑去傳話,大家好像都十分興奮。 “還能去二號船嗎?” “今天不行,去的船已經(jīng)走了,得等明天?!?/br> 還專門有人來囑咐舟向月:“你好好留著體力,別哭也別流血了,等到了二號船再聽上頭的安排?!?/br> 舟向月自己倒是沒有明顯的虛弱感,可能是因為只流了幾滴血。 不過,結(jié)合之前魚富貴的體驗,看來不管是流血還是流淚生成珍珠,都會讓人變得更虛弱。 以自身的虛弱為代價產(chǎn)生珍珠,以痛苦為珍珠涂上美麗的華彩,就像是用靈魂和血rou去孕育珍珠一樣。 舟向月的血珍珠直接達到了二號船的標準,不過得在三號船再停留一晚,明早才能動身去二號船。 其實舟向月有點不服氣,他的極品珍珠難道不配去一號船嗎? 當然,也可能是一號船要從二號船才能去,從三號船只能先去二號船。 這一晚,他終于獲得了和之前四號船漏水長貝殼的破艙里天壤之別的待遇,有了吃的,甚至可以自己挑艙室。 就連任不悔和魚富貴都跟著雞犬升天,雖然沒法被舟向月帶著升級豪華套房、一起去二號船,但今天的苦難算是先過去了,可以先歇一歇,明天再來干活。 舟向月惦記著進四號船的第一夜和他同一個艙室的阿豆,主動提出說想跟他一起住。 他覺得阿豆或許知道什么,畢竟阿豆幾乎是四號船里年齡最小的那一批孩子,但他的痛苦卻可以讓他來到三號船,感覺不太尋常。 至少,他的痛苦肯定不是來自于挨打。 這只是個很簡單的要求,立刻就得到了滿足。 舟向月被人帶走了,魚富貴在原地忍不住小聲對任不悔吐槽:“我算是明白了,這個魘境就是一個內(nèi)卷的世界啊!哭珍珠都要卷過別人,這世界真他爹的沒救了?!?/br> 任不悔懶得理他,一言不發(fā)地望著那個被帶走的孩子的背影,心里卻在想另一件事。 小青的眼淚珍珠明明一文不值,為什么他的血珍珠會有完全不一樣的品質(zhì)? 如果按照之前他理解的珍珠品質(zhì)成因,這完全說不通…… 他得找機會再去打聽打聽。 另外,他哭不出來,但取血倒是可以嘗試一下。 …… 舟向月被帶到那個小艙室的時候,阿.寓.w.言.豆還沒回來。 這個艙室有著完整干凈的地板,不像之前四號船里那樣破破爛爛,但在角落里還有一個像哭珍珠的那些石屋里一樣的黑色水池,里面有薄薄的一層水。 舟向月心想,好家伙,這是鼓勵珠奴在休息時間主動加班么…… 他甚至已經(jīng)想象到魚富貴看到這玩意的吐槽了。 帶他來的人留下了一個蘋果、半條咸魚,鎖上門走了。 外面空洞回響的腳步聲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水滴聲中越來越遠,漸漸微弱不可聞。 舟向月拿起蘋果和咸魚就開始啃,頭一次感覺這些東西這么好吃。 他找了片牡蠣把蘋果切成了一大一小兩半,自己吃了大的那一半。 又留了咸魚的尾巴。 他一邊吃,一邊觀察四周。 這個艙室比四號船那些幾乎埋進淤泥里、又濕又暗的艙室好了許多,墻上甚至有一扇舷窗,外面幽藍色的波動光芒落在室內(nèi),將室內(nèi)也映出了粼粼水光。 從舷窗往外望去,能見度不是很好,能看見水中漂浮著細細密密的淤泥塵埃,時不時有一串串細小的氣泡向上涌去。 遠處的水域融化進了一片藍綠色霧氣之中,隱約能看見漂浮的水草。 或許因為是白天,舟向月從窗戶往外瞅了半天,沒看到之前在水中遇到的那些頭發(fā)。 外面看起來什么都沒有。 舟向月坐下來,目光仔細地搜尋過這間房間,總算是在角落里找到了幾枚長出來的牡蠣。 他挑了一枚看起來最結(jié)實的揪了下來,在另外一枚牡蠣上磨。 磨得鋒利一點,可以當防身武器。 外面時不時會傳來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的腳步聲,還有仿佛瘋了一樣神經(jīng)質(zhì)地自言自語的聲音,笑得像哭一樣的詭異笑聲,以及隱隱的哭聲。 舟向月在這個伴奏中愉快地磨好了牡蠣殼,然后又沿著艙房四周走了一圈,觀察四面墻壁。 走到一個墻角時,他站住了腳步—— 墻角好像有人刻了字。 還不僅一處,是很多處。 他湊上前去,借著舷窗透進來的光去看那些奇形怪狀的字跡。 “娘不要我了,她拋下我跑掉了?!?/br> “我的阿軒晚上跑出去玩,在河里淹死了?!?/br> “爹打我,讓我哭珍珠給他們?!?/br> “我永遠都見不到我的孩子了。不要讓他來,他們會打他。” 一句句話的字跡各不相同,一看就是不同的人寫的。 這是……? 舟向月想了想,好像猜到了。 按照魚富貴之前說的,珠奴似乎在因為一件痛苦的事哭出珍珠后,就會遺忘那件事。 這樣一來,痛苦的記憶沒有了,他們就無法再哭出那么好的珍珠。 為了讓自己始終能哭出一定品質(zhì)的珍珠,曾經(jīng)住在這間艙房里的人,可能像他一樣拔了牡蠣殼,然后用牡蠣殼在木頭上刻下了自己最刻骨銘心的痛苦。 哪怕每一個白天他們?nèi)タ拚渲楹笸浟诉@件事,晚上回來之后,只要看到自己寫下的文字,就會再次得知那件事。 那些丟失的記憶應該并不會因為看到這幾句話,就重新完整地想起來。 不過,就算具體的記憶消散后再也不會回來,但僅僅只看這寥寥幾個字,就能讓人重新體會到痛苦。 舟向月把整個艙房都看了一遍,數(shù)了數(shù)大概有十來個不同的字跡。 大概并不是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所以在墻上刻字的人不算很多。 那些人以前都在這間艙房里住過,但現(xiàn)在這里卻是空的。 他們后來去哪里了呢? 舟向月就在艙房里無所事事地一直待到了入夜,阿豆終于眼睛紅紅的回來了。 只是阿豆就像沒看見他一樣,一回來就自動縮到了墻角,就像之前舟向月第一次見他時那樣自閉面壁。 外面的人把門鎖好后就走了,似乎是看這個房間就是兩個孩子,覺得不怎么需要警惕。 舟向月坐在原地,看著阿豆在陰暗的角落里自閉了一會兒,然后拿著自己剩下的小半個蘋果和咸魚躡手躡腳湊到阿豆身后。 剛湊到近前,他就發(fā)現(xiàn)阿豆其實并不是對著墻發(fā)呆,而是拿著一片很小的貝殼,在木頭墻上刻字。 不是刻新的字,而是在幾個本來就有的字跡上一遍遍地描摹加深。 他刻的是…… “jiejie死了。” 只要這一件事,就足以讓他一直痛苦了。 就在這時,背對著他的小孩忽然回過頭來:“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