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納森能夠猜到露易絲再走進(jìn)韋恩莊園后看到了什么，但他沒有想到，事情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簡單。

    露易絲緩過勁來，她開始描述她看到的那一切，噩夢的開始。

    露易絲閉著眼，靠在沙發(fā)上，她說道:“我剛剛走到韋恩莊園大宅的門口的時(shí)候，就聞到一陣濃郁的血腥和焦糊混雜的味道，我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但是推開門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事情又多么的嚴(yán)重。原本被阿福打理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的宅邸鮮血淋漓，噴濺狀的血，滴落血，而我目之所及都無比清晰地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的親身父親，克拉克所為?！?/br>
    “首先，我看到的阿爾弗雷德的尸體，呵……呵呵……”露易絲苦笑起來，她說道:“相比之下，阿福是死得最完整的，兩道熱視線從他的眼睛穿透了他的頭顱，阿福穿著的西裝一點(diǎn)血也沒有粘上，干干凈凈的，但就那么倒在門后，除了眼眶的兩個(gè)焦糊的洞口，他臉上甚至還帶著笑。”

    露易絲抬右手捂住了臉，她的左手被喬納森握在手里，說道:“從他的到地的位置，我就知道，他是在給克拉克開門的時(shí)候，被克拉克襲擊的?！?/br>
    “然后，當(dāng)我走過阿爾弗雷德的尸體，就看見掉落在地上血泊里的一只手，順著血跡的滴落的方向往里走，”露易絲感覺到喬納森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不得不說普

    利策獲獎(jiǎng)?wù)叩拿枋鰳O具畫面感，露易絲接著說道:“然后……”

    “然后，我就看到了支零破碎，被克拉克深深拉著腿活生生地扯開的杰森的兩截尸體，而杰森的右手上還握著一把刀，”露易絲深吸了一口氣，他說道:“我無法想象，這種類似于中國‘五馬分尸’的死法，有多么的痛苦?！?/br>
    “然后，是迪克，”露易絲接著說道，她陷入那個(gè)如同夢魘般的回憶里，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她說道:“迪克右腿的小腿，還有左腿的大腿全部被克拉克踩碎，肋骨凹陷，最后克拉克的熱視線斬?cái)嗔说峡说念^顱，那個(gè)可愛的小伙子就那么尸首分離的一動不動的死在角落里?！?/br>
    “然后是提姆，”露易絲接著敘述道:“提姆四肢扭曲，雙手雙腳都骨折地倒在地上，然而，他的胸口很明顯凹陷下去一個(gè)腳的形狀，克拉克踩斷了他的肋骨，踩碎了他的心臟?！?/br>
    “我看著他們裝扮，我就知道，他們是在最放松，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克拉克殺死的，我后來才知道，他們逃跑的方向全部都是朝著通向蝙蝠洞，卻被克拉克一個(gè)個(gè)追上，全部殺死了?！?/br>
    “我沿著鮮血和焦糊的味道往宅邸的深處走，”露易絲盯著目露關(guān)切的喬納森，說道:“我看見在最里面的休息室，一個(gè)唯一干凈的房間里，看到癱軟在地上，勉強(qiáng)靠著墻坐著的布魯斯?！?/br>
    喬納森愣了愣，問道:“達(dá)米安呢？”

    “達(dá)米安還活著……”露易絲說道。

    “那就好?！眴碳{森說道。

    露易絲聞言，她苦笑起來，微微搖搖頭，她說道:“非要講的話，一點(diǎn)也不好，喬尼，一點(diǎn)也不好！”

    喬納森心里有個(gè)猜測。

    露易絲看著喬納森的表情，繼續(xù)講述道:“在找到布魯斯前，我已經(jīng)猜到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在看到布魯斯的時(shí)候，我第一次看到布魯斯那么堅(jiān)強(qiáng)的一個(gè)人，就那么靠著墻，默默地，一聲不吭地流淚。”

    “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布魯斯那種絕望到極點(diǎn)，痛苦到極點(diǎn)，哀傷到極點(diǎn)的表情，”露易絲說道:“我不知道說什么，甚至我都不敢說話，作為這場謀殺的兇手的妻子，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清楚我究竟有沒有資格來講述這件事情。”

    喬納森揉著露易絲的肩膀，他抬手從茶幾上的紙巾盒里抽了幾張餐巾紙，慢慢地給露易絲擦拭臉上的眼淚，露易絲接過喬納森手里的餐巾紙，擰了擰鼻涕，然后才說道:“雖然我很清楚，這件事歸根結(jié)底是洗腦了超人的小丑的罪，但是一把水果刀捅死了人，那把水果刀也粘著洗也洗不掉的血。”

    “我對布魯斯說，對不起，布魯斯只是擺了擺手，什么話都沒有說。”

    喬納森沒有問，他安靜地聽著，他能感受到露易絲語氣中暗中復(fù)雜得難以形容的痛苦，自責(zé)與悲傷，露易絲接著講述道:“然后，坐在地上的布魯斯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對我說道，克拉克被他用氪石制服了，捅傷克拉克的氪石還在克拉克的腹部，克拉克那時(shí)癱倒在蝙蝠洞里?！?/br>
    “布魯斯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他帶著我進(jìn)了蝙蝠洞，他一路上面無表情，也不流眼淚了，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決定，”露易絲說道:“老實(shí)講，我都做好了走進(jìn)蝙蝠洞，就被布魯斯殺死給他的親人們陪葬的準(zhǔn)備，我也認(rèn)了，喬尼，我心里做了決定，無論布魯斯打算對我做什么，我都不會反抗。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

    陽光雖然照在兩個(gè)人的身上，這兩人卻覺得身體不自覺的發(fā)冷。

    露易絲說道:“布魯斯什么都沒做，他拔出了捅在克拉克腰上的氪石，一句話沒有說地把氪石放進(jìn)了含鉛的金屬盒里，然后，布魯斯對我說‘露易絲，帶克拉克走吧，我現(xiàn)在不想看到他，我不知道克拉克再在韋恩莊園里待下去，會發(fā)生什么事情?！?/br>
    “克拉克穿著他平時(shí)的衣服，襯衣加上西服褲子，和他早晨出門的時(shí)候穿得一模一樣，但是，他的衣服還有褲子全部被血浸透了，克拉克在慢慢地蘇醒，布魯斯說完讓我們離開的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蝙蝠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