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獨占 第69節(jié)
“至少應該再睡一晚,你說是嗎?”懷聿盯著他。 潘尹川能明顯感覺到懷聿的不快。 但既然不快了,為什么還要執(zhí)著睡這一晚呢? “這筆生意已經很劃算了,潘尹川?!笨此胩觳粦穑瑧秧舱Z氣一沉,將他壓在了露臺欄桿上。 潘尹川被壓了個猝不及防,他害怕掉下去,趕緊牢牢抓住了懷聿的肩頭。 懷聿并不去看他受驚的神色,只低頭吻住他的唇,吻得兇猛,粗暴。剛剛被他親手扣好的紐扣,被扯爛崩飛。 潘尹川渾身的血液頓時直沖頭頂,緊張,驚懼……身下的欄桿還發(fā)出了不堪重負一般的吱呀聲。腎上腺素在短短幾秒內,瞬間飆升到了最高點。 “怎么樣?想好了嗎?”懷聿捏住他的耳垂,低聲問。 潘尹川的眼眸里倒映出alpha此刻的模樣。 冷酷的,強勢的,不容一絲余地的。 潘尹川點了下頭。 懷聿幽深的眼眸里飛快地掠過一點流光,也許是太陽的倒景。 潘尹川眼前花了花,突然后腰一涼,上衣被掀了起來。 “懷聿!”他驚呼了一聲。 懷聿摸了下他的頭發(fā),把他抱起來轉身進了屋:“留著點力氣,一會兒叫?!?/br> 潘尹川知道他這會兒心情不好,頓時把剩下的聲音全咽了回去。 可有什么值得心情不好的呢? 就因為是他主動提起了合同到期的事?讓懷先生覺得面上無光嗎? “看著我?!睉秧怖渎曊f。 屋內的燈全都打開了,潘尹川被放倒在床上以后,燈光直刺入他的眼眸,他忍不住瞇了瞇眼才又重新睜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見上面了。 這一刻的alpha,讓潘尹川覺得仿佛又回到了初次見面那樣,強勢冰冷得有些……陌生。 不,甚至比初次見面的時候還要讓人畏懼。 潘尹川恍惚間感覺到手腕一緊。 他揚頭看去。 手被綁住了。 他臉色微變,口里的稱呼又變回了:“懷先生!” 懷聿面色不改,垂首湊近,幾乎將他完全攏在自己的掌控之下。alpha低聲問:“不高興?” 這話說的。 誰被綁起來能高興? 懷聿按住他的唇,來回摩挲,語氣平淡地說:“我也很不高興。” 他說著撐開了潘尹川的嘴,不許再合上。 潘尹川說不出話,額前的發(fā)很快就被汗水打濕了個透。 已經是入夏的天氣,山林間雖然涼快,但屋子里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升溫,黏膩的觸感就這樣很快蔓延過了他的皮膚。 潘尹川吐不出聲音,懷聿也沒有再開口。 他只是……只是不再許潘尹川走一點神,連眼睛被晃得有些睜不開,他也一定要潘尹川看著他。 緩沖器被生生撞碎了。 潘尹川覺得自己好像也要碎了,渾身血液瘋狂奔涌,渾身上下都發(fā)著燙。 他想提醒懷聿。 懷聿親了下他的下巴,并沒有立即抽身,而是先解開了他手上的束縛,抱著他一路走到了立柜旁。 立柜設有密碼。 懷聿將他抵在柜門上,一邊低頭輸密碼,一心二用怎么能輸?shù)煤茫?/br> 潘尹川渾身發(fā)軟,直往下掉,他艱難地倚住懷聿,恨不得自己幫他輸。 “懷聿……懷先生……”他含糊不清地喊著alpha的名字,“我要死……” 了。 他后面的話沒說出來,“?!保艽a輸入成功,懷聿將他抱離柜門,柜門順勢彈開,露出里面成排的緩沖器。 懷聿順手抓了一個戴在他手腕上。 然后就勢將柜門重新抵了回去,潘尹川被壓在那里,將alpha平靜之下的瘋狂嘗了個盡。 屋內掛著的時鐘發(fā)出細微的滴答聲響。 時間一點一點走過,懷聿終于將他放了下來。 但他腳才剛挨著地,就又被翻了個面。 他背對著懷聿,立柜的玻璃面同時映出了他們兩個人的姿態(tài)和神情。 潘尹川的視線就像被燙了一下,只瞥上一眼,就匆匆垂落了下去。 久沒有開口的懷聿,突然低聲問:“為什么想回去?” 這個問題……就很奇怪。 回家……需要理由嗎? “想你的父母了?” 潘尹川緊緊抿著唇,沒有吐露聲音。 “還是只是單純地想離開我?” 潘尹川張了張嘴,嘶啞不成調地擠出四個字:“我想……回家?!?/br> 他曾經在南塔市深陷囹圄的時候,就很想回家。被懷聿帶走,也想著回到九河市。現(xiàn)在也是一樣…… 哪有為什么。 就像風箏放出去,總要收線的一樣。 “你知道這種合同是用來保障誰的利益的嗎?”懷聿在他耳邊輕聲問。 潘尹川瞳孔一張,混沌的腦子清明了一點兒,他面色有些難看地吐出了一個字:“你?!?/br> “日期只是一個數(shù)字?!睉秧舱f。 潘尹川沒想到他說不認賬就不認賬,頓時激烈地掙扎起來。 懷聿也沒想到他這么生氣,按住他的背脊低聲說:“其實還有很多辦法可以選……你可以和你的父母呆在一起,你們可以一起去中心城……” 潘尹川渾身像是過電一樣,又憤怒,又四肢酥麻。 他輕輕顫抖著,高聲說:“我不愿意!我不愿意這樣!” 他們不應該被這樣捆在一起。 懷聿的身份能保護他和他的父母,是好事。但同樣,他的身份也意味著各種各樣的麻煩。潘尹川不想往那個圈子更深入一步。 他只想回到正軌。 潘尹川掙扎著打翻了一旁矮幾上的擺設。 懷聿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潘尹川一直以來其實都表現(xiàn)得比較好說話,凡事也不怎么放心上。很少和人翻臉,唯一對著懷聿發(fā)的火,充其量就是照他身上狠狠咬一口,再讓他爬窗戶…… 上次發(fā)這么大火,是對著誰呢? 是對著余家安。 當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和余家安的地位也沒什么區(qū)別的時候…… “潘尹川?!睉秧矊⑺卫巫プ?,帶回到了床邊,他的神情冰冷,眼角繃緊,仿佛下一秒就要展露出猙獰一面。 潘尹川急促地喘著氣,眼眶也不知道是被汗水浸了,還是被燈光扎的,頓時通紅一片,他勉強抵住懷聿的肩,詞不成句:“您自己說的……您說的,為什么不算數(shù)?” “我只是給你更好的選擇。” 潘尹川氣得不輕,胸膛劇烈起伏。 懷聿悶哼一聲,按過他的腰側:“好了,放松些?!?/br> 怎么辦呢? 潘尹川也不知道怎么辦。 他一開始就沒想過懷聿會在這事兒上翻臉賴賬。 事實上,懷聿如果真說話不算話,那他拿懷聿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好像沒有懷聿幫他,他大概拿余家安也沒什么辦法。 潘尹川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 一點兒都想開不了了! 懷聿連忙又按著他的頸側安撫幾下:“潘尹川!好,剛才的話當我沒說過,你別生氣……潘尹川!張嘴,呼吸!” alpha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潘尹川盯著他的面容,只覺得畫面都晃了起來。 懷聿拉開抽屜,里面躺著最后一支沒用完的鎮(zhèn)靜劑。 他打給了潘尹川。 這一覺睡得爛七糟八,昏昏沉沉,頭疼欲裂。 潘尹川意識到自己清醒過來之后,猛地坐起了身。 他縮了縮手,又踢了踢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