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想要理清腦內(nèi)紛亂的思緒。

    「這里，這里不對(duì)勁……」他喘著氣，痛苦地?fù)u著頭，抓緊少女的肩膀，

    「這里肯定有什么不對(duì)……」這話一出口，他就覺得奇怪至極，如果說這里最不

    對(duì)勁的，除了這個(gè)少女，還能有誰呢？

    但他實(shí)在不認(rèn)為這個(gè)少女會(huì)傷害自己，或者說，不愿意去認(rèn)為。哪怕是想一

    想，他都覺得自己要被罪惡感吞噬。

    「嗯……」少女卻好似毫不在意一般，敷衍的嗯了一聲，專心致志地幫李如

    泉穿好深藍(lán)色的警服外套，仿佛這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大事般，慢慢地扣

    緊外套上的每一顆扣子。

    「相公真的好帥氣呢，嘿嘿……」少女輕輕地拍著手，滿意地看著自己心愛

    的男人重回初時(shí)的一副儀表堂堂。

    「不，我沒有在開玩笑，蕓，蕓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里可能會(huì)很危

    險(xiǎn)。」

    「唔，真的嗎？……」少女仍舊是一副沒睡醒一般的樣子，嘴里草草地應(yīng)付

    著，仍舊花癡般把手放在李如泉胸膛上，輕輕地?fù)崦?/br>
    伴隨著樓下吵鬧的聲響，窗外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有一大群人正在窗外吵

    鬧。模模糊糊間，李如泉聽到一陣奇奇怪怪的嘰里咕嚕聲……聲音幾乎就在窗外

    的花園！

    「我說的是真的！「李如泉見少女仍舊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心

    中一陣急躁，忍不住伸出手，粗魯?shù)刈プ×松倥畵崦约盒靥诺碾p臂。

    「我們必須要先離開這里……跟我走吧，我們先去山下的鎮(zhèn)上……」

    「走……走？相公，相公要走了嗎？」聽到「走」這個(gè)字，少女仿佛終于大

    夢(mèng)初醒一般，渾身一瞬僵直，抬起頭，看著李如泉的美目中閃過一絲悲戚，卻立

    刻低頭，將其隱藏在如水般的眸底。

    她又一次瞟了眼書桌上的香爐：她幾乎已經(jīng)看不見其中飄渺的青煙了。

    「是的呢……相公，要走了呢……「少女的聲音依舊婉轉(zhuǎn)柔軟，卻好似來自

    遙遠(yuǎn)的深泉譚底，讓李如泉渾身一抖。

    ——怎么回事，這股不安感……

    「不，不是我走，是我跟你一起走?！估钊缛獛缀跏菑?qiáng)硬地說道，一股極其

    強(qiáng)烈的仿佛要失去少女的感覺讓他從心底最深處泛起一陣恐慌，「我絕對(duì)不會(huì)丟

    下你一個(gè)人在這里……」

    少女怔怔地看著李如泉焦急的臉，似乎要搖頭拒絕，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展

    顏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把臻首靠在他胸口，聽著男人急促的心跳，小嘴呢喃著輕輕開

    口。

    「嗯，蕓兒會(huì)跟相公一起走的……」

    說完，她又用極低極低的聲音，幾乎如耳語般說道：「蕓兒一定會(huì)走的…

    …」

    這聲音實(shí)在太低，李如泉沒有聽到。

    見少女承諾一定會(huì)同自己離開，他緩緩?fù)鲁鲆豢跉?，心中稍安?/br>
    「那我們現(xiàn)在就離開，我搭檔就在樓下，警車就停在山路上，我……」

    李如泉沒有說下去，少女踮起腳尖，像那時(shí)一樣，用一根蔥白的手指點(diǎn)住了

    他的嘴唇。

    少女一雙秀美的眼睛里充盈著淡淡的水霧，李如泉分明從其中看到了徹骨的

    悲傷之情，但少女卻偏偏展露著最為溫柔的微笑。

    「相公，再親蕓兒一口……」少女喃喃開口，聲音遙遠(yuǎn)虛幻的可怕，好似隨

    時(shí)要飄散在這冬日的寒冷空氣里。

    「蕓兒，沒時(shí)間了，我……！」

    似乎是等不及要?jiǎng)裾f相公，少女將兩雙潔白胳膊環(huán)上他的脖子，腳尖使勁踮

    起，閉上迷離的雙眼，自行獻(xiàn)上了那甜蜜至極的少女櫻唇，李如泉無奈，只得順

    從地將她抱在懷里，低頭回應(yīng)……

    二人今晚已經(jīng)擁吻很多次，但這一次，少女卻沒有與他多作纏綿，不帶一點(diǎn)

    yin靡，卻只有滿溢而出的無窮愛意，而是緊緊地貼著他的嘴唇，仿佛永遠(yuǎn)都聞不

    夠般，貪婪地呼吸著他身上的氣味，雀舌點(diǎn)著，輕輕啜吸著他地味道……

    李如泉感到臉頰微濕……蕓兒，哭了？

    為什么？

    在二人深情的輕輕擁吻之中，窗外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摻雜著不知名的大聲

    疾呼，高聲尖笑，穿透橙紅色仿佛燃燒的夜空而來……

    嘭嚓！

    突然，樓下傳來一聲破門的巨響，李如泉驚駭?shù)胤珠_雙唇，只聽伴隨著一樓

    的木門被卡擦卡擦踢斷的聲音，樓下傳來一陣戾人的獰笑，伴隨著嘰里咕嚕的怪

    叫和無數(shù)女人男人的嘶啞慘呼，刺透樓板而來！

    「……蕓兒！蕓兒！……」隱隱約約間，李如泉聽到一個(gè)微弱的女聲絕望地

    呼喚著少女的名字。

    「蕓兒，我們必須馬上走，快，馬上……」李如泉急切出聲，拉住少女的手，

    抬頭一看，卻被少女那驚人

    的虛幻感驚得愣在原地。

    蕓兒仍舊閉著眼，雙手搭在李如泉胸口，幸福地笑著，仿佛還回味著自己相

    公的親吻，但那閉著的美目輕閃的睫毛下，兩行清淚卻不受控制地滑落。

    少女緩緩睜眸，盛滿了晶瑩淚水的眸子中盛著無窮無盡的綿柔愛意，她是如

    此的不舍，好像要將他的身子印刻在心中一般，柔柔酥酥地看著李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