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晏珺哭著說,“六爺好狠的心,明明看見我在園中跌倒了,卻不肯扶我一把,讓我在丫鬟面前丟盡臉面?!?/br>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他避我如蛇蝎作甚?” 她將水紅色的石榴裙微微掀開,露出一對膝蓋來,只見晏珺白細的大腿上確實有一道紅色的刮痕,還露出一滴豆大的血珠,正一滴滴往腿間滴落。 梨園的道路平平整整,又沒有凹凸不平之處,晏珺一個大小姐,走在如此平坦的道路上,都能跌倒,肯定是故意而為。 他的meimei他了解,她喜歡衛(wèi)扶風已經(jīng)喜歡到魔怔的地步,這么多年,她一直未嫁,就是為了有機會嫁給衛(wèi)扶風,哪怕是做妾,她都愿意。 梅含玉去后,晏珺是最高興的一個人,她以為那女人走后,她便能如愿以償?shù)丶藿o衛(wèi)扶風,可沒想到,衛(wèi)扶風自愿為愛妻守貞六年,至今都未娶,屋里甚至一個通房都沒有。 晏珺羨慕梅含玉能得到衛(wèi)扶風的愛,有時在夢里她都會幻想自己是梅含玉,與衛(wèi)扶風恩愛纏綿,舉案齊眉。 晏珺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meimei,她今日必是在梨園遇到了衛(wèi)扶風,為了與他親近,才特意假裝摔倒,想讓他將她扶起來。 可晏珺沒料到,衛(wèi)扶風根本不接她的招,連碰都不碰他一下,讓丫鬟將她給扶到亭子里后,便帶人走了。 晏容輕嘆一聲氣,問:“你就非他不可嗎?” 晏珺執(zhí)著的點頭,“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哥哥,你沒有如我這樣一般愛過一個人,如果我這輩子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寧愿剪掉頭發(fā),出家去做尼姑。” 他臉色一變,出聲斥責:“你別說傻話!” 天底下又不是沒有好男人了? 他不懂自己的meimei,為何會為了一個鰥夫,自甘下賤地說出這般話。 晏珺為了作戲做全套,摔得很用力,腿紅腫得厲害,現(xiàn)在根本走不動路,她是一個嬌小姐,不肯讓下賤的仆人背她,只得由晏容彎下身子,將她背回碧湘園。 — 春臨園。 衛(wèi)瑯將晏容支走后,一邊幫顧顰顰摘花,一邊同她笑著搭話。 他似乎半分也不在意,顧顰顰不久前才在夢曇寺拒絕了他的示愛,衛(wèi)瑯又跟以前一樣,一尋到機會,就湊到她身邊來。 她覺得自己尷尬得很,她很想說服自己忘記那天在寺中發(fā)生的事,可是她根本做不到。 顧顰顰想扯一個理由從春臨園離開,二房的丫鬟春枝突然走到園中尋衛(wèi)瑯,道成夫人有事尋他。 衛(wèi)瑯蹙眉問:“母親找我有何事?” 丫鬟搖頭道,“奴婢不知,公子您去后,便知道了?!?/br> “嗯。” 衛(wèi)瑯散漫地應了一聲,將自己剛摘好的粉色山茶花放到顧顰顰籃中后,便大步從春臨園離開。 園中少了一個男人,顧顰顰頓時覺得自在多了。 寧國公府不愧是鐘鳴鼎食之家,單一個春臨園就占地二十畝,園中的山茶花姹紫嫣紅,紅色、粉色、紫色、黃色、白色的花兒都有,色彩鮮麗至極。 顧顰顰帶著丫鬟將春臨園的各類山茶花都摘取了一籃,中途發(fā)現(xiàn)籃子都不夠,讓丫鬟回院里再取一些籃子過來。 一時間,偌大的春臨園里,只有她一個人在摘花。 因顧顰顰只顧著摘花,全身心都投入到滿園春色中,連有人朝自己走近都不知道。 “看來你很忙。” 衛(wèi)衍將一朵白色山茶花放到她籃中,但還未放上一會兒,因她籃中的山茶花盛放地太多,便倏然咚地掉落到地上。 顧顰顰陡然聽到他的聲音,嚇了一跳。 她往后退了一步,玉腳不小心踩到了衛(wèi)衍剛為她摘好的山茶花上,“你怎么來了?” 見他送給她的山茶花被踩碎了,衛(wèi)衍心底有些不大高興。 他冷著一張俊臉,重新又摘取一朵花遞過去,顧顰顰沒有接。 “我的花已經(jīng)夠了。” 衛(wèi)衍隨手將白色山茶花拋棄到地上,皮笑rou不笑,“你見晏容、衛(wèi)瑯時,倒是有說有笑,還接了他們替你摘的花,到了我這里,你就不收。到底是山茶花夠了,你不用接,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接我摘的花?” 第17章 搶人 “世子明明知道答案,偏還要我說出來,是想自取其辱嗎?” 顧顰顰不想與衛(wèi)衍有過多的接觸,在春臨園見到他的這一刻,只覺厭煩,連摘花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提著花籃,冷著一張俏臉便離開了。 衛(wèi)衍低頭看著腳下被踩碎的白色山茶花,眸中閃過一抹暗色,顧顰顰待在寧國公府,是個隱患,就像是洶涌的洪水,總有一天會沖毀岸堤。 她絕不能嫁給衛(wèi)扶風成為他的六叔母,或是嫁給衛(wèi)瑯,成為他的弟妹。 哪怕是嫁給晏容,也不行。 “給你多少錢,你才愿意離開寧國公府?” 顧顰顰聽到這句話后,腳步一頓,心底在冷笑。 在衛(wèi)衍心中,她是不是就是一個見錢忘利,貪得無厭的女人? 他想用錢打發(fā)她走,他想得倒是美。 顧顰顰問:“世子,您是不是忘了,我是沈老太君的恩人?您對一個恩人說這樣的話,合適嗎?” “顧箬!你終于露出你的真面目,對國公府挾恩圖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