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持人的開場白在首位，甄語一字不錯的背誦了出來，韓明月緊接著開始讀男主持人的部分。

    ……

    雖然韓明月完全是照本宣科，但是因?yàn)橛兴浜?，三五遍后，甄語還是找到了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那種節(jié)奏感。

    “還不錯！我渴了，歇會兒?！闭缯Z在又一遍結(jié)束后，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兩口。

    “哎，涼的！放下，我去給你倒杯熱的?！?/br>
    這兩杯水是韓明月一早就倒上的，此刻早就涼透了。

    “沒事兒?！闭缯Z毫不在意的將杯子放在桌面，但卻沒松手，不用倒水的意思很明顯。

    韓明月卻還是站起身來，甄語連忙一把拽住他手腕，“真不用倒?！?/br>
    韓明月回頭看了看手腕，“我去把水果端過來?！?/br>
    “哦?！闭缯Z聞言松手。

    -

    韓明月削了一個梨，看著甄語問道：“一人一半？”

    甄語搖頭，“不要！我吃蘋果。”

    韓明月將削好的梨先放到一旁，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皮。

    邊削邊問：“你愛吃蘋果？”

    “不愛吃?！?/br>
    “那你愛吃什么？”

    甄語想了想，“香蕉。嗯，還有梨吧?！?/br>
    韓明月聽后抬頭看了眼甄語，“你愛吃梨，為什么要蘋果？”

    “就，就，”甄語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她總不能說，我不想跟你分梨，分離不吉利吧！

    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還真讓她想到一個好借口，“這不快圣誕節(jié)了嘛！就該吃蘋果！”

    韓明月：“……”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他就是覺得，這不是女孩兒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

    將削好的蘋果遞過去，女孩兒沒接，“切一半兒，一個我吃不了?！?/br>
    韓明月一邊切蘋果一邊道：“平時我看你飯量挺好的呀！一個蘋果都吃不了？”

    甄語暗暗翻了個白眼，這是在說她吃的多呢？還是在指她裝假？

    “不是我肚子裝不下，是最多半個蘋果我就酸倒牙了。”

    “你牙齒敏感。”不愧是耳濡目染，韓明月下意識出口的便是醫(yī)學(xué)用語。

    “唔，所以我不喜歡吃酸的?！闭缯Z接過半個蘋果慢慢啃著。

    -

    因?yàn)閾?dān)心甄母會提前回家，甄語跟韓明月又練習(xí)了兩遍，便要回家了。

    甄語走的時候，外面的雪已經(jīng)很大了，鵝毛一般遮天蔽日。

    韓明月看著甄語穿戴齊整，投身入風(fēng)雪之中。

    心中想著，這樣的天氣出門真是遭罪，幸好從明天起就換成自己去找她了。

    大冬天的，女孩子多不抗凍??！還是貓?jiān)诩抑斜容^好。

    好希望寒假快點(diǎn)到來啊……

    韓驕陽還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此刻片尾曲響了起來，他終于有空跟哥哥說上幾句話。

    “哥！雪這么大明天可以堆雪人了！”

    一提堆雪人，韓明月就想到上次白雪弟弟被拐的事情，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堆你堆，別拉上我！”

    “切！你真的快成書呆子了！一點(diǎn)樂趣都沒有！”

    “你有樂趣，作業(yè)寫了嗎？”

    韓驕陽立馬兒伏低做小，“哥！哥！我錯了！晚上寫行嗎？”

    “不行！關(guān)上電視來我房間，給你三分鐘?！?/br>
    “嗷！”韓驕陽癱倒在沙發(fā)上，嘴里嘟嘟囔囔著，“就你這樣的，甄語怎么還就樂意找你……”

    韓明月瞪了弟弟一眼，“你以后別在小語面前胡說八道！”

    “我怎么就胡說八道了？”韓驕陽不服氣的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你一早上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當(dāng)我看不見吶！不就是因?yàn)樗龥]來找你嘛！”

    韓明月耳尖紅了，扭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扔下一句，“三分鐘！”

    “哼！說不過我就拿作業(yè)壓我！”韓驕陽一邊吐槽，一邊依依不舍地關(guān)掉了電視。

    -

    甄母真的提前回家了。

    或許是擔(dān)心家里，也或許是因?yàn)檠┨罅藳]什么客人。

    甄語剛將自己收拾妥當(dāng)坐在書桌前，甄母就走進(jìn)屋來。

    啪啪——

    甄母一邊拍打身上帽子上的雪花，一邊沖著屋子里喊：“誰在家呢？小語？”

    “哎！”甄語聽到聲音從小臥室出來，幫母親拍打身上的落雪。

    “你姥姥呢？接走了？”

    “恩。我回來的時候家里沒人，門也沒鎖。”甄語實(shí)事求是地道。

    “你大舅估計(jì)是覺得咱們一會兒就能到家，所以，”甄母下意識的偏幫著解釋，只是話說到一半?yún)s對上了女兒似笑非笑的眼睛，頓覺訕訕的，再說不下去了。

    “媽！姥姥和舅舅都是什么樣兒的人你其實(shí)心里最清楚，說句白眼狼都是輕的。”

    甄母默默掛衣服，沒吭聲。

    “你覺得姥姥被接走就萬事大吉了嗎？”

    “那他們還想咋滴？”甄母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姥當(dāng)年不顧甄海龍屢次家暴，都還死逼著你要錢，現(xiàn)在你離婚了……”

    “我沒錢給她！我還有兒女要養(yǎng)活呢！她自己有錢都給兒子，房子都賣完了還在瞞著我……”甄母氣憤不已，坐在大炕沿上墨墨叨叨地開始數(shù)落起姥姥姥爺那些年做下的舊事，一件件一樁樁，都是割了甄母的rou，喂養(yǎng)著程家的六個兄弟。

    -

    甄語安靜的聽著，時不時給母親擦一下眼淚。

    此刻的甄母有些像是祥林嫂，又一次把她的苦難攤開在女兒面前。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于以往，女兒并沒有像她記憶中那般，不耐煩的扔下一句，“煩不煩??！你都說過八百遍了！不還是死性不改！”然后便摔門躲到小臥室去了。

    今天女兒格外溫柔，她的安撫聲讓甄母慢慢的安下了心，然后才意識到女兒今天居然聽她說了這么多。

    甄母擦了擦眼淚，“閨女，你不嫌?jì)寙孪計(jì)専┝?？以前媽一說起這個，”

    “不嫌?！闭缯Z綻開一個輕巧的笑，“媽你一點(diǎn)兒都不煩。”

    “哎！哎！”甄母笑著應(yīng)著，眼中再次落下淚來。

    她又一次深刻的意識到，離婚之后，女兒懂事了太多太多。

    都是她不好，為了倒貼娘家生生與男人離了心，讓兩個孩子從此生活在單親家庭。

    其實(shí)她心里都明白，甄海龍氣她不顧小家只顧娘家，兩個人這么多年一提程家就會吵個沒完。

    若不是因此，他也許不一定會在外面找個相好的。

    腳上的泡，那都是她自己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