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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反派的惡毒嫂嫂在線閱讀 - 第29頁

第29頁

    天色很晚了,日頭燒紅了天。周秀秀自從出門后一直沒有回來。

    不過算算日子,確實(shí)差不多了。謝奚奴起身,將還在撲騰的雞崽子趕進(jìn)小棚,鎖起了柵欄,想了想,又回屋將灶膛的灰燼熄滅。

    全部做完后,他才出門走到籬笆邊靜靜地等待,沒多久,遠(yuǎn)處就傳來急促雜亂的腳步聲。

    謝奚奴彎了彎唇,對上來人。

    奚奴仔!張嫂大老遠(yuǎn)地就看到他了,忙跑了幾步。

    她的身后還跟了幾個村民。

    你嫂子回家了嗎?張嫂錯過他,裝模作樣地往里望了望。

    謝奚奴看著她搖了搖頭。

    張嫂笑了笑:看來這丫頭是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干脆磨蹭著不肯回家了

    她繼續(xù)道:那丫頭,早上跑過來找我,說讓我來接你。

    說罷,她看向謝奚奴:跟我回家吧。

    回家?

    這真是諷刺的字眼。

    謝奚奴卻笑了笑,緩緩抬起眼皮,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一場好戲。

    第18章 張嫂忽然感覺一股陰冷從腳底

    正月二十,驚蟄。

    一大早,村里就開始吹拉彈唱,鼓聲不斷,秀秀隔著門,隱隱約約從門外聽到村民談話,原來今日便是水神祭。

    她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這間小屋里四五天了,那群人倒也沒有怎么虐待她,只是日復(fù)一日的黑暗,讓她的神經(jīng)更為緊繃,分不清白天與黑夜。

    她的手腳也從最初的酸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知覺,擔(dān)心自己肌rou壞死,秀秀便想著法的要如廁,哪怕只能獲得幾分鐘的自由活動都好。

    如此幾次后,別人嫌麻煩,干脆裝作聽不見屋里的響動,任憑她在屋子里喊破了天,都無動于衷。

    今日是水神祭,大多數(shù)村民都集中在湖泊祭臺那一塊兒,看管她的人只剩下村里出了名的傻大個。

    秀秀高聲喊了幾聲,傻大個也不靠近門,只粗聲粗氣道:別喊了!你今天吃過飯也如廁過了,村長說不能再放你出去了!

    他的聲音傳進(jìn)屋子嗡嗡的,聽起來有些遠(yuǎn),秀秀猜他大抵也聽不到屋子里細(xì)微的動靜,便將被緊綁在腰后的雙手抵在墻刃邊,忍著痛用力地摩擦。

    她一邊努力地想磨斷麻繩,一邊細(xì)細(xì)估算著時間。

    早上有人掀開窗口給她扔了半碗涼飯,那人身上還沾著清晨濕漉漉的霧氣,估計是早上六七點(diǎn)左右,她一直在默數(shù)著數(shù)字,距離那會兒她已經(jīng)數(shù)了八千多了,按照看過的劇情,馬上就要到謝奚奴獻(xiàn)祭的時間點(diǎn)。

    想到這,她也顧不上手腕破皮流血,咬著牙愣是磨斷了麻繩。

    誰穿書有她混的慘,半點(diǎn)好感都不加,攻略對象還快涼了。

    手腕倏地得到解放,酸痛的感覺瞬間重新席卷而來。秀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她沒敢耽擱,哆嗦著解開腳上的繩子,扶著墻根站起身。

    門外雖然就一個傻大個,但也不是她這細(xì)胳膊細(xì)腿能打過的,好在屋子雖然看似密封,其實(shí)還是有扇矮窗的,從外面被木板釘死,有幾次借著開門時的弱光,秀秀掃到過幾眼。

    她沒顧得上太多,卯足了勁一個猛身撞了過去。

    原以為好歹要折騰一會兒,沒想到窗欞原本就爛了框縫,她這一撞直接連人帶木板地狠狠往外摔去。

    咚

    一口濁水猛得灌入胸腔。

    淦!

    昨天跑得太急,居然沒發(fā)現(xiàn)這棟瓦房建在河邊?。?!

    .

    謝奚奴坐著轎子上了祭臺,耳邊是熟悉的祭詞,與往年一樣,廢了好一通廢話,才進(jìn)入正題。

    他扶開轎簾探出身。

    祭臺下直挺挺地立滿了人,所有人的臉上掛著習(xí)以為常的麻木。他向下細(xì)細(xì)地掃了一眼,沒有看到周秀秀的身影。

    只有祭臺上方的張嫂,正定定地看著他,臉上似是悲戚,如果她能按捺住微微揚(yáng)起的嘴角的話。

    記憶中,除了前兩年因?yàn)樗豢吓浜系膾暝会斣诤哆?,之后因?yàn)樗銐蚺浜希矝]有人對他下重手。

    巫覡的陳詞濫調(diào)結(jié)束后,謝奚奴主動地俯身到巖石上,配合地綁上了石塊。

    在被推下水的前一刻,他忽然開口道:張嫂。

    這是謝奚奴第一次主動喊她,張嫂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湊近了幾步。

    咋了?她問。

    謝奚奴費(fèi)力地?fù)P起頭,對她笑道:小虎呢?

    張嫂不知道他唱哪出,臉色微微一變:你就是小虎。

    似是擔(dān)心他亂說話,讓水神誤會了,張嫂忽然掐住了他的胳膊,警告道:你最好不要亂講話。

    這樣啊謝奚奴有些惋惜,原本還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張嫂愣住。

    謝奚奴卻不說話了,目光像粘膩的毒液從她臉上剜過。

    隨著巫覡的催促,村民上前將呆愣的張嫂拉到了一邊。

    落水的時候,謝奚奴還微笑著盯著她,無聲地張了張嘴。

    謝謝。

    他是在說謝謝?

    那笑容,說不出的詭異與別扭。張嫂忽然感覺一股陰冷從腳底一路向上,炸得她頭皮發(f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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