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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一明得知吳江和周挺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后說：“如果吳小婉威脅李軍，限期讓李軍離婚，否則將把他們的事捅出去，那么李軍會害怕嗎？”

    “當(dāng)然會，如果李軍道德敗壞的形象曝光，那么，將給醫(yī)院帶來極大的不利影響。吳小婉還可能掌握著李軍錢權(quán)交易的秘密，如果這樣的話，那么李軍肯定會痛下殺手，因為李軍不是真心愛她?！?/br>
    “嗯，甚至可能還會牽涉到李軍當(dāng)副局長的老婆?！?/br>
    “假如吳小婉和李軍的姘居關(guān)系只是葉敏一面之詞呢？”周挺說。

    “葉敏應(yīng)該不會誣蔑李軍，因為這對她沒好處?！?/br>
    “這樣吧，你倆再去找馬強(qiáng)，他是李軍的貼身司機(jī)，他應(yīng)該清楚李軍和吳小婉的關(guān)系，我叫瑩瑩去調(diào)查李軍和吳小婉的通話記錄。”

    為了不讓馬強(qiáng)背負(fù)心理壓力，吳江和周挺登門拜訪馬強(qiáng)。打開門之后，馬強(qiáng)見他倆又來了，微微一凜，笑容僵硬地請他倆進(jìn)屋。

    坐下后，吳江并不先開口，大家都沉默著，空氣沉悶得很。馬強(qiáng)覺得他倆肯定有大事找他，否則神情不會那么凝重。他在想著如何對付他倆的問話。他問：“吳警官，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吳江抬起頭來望著他：“我們覺得你沒有說實話，你知道紙包不住火?！?/br>
    “我都說實話了，我不懂刑偵工作，不知道我應(yīng)該說什么呀?！?/br>
    吳江聽了，心里一喜：在馬強(qiáng)的潛意識里，已經(jīng)把吳小婉之死當(dāng)作他殺，否則不會說“我不懂刑偵工作”這句話。

    “好吧，那就我問你答吧，記住：要說實話，否則我們會考慮把你送去測謊，這是很麻煩的事，因為你的親友會用異樣眼光看你?！?/br>
    “好的，我一定說實話?！?/br>
    “李軍和吳小婉是什么關(guān)系？”

    “我……我不知道……”

    “你說謊了，我們懷疑你謀殺了吳小婉，或者你替別人背黑鍋。”

    “不不不，我沒殺小婉，我怎么可能殺她呢？”

    “怎么不可能？因為李軍許給你巨大利益，所以你替李軍謀殺吳小婉?！?/br>
    “不，不是這樣的……”馬強(qiáng)驚惶失措。

    “事實是怎么樣的？吳小婉死亡那晚，你除了送茶葉之外，還做了什么？你只有說實話才有出路，否則你留在現(xiàn)場的鞋印可以作為殺人證據(jù)。”

    “好吧，我說……李院長和吳小婉是情人關(guān)系，李院長為了保守秘密，有吳小婉的事要辦，大多是由我出面，這才不會讓他老婆懷疑。

    “那天，吳小婉打電話給李院長說她沒錢用了。李院長說可以轉(zhuǎn)賬給她。但她說要現(xiàn)金。李院長知道她不是想要錢，而是想要他的人。但李院長實在走不開，就打電話給我，叫我?guī)退蛢扇f元給她。

    “我在李院長住的小區(qū)門口拿到兩萬元和一張手機(jī)卡，他要我對吳小婉說：他老婆懷疑她的電話有問題，叫她以后用新的電話卡和他聯(lián)系。我拿著錢、電話卡、茶葉來到吳小婉家。

    “五年前，李院長就為我配了一套吳小婉家的鑰匙，隨時可以打開吳小婉的家門……”

    “請等等……吳小婉有反鎖門的習(xí)慣嗎？”吳江打斷他的話。吳江已經(jīng)45歲了，記憶力沒以前那么好，如果不打斷對方的話，過后他可能會想不起來要問什么。

    “有吧?！?/br>
    “假如她的門反鎖了，你有她的鑰匙有什么用呢？”

    “有用啊，她不在家時，但要送東西給她時，我就可以用鑰匙開門，李院長經(jīng)常吩咐我送這送那給她?！?/br>
    “你繼續(xù)說?！眳墙X得奇怪：既然吳小婉有反鎖門的習(xí)慣，為什么她死的當(dāng)晚沒把門反鎖上呢？難道在等某個人嗎？還是她已決然赴死，覺得沒必要反鎖嗎？

    “我打電話給吳小婉，說要送錢給她，叫她在家里等我。她答應(yīng)了，但她似乎不太高興。我用鑰匙打開她的家門后，吳小婉神情落寞地坐在沙發(fā)上，我剛想脫鞋，她叫我不要脫。

    “她問我為什么李院長不來？我說他有要事脫不開身。她說他肯定嫌棄我了……說罷，眼淚像斷線珍珠地往下墜。

    “李院長交待我，如果吳小婉傷心，叫我多陪她一會兒。所以，那天我就坐在她身邊，一直在安慰她，以前我在她家逗留從來不超過半小時，唯有那晚是例外?！?/br>
    “為什么？”

    “我怕別人說閑話，更怕李院長起疑心，畢竟吳小婉那么漂亮，會讓許多男人動心的?！?/br>
    “說實話，你對吳小婉動心了嗎？”

    “沒有，我就是想動心也不敢，一是我不想失去工作；二是李院長深不可測，讓人害怕。”

    “哦？為什么？”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絲毫不敢得罪他?！?/br>
    馬強(qiáng)不想舉例說明李軍的讓人害怕之處，畢竟他要在他手上討飯吃，但從馬強(qiáng)的表情中看，知道李軍是個厲害的角色，這種人最會干出殺人于無形之事。

    “李軍和吳小婉最近在鬧矛盾嗎？”

    “我也不清楚，但我看李院長近來心事重重的，好像有塊巨石壓在心頭，以前我從來沒有見他這樣子?！?/br>
    事情到這里已經(jīng)比較清晰了，話也問得差不多了，吳江和周挺回隊。

    周挺把詢問馬強(qiáng)的筆錄交給江一明。江一明看了之后說：“李軍有殺人嫌疑和動機(jī)，我們必須對李軍進(jìn)一步調(diào)查?！?/br>
    吳江和周挺來到李軍的辦公室，問他10月21日23:00到22日凌晨在哪里？他想一會兒說：“我那時在家的書房里看資料，一直看到凌晨一點才去睡覺?！?/br>
    “看什么資料？有誰證明？”

    “在看北市建立長虹分院的計劃書。我老婆可以證明，我家小區(qū)的保安也可以證明?！?/br>
    他倆來到李軍所住的小區(qū)，調(diào)出當(dāng)晚的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李軍自從晚上10：30進(jìn)入他家之后就再也沒出來過，這可以排除他在現(xiàn)場的嫌疑。但是，不能排除他雇兇嚇?biāo)绤切⊥竦南右伞?/br>
    如果李軍雇兇嚇?biāo)绤切⊥?，那么，會雇誰呢？現(xiàn)場除了吳小婉、馬強(qiáng)、洪曉詩的鞋印外，沒有任何痕跡，難道兇手是隱形人嗎？或者會飛？

    呂瑩瑩查出吳小婉臨死前用新的電話卡和一個人通話將近一小時，并查出這兩個電話卡是用羅娟的身份證購買的。在呂瑩瑩逼問下，羅娟終于承認(rèn)李軍向她借過身份證。

    為什么李軍購買電話卡要用羅娟的身份證呢？其中肯定有問題。

    李軍的嫌疑越來越大，其中最重要一點是除了醫(yī)生和葉敏之外，只有李軍知道吳小婉患有心臟病和抑郁癥，種種跡象都指向李軍，但是，怎么樣才能找出證據(j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