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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里飄散著輕淡的木質(zhì)香。 宴歡抽了下鼻頭,挪步至?xí)狼皽?zhǔn)備拉開抽屜,去找俞少殸的那份三年合約。 可這一拉竟然沒能把抽屜拉開! 宴歡:?! 這狗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居然把抽屜上了鎖! 明明之前從沒鎖過的?。?/br> 這份合約三年了他都是隨手塞抽屜里從沒重視過,最后一個月卻當(dāng)寶貝似的鎖起來了。 真假。 真會裝。 指腹在那枚精巧的銀制小鎖上摩挲了幾秒,宴歡撇了撇嘴,抬腿準(zhǔn)備離開。 臨走前,她眸光下瞥,在書桌上停了一瞬,忽然看見了被壓在書下的一角紙封。 紙封是鮮艷的大紅色,看著像是誰家遞來的邀請函。 宴歡掀開書把紙封拿到眼前看了看,她猜的沒錯,果然是一張邀請函。 封皮上用燙金大字寫著:誠邀俞少殸先生攜夫人蒞臨雅禮中學(xué)建校六十周年慶典。 雅禮中學(xué),京州最大的貴族中學(xué)。 這是宴歡的母校同時也是俞少殸的母校,不過俞少殸比她大兩屆,是當(dāng)時學(xué)校里赫赫有名的公子哥兒。 而那時的宴歡宴喬,同樣也是全校聞名的姐妹花。 轉(zhuǎn)眼間兩人早已畢業(yè)多年。 但誰能想到,宴歡和俞少殸居然從當(dāng)初的關(guān)系不大熟搖身一變成了別人眼中令人艷羨的豪門夫妻? 宴歡拿手機(jī)看了眼日期,校慶的時間暫定在周末,也就是后天。 雅禮中學(xué)囊括了大半個京州的豪門公子和富家千金。 這封邀請函當(dāng)然不會只請了俞少殸,只怕到時可不是單純的六十周年校慶咯! 豪門公子明槍暗箭。 富家千金爭奇斗艷。 不說別的,就拿前幾日剛見過的老同學(xué)楊姝來說,她肯定會戴著她那枚十克拉的大鉆戒閃亮登場,一門心思只想著如何艷壓群芳。 宴歡冷笑一聲,把邀請函放回原位,順手用書壓住一角保持原狀,然后走出書房徑直上樓去了衣帽間。 衣帽間十分寬敞,左側(cè)是表臺和珠寶臺,右側(cè)是鑲嵌式衣柜,里面禮袋禮盒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大多是每月各大品牌方遣人送來的?dāng)季最新款的衣鞋包包。 宴歡花了一個多小時,從中精挑細(xì)選了一件黑色高腰禮裙和一件白色小西服,又拆了一雙不久前某品牌送來的鑲嵌了藍(lán)色坦桑石的高跟鞋,最后才滿意地去珠寶臺挑選首飾。 玻璃柜里流光溢彩,其中不乏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但最珍貴的還是簇?fù)碓谡械哪菞l翡翠項鏈。 這還是她和俞少殸結(jié)婚那天,俞老太太,也就是俞少殸祖母,親自給她戴上的一條祖?zhèn)鞯牟AХN紫羅蘭翡翠項鏈。 由于這條翡翠項鏈的價值實在高得嚇人,宴歡只敢在結(jié)婚當(dāng)天戴了一會兒,從此就把它封存在了珠寶臺當(dāng)成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的藝術(shù)品了。 若是擱在以前,宴歡決不會想著戴上它出席宴會之類。 可三年合約即將到期,這條項鏈她也不會帶走,此時不戴,后面想戴也沒機(jī)會了。 于是她花了整整一個下午時間湊足了一套最適合去參加六十周年校慶的服飾搭配。 黑色高腰禮裙。 腳上一雙藍(lán)寶石細(xì)高跟鞋。 配上價值逾億的翡翠項鏈和精心搭配的同色系寶石耳墜。 再做個頭發(fā)抹個紅唇,保管能彰顯出她豪門闊太優(yōu)雅華奢的氣質(zhì),艷壓眾多名媛貴婦,一舉成為京州上流圈子半個月內(nèi)的頭條談資! 特別是能好好殺一殺楊姝的銳氣。 這事兒想想就美。 宴歡似乎預(yù)想到了那天的場景,揚眉勾唇地從衣帽間出來。 她轉(zhuǎn)身回到床上躺下,一邊心滿意足地拿手機(jī)刷起了朋友圈,一邊等著俞少殸晚上回來跟她說校慶的事兒。 按他的性子,母校六十周年校慶,他不會不去的。 說不定還會大手一揮捐棟樓來彰顯自己的慷慨和重情重義。 可一直等到夜里八點,俞少殸仍沒回家的動靜。 倒是給她發(fā)了條消息: 【晚點回,不用等?!?/br> 宴歡看了一眼消息,沒回,心說誰等你了,然后略帶失望地下樓找吃的。 她生病這幾天,俞少殸每天早中晚都會定時讓人專門送餐過來。 可這狗男人,自己這身子才剛好多久?他居然撤了這項待遇! 送餐的人遲遲不到。 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 俞少殸喜歡清靜,不喜家里有外人走動,因此靜茗公館連個傭人都沒有,平日里吃喝都是宴歡親手料理。 現(xiàn)在想想,自己這三年過得哪像個豪門闊太?。》置魇撬陌雮€保姆嘛! 宴歡忍了忍。 很想罵人。 好在她手機(jī)里還存著幾家五星級餐廳經(jīng)理的電話,她選了其中一家,打電話讓人送餐過來。 在等餐期間,她又收到了俞少殸的消息。 【?】 宴歡看著這個十分精簡的問號,心思一動便明白了他想表達(dá)的意思 不回我消息? 你在外吃香的喝辣的,我在家連飯都沒得吃!還回你消息?? 宴歡沒好氣地晾了俞少殸一陣,最終念在他悉心照顧了自己一天的份上,緩緩敲了三個字回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