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表哥嬌養(yǎng)后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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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yīng)他的是男子敲在他頭上的手背。 謝今棠正要埋怨,懷中突然多了一根魚竿,他手忙腳亂的接住,瞧著男子起身朝著屋內(nèi)走去的背影,聽他道:“乏了,你釣?!?/br> “哥,方才那個(gè)姑娘……”謝今棠話音未落,便見木門闔上,不見一絲身影。 他努努嘴,將后頭的話咽了回去。 轉(zhuǎn)眼又暗自嘟囔—— 那姑娘到底是哪房的丫頭,長成那副模樣,他若是見過,不會不記得。 - 天色稍晚,烏沉遮天時(shí),云玳才邁著輕快的步子回了府。 她將棗子賣完了,用了些三夫人給的銀子,買好了禮,還剩下大半的碎銀子,可以拿去還給三夫人。 穿過回廊,邁過月亮門,眼瞧著便要回院兒了,忽然一人捂著她的嘴,將她扯到了拐角處。 近在咫尺的臉勉強(qiáng)算的上清雋,只是那雙陰騭的眼正惡劣的盯著她,溫?zé)岬臍庀姙⒃谒拿纨嬌?,“玳玳,你在躲我??/br> 李從文,國公府的表親。 在云玳剛?cè)敫痪脮r(shí),便被他盯上了。 從一開始的刻意靠近,到如今的不加掩飾,云玳既害怕又忐忑,她不敢告訴三夫人,更不敢得罪眼前這人。 “唔唔……”她難受的嗚咽著,快要喘不過氣來。 李從文不但不放手,還加重了力道,直到云玳受不住開始大力拍打他時(shí),才猛地松開手,好整以暇的看著云玳瀕死般的喘氣。 “李,李公子……” 濕冷粘膩的聲音讓云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前些時(shí)日我讓你晚上在屋內(nèi)等我,為何不等?” 云玳緩過來后,用那雙明亮干凈的眸子覷著他,“孤男寡女,于理、于理不合?!?/br> “我不是說過會娶你為妻?”李從文低頭昵著她,手指溫柔的鉗住她的下巴,來回摩挲,“還是說你瞧不上我,想要攀更高的枝兒?” 令人著嘔的話隨風(fēng)落入月亮門后,那里靜立著的兩道身影也不知聽了多久。 “哥,這人也太過分了,要不我……” 話音未落,便聽見墻那頭的人道:“讓我猜猜,你難道是與府中那些表meimei一樣,心里想著謝三公子?” 謝今棠:? “還是說你野心不止,盼著世子表哥回府,奢想著飛上枝頭,做世子夫人?” 謝今棠原本憤怒握拳的手忽然松開,打抱不平的心思瞬間被看戲掩蓋。 他揶揄的看向身旁始終事不關(guān)己,閑適懶散之人,握拳抵在唇邊低笑兩聲,頗有看好戲的意味。 謝今瀾掃他一眼,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看向了斑駁的灰墻,漆黑的瞳仁似乎已經(jīng)透過墻面,望見了那頭正口不擇言,胡言亂語的兩人。 第2章 云玳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回院兒的。 只記著在她遲遲不說話時(shí),李從文那張臉幾乎逼近,就要唇齒相依之時(shí),墻后忽然傳來了動(dòng)靜。 趁著李從文慌張之際,她連忙從他的禁錮中脫身,逃似的回了院兒,小臉上還掛著慌亂無措的淚痕。 自她到國公府后,覬覦她的人不少,平日里偶然遇著在府中相伴玩鬧的郎君時(shí),那些若有似無的目光也會時(shí)不時(shí)落在她身上。 只有李從文,向她伸出了爪子,還愈加過分。 或許是仗著他娘乃是老封君最疼愛的嫡女,是以囂張跋扈,從不加掩飾。 說什么娶她為妻,她都見過他對府中的婢女說過好多次這樣的話了,云玳一個(gè)字不信,可又不敢得罪,便一直拖到如今他越發(fā)大膽。 想到那雙手碰過她,云玳便氣的不停揉搓下巴,恨不能搓破一層皮來才好。 直到下巴當(dāng)真泛疼,紅彤彤的,她才堪堪停手,望著銅鏡中狼狽難堪的自己,再次委屈的紅了眼。 她好想娘親。 正巧這時(shí),屋外傳來敲門聲,田氏的聲音接連響起,“玳玳?” 云玳逝去臉上的淚珠,吸了吸鼻子,待呼吸平復(fù)后,才穩(wěn)穩(wěn)的開口,“夫人,怎么了?” “這不是見你方才回來,怕你在外沒吃東西,給你送些吃食來?!?/br> 云玳慌不擇路的跑到妝臺前,施了粉黛,掩住臉上的異樣,這才連忙開了門,“夫人。” 田氏瞧著她的模樣,微微一怔,“你這是?” 隨即又噗嗤笑出聲來,“哪有姑娘像你這般梳妝的。” 說著,她便將吃食放在桌上,將云玳按在妝臺前,讓她好生瞧瞧鏡中的自個(gè)兒。 原是方才她太過慌張,并未將妝上好,連纖細(xì)的長睫上都落著一層粉末。 云玳窘迫的別開眼,田氏笑道:“咱家玳玳天生麗質(zhì),無需粉黛也能將府中這些小姐比下去?!?/br> “好了,先來用些吃的,將肚子填飽?!?/br> “嗯!”云玳看向桌上熱騰騰的面條與糕點(diǎn),壓下眼中淚意。 在她用膳時(shí),田氏笑意盈盈的瞧著她,不忘囑咐,“明日壽辰來往賓客眾多,府中的公子小姐們也都會在,你莫要失了禮數(shù)?!?/br> “特別是拂哥兒和棠哥兒,見著他們了,便躲開些?!?/br> 田氏替埋頭苦吃的云玳別過鬢發(fā),憐惜道:“你娘不愿你將來為妾,是以最好的法子便是你安心待嫁,等我?guī)湍阆嗫磦€(gè)好的人家,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募捱^去。” “謝謝夫人。”云玳抿唇笑道。 隨即又想起今個(gè)兒在木屋瞧見的那道身影,好奇道:“夫人,三公子在府中可有畏懼的人?” “你說棠哥兒?棠哥兒乃是嫡子,是咱國公府的正經(jīng)主子,向來只有人怕他,哪會有他怕的人?!?/br> 云玳又問:“那若有呢?” 田氏頓了頓,沉思道:“棠哥兒雖還未入仕,可有國公府嫡出公子的名頭在,便是官職在身的人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br> “你說的那人,年紀(jì)多大?” 云玳見再問下去或要暴露今日應(yīng)承謝今棠之事,于是便連忙住了口,“我只是好奇,并未有這個(gè)人。” 好在田氏也并未深究,笑道:“曉得了,快些吃吧?!?/br> - 次日一早,天還未大亮,云玳便起了身。 老封君壽辰,府中無論主子還是仆從都忙的腳不沾地,天一亮便要開始迎客,午膳前先是府中的長輩接連送禮,隨后才輪到他們這些小輩。 待禮與賀詞都送完后,才會開宴。 府中有頭有臉的郎君小姐此番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在外邊兒嬉鬧了,云玳不敢出去,在屋中算著時(shí)辰,待開始送禮后,才抱著自己的盒子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盒子里裝著的東西外邊兒買不到,是她當(dāng)初在揚(yáng)州與娘親學(xué)女紅時(shí),學(xué)到的手藝。 她用了整夜的時(shí)間,才做出的一根纏花楓葉釵,雖算不得多值錢,但盛在精美小巧。 云玳抱著盒子穿梭在忙碌的奴仆中,她住的院兒有些偏,與三夫人相近,但離正堂稍遠(yuǎn)。 回廊上,大房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柳眉雙手叉腰,指使著下面的人,“快些,大夫人那邊等著呢,磨磨蹭蹭的,別驚擾了客人?!?/br> 待人走遠(yuǎn)后,柳眉抬了抬發(fā)髻上的金簪,余光瞥見從假山旁一晃而過的身影,“站?。 ?/br> 與那些身著藍(lán)灰襦裙的婢女不同,柳眉身上的青綠盤金彩繡襖,比之云玳今日的藕色大氅都要鮮活幾分。 “柳眉jiejie?!毖矍浦悴贿^,云玳只能停下,福身輕喚。 柳眉雖是丫鬟,她的祖母卻是服侍老封君多年的謝嬤嬤,冠以主人家的姓是天大的殊榮,算是半個(gè)主子了,是以云玳一個(gè)并無干系的義女,與她自是比不得。 “我當(dāng)是哪個(gè)偷懶的婢子呢,原是云姑娘?!?/br> 柳眉瞧了一眼她懷里的盒子,“這是要趕著送禮去?” 云玳頷首。 “和善堂那頭老爺夫人們正在見禮,輪到你還有半個(gè)時(shí)辰呢,不急?!?/br> 說著,她便親切的拉住云玳,悄聲道:“昨個(gè)兒夫人賞了我些好茶,西湖龍井,你打小便在揚(yáng)州,可有嘗過?” 云玳搖頭,柳眉頓時(shí)眉開眼笑,“那敢情好,去我那兒吃杯茶再過去正好?!?/br> “柳眉jiejie,正堂那邊不忙嗎?吃茶會不會耽誤你的事兒?!?/br> “不會,大夫人正見禮呢,若有事,會有人來尋我?!彼灶欁缘耐煸谠歧楸蹚澨帲⑽唇o她再拒絕的機(jī)會,將人帶去了自己的住處。 云玳與柳眉相識不過是意外。 她之所以知曉李從文的那些話是用來哄人的,便是因著前些日子,她親眼瞧見李從文與柳眉在假山后脫衣裳。 她只來得及看清臉,便趕忙跑了,自以為沒叫人發(fā)現(xiàn),但隔日柳眉便尋到了她,將一枚玉環(huán)往她掌心送。 云玳沒要,且也并未告訴過任何人那件事,是以柳眉放了心,與她來往多了些。 柳眉住的屋子與她一般大,只是屋中有許多瓷器金件兒,瞧著便值不少銀子。 柳眉沏好茶,推到她跟前,撐著下巴,笑瞇瞇的道:“嘗嘗?!?/br> 杯盞有些發(fā)燙,熱氣汩汩的往外冒著,云玳吹了吹,這才雙手捧著抿了一口,很香,入口微澀,偶有回甘。 “怎么樣?” 云玳品不出好壞,仍舊笑著點(diǎn)頭:“好喝,謝謝柳眉jiejie。” “那你別浪費(fèi),都喝完,我總共也只有一點(diǎn)兒?!?/br> 一盞茶吃完后,正好有人前來敲門,說是大夫人找,柳眉整了整衣裳,與那人走了。 云玳飲下最后一口茶,這才抱著木盒離開。 行至一半,身子突然一軟,木盒落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云玳連忙扶著樹,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彎腰去撿木盒時(shí),忽覺一股燥熱自小腹傳來。 她還未緩過勁兒來,余光便瞧見不遠(yuǎn)處一道身影朝她走來,面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玳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