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歇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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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知道他?。烤湍莻€段家!我之前聽一小明星八婆過幾句,說這倆都談好久了?!?/br> “真的假的?她在片場都不看手機,看著不像在談戀愛?!?/br> “談這么久估計過掉熱戀期了吧哈哈哈。” “不過我確實聽說他倆挺穩(wěn)定的,段近晴和她私下聚會好幾次都被狗仔拍了,這不就是見了家里人的意思嘛!” “這哥們兒開的方向和我們一樣啊,看來也是去農(nóng)莊?!?/br> 他們車里熱聊個沒完。 前面甩了十幾個彎道的蘭博基尼一路暢行無阻,跑山路一向是這車的強項,車里音樂聲調(diào)低了些。 夏仰靠著椅背發(fā)了會兒呆,問:“剛才聞璇過來說了什么?” “問我去哪,想蹭車。”他懶洋洋的語調(diào),沒太在意,“我說我跑車上坐不了別的女人?!?/br> “是因為今天開的這車只有兩個座位嗎?” “……” 莫名其妙地帶著刺兒。 段宵想了想,自己這兩天沒惹她。 他車速放慢,慢悠悠地拐過最后一個彎,車往農(nóng)莊面前那一塊空地上停。這期間一直沒說話,像是心無旁騖地在思考事情。 須臾,段宵指骨支著下頜,手肘抵在方向盤那,看著她問:“她跟你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 夏仰解開安全帶,摁了旁邊的車門鎖,但門沒開。 她轉(zhuǎn)過頭。 段宵把機械鑰匙給她丟過去:“沒電,得手動?!?/br> “……” 夏仰把門鎖打開,正要下車,又聽見他在后邊兒挺煩地問了句:“老子好心幫她,她怎么還害我?” 她板了一路臉,一下沒憋住笑,手捂了捂才遮住半揚的唇角。 又坐回去,從包里把用紙巾裹著的柔毛烏蘞莓遞給他:“她怎么害你了?她挺熱心地告訴我,你喜歡這個。” 兩顆粉色的葡萄果在夜光里顯得更為晶瑩剔透。 段宵無所謂地瞥一眼后,就放到一邊,牽過她手在燈下看。 “沒沾到,我用剪刀剪的?!毕难霭咽殖榛貋恚D(zhuǎn)開話題,“你怎么會來這?” “公司高層團建,來山里農(nóng)家樂。” 她看了眼那邊那幾座坐落在山林里的三層大別墅,看著燈火通明:“很多人在嗎?” “一群老頭和禿頭?!?/br> “……” 他又補了句:“不過陸嘉澤和航子在,他們在隔壁市,下午剛過來。” 這里本來也算是京州市和隔壁市的分界線,倒是離得近。 “你把我接過來,是來給我過生日?”夏仰有點猶豫,“可是我劇組待會兒也是來農(nóng)莊吃飯,我跟你們走會不會不太好???” “你那劇組近兩百號人,你都熟了?”段宵下了車,牽她往前走,“可以把關(guān)系不錯的喊過來吃蛋糕?!?/br> 但夏仰根本沒加幾個人的微信,她也不待長期。 而且就算她認識的,陸嘉澤他們也不認識。 ** 這邊農(nóng)莊打造的農(nóng)家樂本質(zhì)是市郊政府扶持的輕奢項目。 石板小徑,茶園竹林。農(nóng)家樂莊園在山頂。有一間用土墻圍起來的大型農(nóng)舍,幾座別墅坐落在正中間。 白天視線好的時候,還能看見野兔在登山道上亂竄。 團建的那幫高層管理人員大部分都上了年紀,白天摘果子爬山累夠嗆。這個點早早吃完晚飯,都在睡覺。 他們過去的時候,院子里的任航正在弄燒烤。 陸嘉澤遠遠地喊他們了一聲。 夏仰看見躺在竹椅子上的女孩,喜出望外地揮開他的手,立馬跑上前:“許霓,你也在啊,你畢業(yè)啦?” 段宵扯著她后衣領(lǐng),把她拉回來:“看不見這人是病源體?你抵抗力最差還跑人跟前去?!?/br> “……” 他跟拎小雞仔似的,夏仰別扭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臂。 “嗨,生日快樂!我感冒了。”許霓裹緊了身上的毯子,斜他一眼,虛弱地出聲,“我前幾天就結(jié)業(yè)了,想說來找你們玩,誰知道山里晚上這么冷……夏,幫我接杯熱茶來?!?/br> 段宵不爽地睨她。 每次就會使喚他的人。 偏偏夏仰也是個缺心眼兒的,馬不停蹄就去給人倒茶了。 許霓懶得看他那嫉妒的眼神,邊上一包紙都被自己抽完了,全是她擤鼻涕的。 頭昏昏的,腳邊上還放著個煮茶的爐子。 “你鼻涕紙能不能收一收,邋遢不邋遢啊你?”陸嘉澤嫌棄道,“腳起開,我加碳?!?/br> 陸嘉澤和她是歡喜冤家,聚一塊就得吵幾句。也就是許霓今天沒狀態(tài),否則戰(zhàn)斗力一定能轟炸死他。 任航招招手,示意這里有烤好的蔬菜和rou串。 他們不是第一次在外面聚會。 都配合得默契,也了解彼此口味。 農(nóng)莊服務(wù)生推蛋糕過來那會兒,許霓戴著個口罩撐在一邊的牌桌上,鼻音很重:“你們不玩牌?好沒勁。” 陸嘉澤左顧右盼,很是好奇:“大晚上農(nóng)莊里哪來的鴨子在嘎嘎叫?。俊?/br> “陸狗你滾?!?/br> “聽到?jīng)],還在嘎?” “去死?!?/br> “我玩我玩?!?/br> 夏仰要起身,又被身后一道力反摁回去。 段宵看她皺著臉,還瞪自己。他嘆口氣:“先切蛋糕?!?/br> 他這種儀式感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對夏仰的那些“重要節(jié)點”好像都有一種迷之重視感。 過生日會買蛋糕、比賽拿獎了要去吃大餐,或者買點什么慶?!嵬峋褪钱敵跛炒卫碚撜n考試拿了年級第一才買下來的。 夏仰敷衍地配合他,連愿望也不知道該許什么,念了一句“世界和平,大家都平安健康”的話就跑到牌桌上去了。 她玩撲克牌也算老手,洗牌后還會花切。 起初是段宵教的她,后來她自己愛練,比他還熟練,開扇發(fā)牌樣樣精通。 他們玩的是國王游戲。 許霓一抽到黑桃a就激動起來,再次指著陸嘉澤:“點殺!你給我磕一個?!?/br> 陸嘉澤罵罵咧咧:“你丫是不是作弊了,怎么總抽到讓我罰酒的?!?/br> 任航夾在這輛中間,笑著倒酒:“我跟一個?!?/br> “我抽到‘逛三園’了!”夏仰想了下,“說出和舞臺相關(guān)的詞,我的詞是古典舞?!?/br> 許霓:“芭蕾。” 任航:“探戈?!?/br> 陸嘉澤:“夏仰。” 許霓:“這也算?。俊?/br> “怎么不算?”陸嘉澤前面被她灌得高,嚷嚷道,“夏仰是不是和舞臺有關(guān)?” “行吧?!?/br> 段宵:“《等》?!?/br> 幾個人一頭霧水:“什么玩意兒?” 夏仰舉手:“是我的原創(chuàng)舞曲啦。到我了,孔雀舞?!?/br> “這是要把舞種都說一遍?倫巴?!?/br> “華爾茲。” “追光燈。” “《采薇》。” 任航搓了把臉:“不是阿宵,你為什么每次都跟我們不一樣?我都聽不懂你說的什么?!?/br> “《采薇》是我大二迎新晚會上排練的舞,陸嘉澤你也看過的!”夏仰皺了皺鼻子,往下一輪走,“不過你肯定不記得了。民族舞?!?/br> “……” 玩到最后,還能和她對上的只剩下段宵。 就他們倆在這對線也挺無聊的,夏仰很快結(jié)束了這輪,玩下一輪抽牌。 但她運氣不錯,壽星buff疊滿,一抽抽到國王牌。 國王牌是可以隨意指定在場的一位,完成她要求的一項任務(wù)。 一般這種都是惡搞。 夏仰不會玩弄人,會白瞎這張王牌。 許霓眼珠子一轉(zhuǎn),正要去支招,又被陸嘉澤拉回來,給她一個“你別添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