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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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說著,正好到達(dá)一面透著暖光的雕花槅門前,群玉毫不猶豫,一掌轟開兩門,“砰”的一聲巨響砸得室內(nèi)二人具是一愣。 只見琉璃羊角長明燈搖曳著溫黃的光亮,映出一位坐姿端正,面容俊美冷然的青年,和一位半趴在圓桌上,一手舉杯,一手托腮,腰肢柔軟如水蛇,滿面酡紅的嬌美女子。 陸恒回過頭,眉心一跳,神色倒沒有太驚慌:“朝雨?你怎么來了?” 群玉冷道:“今夜月色迷人,酒更醉人,我擔(dān)心尊上喝醉誤事,特來帶您回宮?!?/br> 說著,她大喇喇踏入這間不算寬闊的配殿。 看清四周景象的一刻,群玉呆住了,頭皮甚至有些發(fā)麻,像有無數(shù)只蟲子在腦殼上爬。 幾案上,龕臺上,屏風(fēng)上,墻上,無處不立著連玦的神像,或掛著連玦的畫像,其中有寫實的女相,也有線條粗獷些的男相,無一不是精雕細(xì)畫,活靈活現(xiàn),群玉身處其中,仿佛被數(shù)不清的連玦圍住,下一步就要沖上來群毆她,群玉心肝抖了抖,遍體生寒,忍不住想大喊一聲“變態(tài)啊”然后把這里的一切通通毀滅了。 “這位是……” 伏在桌上的姮娥放下酒杯,纖纖玉指拂過鬢角,風(fēng)情萬種地將一縷軟發(fā)勾到耳后,抬眸先看了眼群玉,再看陸恒,眸中醉意無限,聲音也染上了醺然的微啞, “殿下,中秋良夜,小女神力高漲,你何不留下與我……” “神君慎言。”陸恒徑自從桌邊起身,眉心微皺,“神君想讓我看的東西,我已看到了,感激神君好意,改日定會登門致謝?!?/br> 群玉連上陸恒靈識,憤然問:“她給你看了什么?” “一顆珠子?!标懞阊凵袷疽馊河窨醋郎霞t木寶匣中的璀璨明珠,“姮娥神君適才對我說,她那里有一件我母親留下的很重要的遺物。你也知道母親死后并未留下任何東西,所以我答應(yīng)隨她來到此地,也想聽她說些和母親有關(guān)的事?!?/br> “哦?!比河癫⑽赐耆麣?,“理由還挺正當(dāng),可你為何不向我報備一聲?” “青雁當(dāng)時不在。而我離你太遠(yuǎn),你的靈識在你本人沒有許可的情況下,旁人是連不上的,我只好嘗試遠(yuǎn)距離傳音,可能不太清晰,我叫了你一聲,你沒理我?!?/br> “我沒聽見。”群玉理直氣壯,“你干嘛不再叫一聲?” 陸恒看著她的眼睛,沒有張嘴,冷淡的聲音直接傳入群玉腦海: “你在為瀟疏擋酒。我覺得我還是不要打擾你們比較好?!?/br> …… “小仙子……”姮娥仍托腮倚著桌面,美目上下打量朝雨這張容色普通的臉,笑道,“女孩子擺出這么皺巴難看的表情,誰會喜歡你?” 群玉惡狠狠瞪她:“要你管?愛喜歡不喜歡?!?/br> 姮娥仍是笑,秋波流轉(zhuǎn),右手下意識挽了挽鬢發(fā),一肌一容與對面那個兇神惡煞的仙使形成鮮明反差。她收回打量群玉的目光,滿眼深情看著陸恒,毫不計較有旁人在場,徑自對陸恒告白道: “殿下,姮娥對你是真心的。若你愿意與我在一起,姮娥日后絕不會再看其他男人一眼,噢,女人也不會再看了,千年萬年只守著你一人。” 陸恒站在一丈外,英冷的眉眼鍍著暖光,卻仿佛顯得更薄情。 就聽他音色淡淡,不留情面地拒絕道: “抱歉,在下年紀(jì)尚輕,對太過年長的女性實在沒興趣?!?/br> 第九十三章 四下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群玉的肺管子像被人從這頭戳穿到了那頭,一下進(jìn)不來氣,臉憋得發(fā)紫。 坐在桌邊的姮娥也愣了下,嫵媚柔情的神色微微收斂, 流露幾分悵惘來, 對陸恒道: “你和你的母親, 倒是一脈相承,一樣的冷酷無情?!?/br> 聽她話中含義,似乎連玦也曾用類似的理由拒絕過她。 陸恒朝姮娥拱了拱手:“恕在下言語無狀。此處為神君寢殿, 我們便不久留了?!?/br> 說罷,陸恒轉(zhuǎn)身往外走, 想連上群玉靈識與她說話, 誰知她竟把靈臺整個封了起來, 一個閃現(xiàn)離開殿內(nèi),陸恒連忙跟上去,兩人飛到云中,月色氤氳如海,陸恒的聲音隨清冷微風(fēng)吹到群玉耳邊: “別生氣了。我在宴上偷偷拿走很多珍奇果點, 你要不要嘗嘗?” 群玉腳步一頓,想他估計把她當(dāng)飯桶,一點好吃的就能打發(fā),她冷笑道: “可惜我年紀(jì)大了, 咬不動?!?/br> 陸恒這時追到群玉身邊,拉住她手腕,眼睛帶著笑:“你怎么回事, 聽不出我那句只是為了搪塞姮娥?實話告訴你,我就喜歡年紀(jì)大的, 六界之中,誰年紀(jì)最大我喜歡誰?!?/br> “神經(jīng)病?!比河裢O聛恚纯圩∷滞?,一下將他押跪在她面前, “你既然喜歡老的,跟在我后面干嘛?人家今年才十六?!?/br> 陸恒單膝跪著,幾縷鬢發(fā)散下來拂過眼角,回頭道: “我見異思遷,突然又喜歡二八少女了。” 群玉被他逗笑,松手讓他站起來。她脾氣雖然差,但也不至于生一句假話的氣,隨便發(fā)泄一下心情便順暢了。 她想起陸恒剛才解釋為何跟著姮娥去她殿里,遂問: “那顆珠子呢?不是說是你母親的遺物嗎?你不帶走?” 陸恒干笑了下:“那顆珠子名為流光珠,是月神宮中的寶物,姮娥說她在幾十萬年間給我母親送了無數(shù)珍寶,全部都被當(dāng)場退回,只有流光珠,母親收下之后好幾日才退回給她,所以她覺得母親應(yīng)該很喜歡這顆珠子,就把它當(dāng)做懷念母親的遺物了。” “……” 群玉簡直無語他娘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戀愛腦是病,得治啊?!?/br> 陸恒沒回話,復(fù)又拉住她的手,二人回到戰(zhàn)神宮,群玉每次進(jìn)入陸恒的寢殿,都忍不住要抬頭看一眼匾額——瑤臺殿,真不知戰(zhàn)神宮和仙界的瑤臺什么關(guān)系。 陸恒拉著她到案幾旁,從萬象乾坤戒中取出許多珍奇果點和一壺金風(fēng)玉露,都是觀月閣之外嘗不到的美味。 他先給自己斟滿,然后就放下酒壺不動,輕聲慢語道: “我順回來的酒,你想喝,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今夜都和他們聊什么了?連風(fēng)神起了陣大風(fēng)都沒察覺有異?” “他們”指的自然是九曜星宮的仙將們。 群玉看著陸恒,發(fā)覺他今夜眼睛尤其亮,像盛滿粼粼月光,又被夜風(fēng)吹皺的湖面。她猜到他有點醉了,不然不會這么直白地說話。 “沒聊什么,就玩擊鼓傳花枝,鎮(zhèn)星仙君一直輸,大家都在笑話他,我看他快醉過去了,就好心幫他擋了幾杯。畢竟是我拜了十年的偶像嘛,總不好看他在眾人面前醉酒失態(tài)?!?/br> 群玉認(rèn)真解釋了下,不等陸恒為她斟酒,她自己便斟滿一杯,囫圇入口,甜味和辣味一下在唇齒間炸開,群玉“嘶”了聲,被辣得有點爽,咽下之后又不燒喉嚨,真是好酒,她行云流水地又飲了幾杯,這點小玩意并不能讓她醉,可她的神思多少有點飄了,盯著陸恒看了會兒,突然做了一個怪里怪氣的動作—— 塌著腰半伏在桌上,右手柔若無骨地捏著蘭花指,輕輕緩緩勾起臉側(cè)一綹碎發(fā),挽到耳后,眼睛配合動作,柔情又無辜地上揚…… “看呆了吧?”群玉挺直腰,狠狠拍了下桌面,“有人性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這種姿態(tài)!” 陸恒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什么?” 群玉不知他是真的沒看出她在模仿誰,還是在喬張做致,她干脆再模仿一遍,回想姮娥那柔軟的身段,嫵媚的神態(tài),把站在旁邊的她襯托得像個呆瓜,群玉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吧,你來點評一下我剛才那些動作,是不是矯揉造作得令人發(fā)指?” “還行啊?!?/br> 陸恒摸了摸下巴,笑,“你做還挺好看的?!?/br> …… 更深露重,空曠寂靜的殿中,兩道身影交纏,群玉不知何時坐到了陸恒腿上,捧著他臉親了會兒,還未盡興,她的身子就被托了起來。 陸恒冷白的臉上暈開一層淡淡的緋紅,他握著群玉的腰肢,不著痕跡地將她溫?zé)岬纳眢w挪開了些,聲音含著幾分沙啞: “我回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br> 馥郁的酒氣浸潤良夜,勾惹綺霧流連,群玉抱著他肩膀不動,哼聲說: “還剩大半壺酒沒喝完呢?!?/br> 陸恒喉結(jié)不太自在地滾了滾,又把她推遠(yuǎn)些:“讓姜七陪你喝?” “不嘛,月圓之夜不想和鬼玩。” 群玉半垂著眼,幽黑的眸底蓄著醺然春水,她舔了舔唇,酒喝得愈多,喉嚨反而愈發(fā)渴,潮熱的身體也愈發(fā)想貼近冰涼的物什降降溫,她眼尾勾著笑,毫不害臊地說, “我比較想喝你嘴里的酒。” 一陣靜默,雜亂的心跳交織,陸恒終于舍得剝下守禮的外衣,道了聲“也行”,之后便從椅子上站起來,帶著群玉身體凌空,猝不及防將她壓到羊脂玉質(zhì)地的案幾上。 男人烏瀑似的長發(fā)漫過肩膀傾灑下來,掃到群玉胸前,一陣極致的酥癢直竄心底,她全身過電似的繃了繃,預(yù)料到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放肆的心情忽然緊張起來,那雙總是囂張無畏的漆黑眼睛竟也浮起幾分羞赧,想讓陸恒先等等,讓她把那壺酒全部喝完,再醉一些才好。 只聽一連串哐哐哐聲猝然響起,瑤臺殿所有門窗緊緊鎖閉,陸恒揚了揚手,又將長明燈也熄滅,徒留黑夜自明的少許擺件,散發(fā)微弱的光芒,映著他微酩的琥珀色眼睛,清冷俊美的面容匿入夜色,在繚繞的酒氣中平添靡艷之色,看得群玉心跳發(fā)緊,在不斷的深吻中尋得間隙,顫聲問: “你……會嗎?” 陸恒答得很實誠:“不會?!?/br> 頓了頓,勾著抹惑人的笑反問她:“歷經(jīng)萬世見多識廣的魔王大人應(yīng)該會吧,教教我?!?/br> “我、我干嘛會這種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近十年才化成人形,之前一直以真身行走,連自己是男是女我都不知……” 群玉偏過頭,忍著那微涼又柔軟的觸感從頸間滑落,游走心口,這大抵是她一生中對自己身為女子最清晰的一次認(rèn)知,身體仿佛要化成水了,一些反應(yīng)太綺麗,由不得她自己。 …… 殿上的幾案太硌人,群玉薄薄的背沒一會兒磨紅了,發(fā)髻也散落,長發(fā)如云霧籠襯著她艷麗粉白的臉、頸與肩,陸恒盯著她看了許久,脊背像張拉滿的弓,指腹輕撫她泛紅眼尾,氣息似乎有些不穩(wěn),啞聲說: “你別忍著,我四下設(shè)了隔音屏障?!?/br> 群玉聽了想笑,抱著他貼近自己道:“你怕是不知道,當(dāng)年多少兵器多少法術(shù)轟在我身上,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啊啊??!” 她喉間控制不住地溢出尖叫,一口咬到陸恒肩上,那一下疼還是其次,真正難受的是冷,極致的寒氣毫無阻隔地闖入她體內(nèi),滲透筋脈,刺進(jìn)骨骼,像在她身體里最柔軟溫?zé)岬牡胤阶踩胍蛔剑河癖粌龅貌铧c一口把陸恒吞了。 她松開嘴,十指被他扣住,對方在她緊繃處輕輕啄吻,群玉簌簌發(fā)著抖,體內(nèi)的力量漸漸適應(yīng)這股陌生的極寒之力,她咬著唇,忍下想哭叫的沖動,藏不住的興奮反應(yīng)泄露了寒冷之外的愉悅,她仰起頭,半嬌半斥道: “你是不是想凍死我?” 陸恒沒吭聲,俯下來吻她的唇。 他眼睛半闔著,眸光變得幽深,像被欲|色掌控了,失去了往日的清明。 群玉沒想太多,只當(dāng)他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 她嫌這里太冷,桌子太硬,讓陸恒抱她回內(nèi)間的床上,陸恒照辦,兩人齊齊跌入柔軟的被褥間,群玉納入那極寒的力量,身子卻越發(fā)guntang如火,烘得陸恒身上掛了汗,但他絲毫不怕她的熱,握著她腰的手勁愈發(fā)大,像尋到了什么法門,一遍遍交換氣息,激起浪花,在她又冷又舒服嘶聲倒抽氣的時候封住她的口…… 一夜無話。 翌日晨間,陽光透過琉璃槅窗照在地上,緩緩爬至床尾。 滿室醇烈的酒氣,與旖旎又清寒的淡霧交融,寢殿之內(nèi),無處不是衣裙散落,凌亂靡麗。群玉在漸熱的晨光中緩緩睜開眼,望著熟悉的天頂,神思空白了一瞬。 她輕輕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發(fā)現(xiàn)自己正枕著一只修長堅實的手臂。 群玉的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