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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天景隱隱嫉妒齊陵的天賦,這么好的盟友,他為什么非要幫青訣不可……? 渡劫期修者靈力渾厚,最終還是將齊陵逼退。他心中有股悶氣無處宣泄,還想提劍上前,卻看到霖嵐的身影。 他恍然收回手中的劍,飛身過去抓住霖嵐的手臂,“她怎么樣了?她在哪!” 霖嵐淡淡地看著他,將他的手用力扯下,“如齊宗主所愿,宗主命懸一線,危在旦夕,恐命不久矣。” 凌霜?jiǎng)Α斑旬?dāng)”落地,齊陵血色失。 他不敢相信地后退,失魂落魄地?fù)u著頭,“不可能,不可能……” 身后的華天景大笑了起來。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他本來只想引出鄒子彥,革去青訣首宗之位,卻沒想到能將青訣重創(chuàng)至此!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補(bǔ)一章三千。 第71章 是他害死了她 · 華天景假惺惺安慰了幾句, 還向百宗承諾,劍華宗一定會(huì)擔(dān)起除掉魔頭的責(zé)任。 百宗浩蕩而來,又浩蕩而去。 一時(shí)間形勢又變得詭譎莫測, 好多墻頭草瞬間倒向劍華宗,留下的宗門寥寥無幾。 盛柳宗的柳慧留下弟子幫他們打理, 自己也上前安慰霖嵐, 讓他振作起來。 而齊陵,卻是陷入瘋魔之中。 他不相信青訣會(huì)死,提著凌霜?jiǎng)ψ弑榍嗳缸诿恳粋€(gè)角落, 都沒有找到她的身影,最后將劍架在霖嵐脖子上,“她到底在哪?告訴我?!?/br> 霖嵐仍舊從容鎮(zhèn)定,淡淡地看向他,“早知今日, 何必當(dāng)初?” 齊陵從他臉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悲戚,他斷定:“你騙我,她怎么可能會(huì)死?” “九尾狐妖一招便擊碎了她的合靈之境,她怎么不會(huì)死?”霖嵐嘲諷,“她也不是銅墻鐵壁?!?/br> “你騙我!”齊陵咬緊牙根, 他根本就不信, “她如果死了,你還能這么冷靜嗎?” “不知道齊宗主有沒有聽過哀莫大于心死?對(duì)我來說, 她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我也是,所以死亡對(duì)我們而言未必不是最好的結(jié)局……”霖嵐笑了笑, 看向齊陵,“恭喜你啊齊宗主, 又一次達(dá)成所愿?!?/br> ——她死了血契不就解了? ——我恨不得她去死。 凌霜?jiǎng)Υ唐屏貚沟牟弊?,他仍舊挺拔如柳,神情不曾波動(dòng)半分。 齊陵的手在顫抖,凌霜?jiǎng)乃种袎嬄?,直直插入泥土之中?/br> 他死死捂住胸口,絞痛入骨。 最終承受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哈……”他笑了起來,絕望爬入眼中,他說:“我如果想要她死,我又何必再來一次?” 他踉蹌上前,揪住霖嵐的衣襟,幾乎是哀求的語氣:“你告訴我,告訴我她在哪?” 霖嵐不為所動(dòng),用憐憫的神色看著他,“你找不到她了,永遠(yuǎn)也找不到,你要找她就只有下地獄去碰碰運(yùn)氣……” 那天齊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的,他只記得漫天的大雪白得刺眼,腳下滴落一片紅色,一邊走,一邊摔,最終跌進(jìn)雪地里,白衣與大雪渾然一色。 “宗主!”阿修沖過來,將他從雪地里挖出來。 他擦干他臉上的血跡,擦著擦著,才發(fā)現(xiàn)一向情緒內(nèi)斂、冷霜如劍的宗主竟是哭了。 他躺在雪地上,笑得瘋魔,哭得慘烈。 漫天大雪掩蓋夜幕,青雀宗一片素縞,夾雜著哭聲一片。 齊陵掙扎著站起來,他緊緊抓住阿修的手,緊咬著最后一絲希望,“他一定是在騙我,一定是騙我……我要去找她……” 他再次沖入青雀宗,推開人群,而后便看到抬入殿中的金木棺材。 齊陵紅著眼眶,再次瘋魔。他沖過去想推開棺木,卻發(fā)現(xiàn)棺木已經(jīng)被釘死。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就這樣死了? 她有蛟珠護(hù)體,她有鄒子彥保護(hù)她! 他推開攔路的弟子,非要打開棺木一看究竟。 一襲青袍擋在他面前,霖嵐神色漠然地看著他,“你不用看了,她不在里面?!?/br> “她死的時(shí)候蛟珠碎裂,經(jīng)脈寸斷,當(dāng)時(shí)就已經(jīng)失了呼吸,鄒子彥趕到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晚了,所以他擊退狐妖帶走了青訣,誰也不知道他把人帶去了哪,但是青訣被帶走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斷了呼吸,我收斂了她的衣冠,準(zhǔn)備將她入土為安……” 青黛趴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柳榆陪在她身邊。 他的jiejie柳慧上前,說了句寬慰的話:“還是讓她入土為安吧?!?/br> “她還沒有死,你們就要將她入土為安?”齊陵慘笑著后退,他手提凌霜?jiǎng)?,已?jīng)陷入瘋魔之中,“我要去把她帶回來,鄒子彥憑什么帶她走……?我要去把她找回來!” 他憑什么,連最后的尸身也要帶走? 他還要像前世那樣,連最后的念想也要奪? 霖嵐看著他魔怔離去的背影,眼中一片嘲諷之色。明明已經(jīng)重活一世,卻仍舊陷入前世的死循環(huán)中,可憐又可悲。 瘋魔的齊陵提劍殺入魔界,尋遍了每一個(gè)角落,仍舊沒有找到她的蹤影。魔氣纏繞著劍身,要將他吞噬,他怎么也殺不盡那些怨靈,已經(jīng)失去了求生的意識(shí),躺在血泊中任由它們蠶食自己的身體。 哀莫大于心死,原來就是這種感覺。 他好像知道霖嵐為何要受盡折磨才肯死去,因?yàn)樗H罪的一種方式,只有嘗盡和她經(jīng)受的折磨才有資格陪她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