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皇帝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叩首道：“列祖列宗在上，這一次祖宗的江山終于沒有從我手中丟掉，黃天在上，厚土在下。叩謝天爺護(hù)佑之恩，叩謝杜變挽天之傾倒大恩?！?/br>
    太子，寧雪公主二人也完全驚呆了。

    杜變竟然真的做到了？

    他，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br>
    完全無法想象??？

    這個局面，幾乎神仙難救了啊。

    厲如海的近四十萬大軍啊，宣城侯和袁天兆加起來十二萬大軍啊。

    杜變才九萬軍隊啊，而且有六萬新兵。

    這一戰(zhàn)，究竟是怎么打的??？

    這……這真是神跡了。

    見到皇帝依舊跪在地上不起，太子也寧雪公主也跟著一起，跪伏在地面上。

    告慰大寧帝國的列祖列宗。

    ……

    袁天兆再一次跑了。

    這一次攻打百色城，全部是宣城侯陸展在唱獨角戲。

    袁天兆大軍僅僅只是在邊上壓陣而已。

    如果宣城侯真的打下了百色城，那會是什么結(jié)果？

    那當(dāng)然是陸展損兵折將，袁天兆直接把他的兵權(quán)奪走，最后方系用一個公爵的名義把陸展高高掛起來，權(quán)力半點沒有。

    在方系眼中，宣城侯陸展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炮灰而已，利用完畢就扔掉的炮灰。

    jian詐的袁天兆，哪怕在最后關(guān)頭也沒有出兵攻打百色城，反而借杜爭之手不斷把自己手中的軍隊交給宣城侯陸展。

    目的只有一個。

    攻陷百色城背叛皇帝的是宣城侯，是朝廷的勛貴，和方系無關(guān)。

    所以陸展在方系的計劃中，就是典型的送死你去，背黑鍋還是你去的角色。

    但陸展被近百萬兩銀子，還有那個公爵之位迷花了眼睛，真正的利令智昏，把陸氏家族積攢了百年的基業(yè)敗得干干凈凈了。

    得知陸展大敗，杜變率領(lǐng)大軍殺回時。

    袁天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太陽從西邊出來，這種事情也不可能發(fā)生啊。

    杜變面臨的是必死無疑的局面??？現(xiàn)在不但活了，而且還大獲全勝？

    但不管有多么震撼驚駭，袁天兆率領(lǐng)三萬多大軍第一時間撤退，先馬不停蹄撤退到了南寧城，在南寧城僅僅只呆了一夜，次日有加速撤退，一直撤退到了廉州城。

    廉州城背靠著大海，在東方聯(lián)合王國艦隊的保護(hù)下，袁天兆才感到安全。

    而此時，廣西巡撫杜江已經(jīng)在廉州府等他了，在廉州港的燈塔最高處等他。

    袁天兆上去后，杜江遞給了一封密信。

    袁天兆接過來一看。

    厲氏投降，近十五萬大軍效忠杜變。

    袁天兆看完之后，腳下一陣踉蹌，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袁天兆沙啞道：“在大龍堡那種鬼地方，荒廢了十年的大軍營。杜變四萬多大軍面對厲如海的三十萬大軍，大獲全勝，這……怎么做到的啊？”

    杜江道：“圣火教一名統(tǒng)帥阿布斯率領(lǐng)五萬大軍支援厲如海，并且?guī)Я硕匍T火炮，其中七十門大炮落入杜變手中?！?/br>
    袁天兆驚聲道：“圣火教把火炮輸入了大寧帝國？我們東方聯(lián)合王國和圣火教的密約中寫得清清楚楚，圣火教可以派遣軍隊支援厲如海，但數(shù)量不得超過十萬。尤其不能支援任何火炮，甚至特殊火油也不允許。”

    沒錯，厲氏大炎王國從某種程度上，是建立在東方聯(lián)合王國和圣火教的密約上的。

    袁天兆怒道：“當(dāng)時密約寫得清清楚楚，絕對絕對不允許把火炮帶到大寧帝國的地面上，絕對不允許大寧世界人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不然我們東方聯(lián)合王國也有火炮，不計其數(shù)的火炮?！?/br>
    杜江道：“大約在半年前，我們的艦隊和圣火教世界的艦隊在印度洋發(fā)生了一場巨大的摩擦，最后上升到了一場海戰(zhàn)，這就是阿布斯帶著二百門火炮進(jìn)入大寧王國的緣由。”

    袁天兆道：“就算杜變得到了七十門火炮，也……也無法將厲如海三十萬大軍殺得干干凈凈啊，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杜江嘆息道：“這個世道太荒謬了，我們養(yǎng)蠱一般，把厲氏養(yǎng)得這么強(qiáng)大，結(jié)果竟然便宜了杜變?，F(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為了蛟龍之勢，憑借你我的力量已經(jīng)壓制不住了?！?/br>
    袁天兆道：“憑借我東方聯(lián)合王國的力量，此時滅掉杜變依舊輕而易舉。我們立刻上書少君殿下，我們東方聯(lián)合王國的主力大軍立刻登陸，徹底消滅杜變?！?/br>
    廣西巡撫杜江道：“老袁，這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事情了。少君殿下的戰(zhàn)略在整個東亞，橫跨大洋幾萬里。戰(zhàn)略目標(biāo)有先后，所有的棋局都已經(jīng)事先規(guī)劃好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動一子而亂全局。”

    “接下來，就看京城的談判了，看琢翁和杜晦兄長和皇帝談得怎么樣？”廣西巡撫杜江咬牙切齒道：“杜變這個小閹狗，壞我方系大局，壞你我前途，他怎么不早死呢？幾年前他流放的時候，我怎么就沒有想過派人在路上直接把他宰掉呢？”

    袁天兆道：“廣西這一局，會是你我身上的一個污點。未來少君統(tǒng)一整個東亞，建立最龐大帝國的時候，你想要進(jìn)內(nèi)閣，我想要進(jìn)統(tǒng)帥部，這個污點都會成為政敵攻擊我們的把柄。”

    杜江道：“誰說不是呢？所以這條小閹狗，他怎么就不去死呢？”

    ……

    天津的一個莊園內(nèi)！

    前內(nèi)閣首輔方琢看完了手中的密信，頓時渾身顫抖，整個人幾乎蒼老了好幾歲。

    “呼，呼……”

    呼出了一口又一口濁氣。

    對面，杜晦臉色陰晴不定。

    “杜晦，你生了一個好兒子啊?！狈阶林S刺道。

    杜晦英俊的面孔一陣抽搐，一直淡定的他，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話。

    “他剛生出來不久，我就發(fā)現(xiàn)他兩顆卵蛋沒有，當(dāng)時我就覺得不詳，但又不敢聲張?！倍呕奚硢〉溃骸爱?dāng)時我就想過，要不要溺死他，掐死他。如果當(dāng)時弄死他，除了養(yǎng)他的那個賤婢沒有人會在意的，姬敏芝幾乎都沒有抱過他幾次。我當(dāng)時……為何不掐死他這個小畜生呢……”

    杜晦從來不會如此失態(tài)的。

    但是今天他實在忍不住了。

    方琢道：“主子有兩批臣子，一批在東方聯(lián)合王國，為主君開疆拓土。另一批在大寧帝國，為主君謀取整個大寧。這一次杜變大獲全勝，我們在大寧帝國的這一批臣子，會倒霉的，你等著吧，會倒霉的。”

    杜晦面孔再一次抽搐。

    他還年輕，他的目標(biāo)只有一個，那就是成為未來整個東方大帝國的首相。

    他為主君謀取大寧帝國，可謂是嘔心瀝血。結(jié)果這一次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而且是栽在自己兒子手中。

    “北冥劍派是怎么回事？”方琢嘶聲道：“有那么一大股勢力要弄死杜變，為何就被霓裳區(qū)區(qū)幾個人給攔住了？霓裳那個小賤人，出來鬧什么事？杜變死活，又關(guān)她何事？”

    “杜變他是怎么贏的??？怎么贏的?。俊鼻笆纵o方琢顫抖道：“我們做了無數(shù)次推演，他都完全不可能會贏的，他怎么贏的?。俊?/br>
    “進(jìn)京吧，去和皇帝談?！倍呕薜溃骸皯?zhàn)場上拿不到的東西，或許在談判場上能夠拿到。”

    ……

    次日，方琢和杜晦進(jìn)京，為了表示談判的誠意，直接帶著一百萬斤糧食進(jìn)京。

    這批糧食，僅僅只有吊一兩天性命的了。

    在皇宮內(nèi)，事隔了幾個月后，杜晦和方琢再一次見到了皇帝。

    “陛下啊，幾個月不見，您怎么瘦弱至此啊……”方琢叩首哭泣道：“陛下，萬萬要保重龍體啊?！?/br>
    皇帝慵懶地坐在龍椅上，一勺一勺地喝粥，安靜地看著前內(nèi)閣首輔方琢表演。

    杜晦上前道：“臣聽聞杜變竟然擅自斬殺了宣城侯陸展？不知道可有陛下旨意？宣城侯雖然有罪，但畢竟是朝廷勛貴，沒有皇上的旨意，杜變就私自將他凌遲處死，太過于囂張跋扈了?！?/br>
    皇帝朝著邊上了寧雪公主望去道：“杜變有旨意嗎？”

    寧雪公主道：“有的，上一次兒臣去給杜變傳旨，就送去了尚方寶劍，而且旨意上寫得清清楚楚，西南戰(zhàn)事，杜變一言決之，便宜行事?！?/br>
    皇帝道：“杜晦，有旨意的。所以杜變將宣城侯陸展凌遲處死，是合乎國法的?！?/br>
    杜晦道：“厲氏畢竟是朝廷叛逆，厲湛更是偽大炎王國的王太子。而杜變不得陛下旨意，竟然私自接受他的投降和效忠，這仿佛大大不妥啊。這一次，足足有十五萬大軍效忠了杜變。按照朝廷律法，厲湛乃叛逆之首，當(dāng)凌遲處死的。”

    皇帝道：“對，是有些不妥。云柱擬旨，呵斥厲湛，剝奪其身上所有爵位，剝奪其身上文山宣慰使之職。冊封厲湛為文山參將，在百色總兵杜變帳下效命，責(zé)令其戴罪立功?！?/br>
    然后，皇帝朝著杜晦道：“現(xiàn)在，妥了?！?/br>
    方琢和杜晦對視一眼。

    皇帝太強(qiáng)硬了，這個談判不容易了。

    杜晦道：“聽聞京城百萬子民已經(jīng)餓死上萬，若漕運再不暢通，若大批糧食再不進(jìn)京，就要餓死十萬，幾十萬了?！?/br>
    皇帝沒有說話。

    杜晦道：“而且又到了秋季，陛下派往全國各地的閹黨勢力，所有的市舶司，礦務(wù)司，鹽運局，還有兩淮的鹽稅都擁擠在運河上，等著運輸進(jìn)京，總共有……”

    “一千六百八十萬兩銀子?！狈阶恋溃骸斑@是第一筆，接下來還有江南的賦稅，都已經(jīng)鑄銀完畢，等著運輸進(jìn)京。今年帝國西南大亂，所以那邊的稅賦應(yīng)該是很難收上來了，而且河北，河南，山東大旱，所以賦稅應(yīng)該是沒有多少了。但是其他行省的賦稅應(yīng)該照常，甚至比往年還有所上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年朝廷的財政收入應(yīng)該超過兩千五百萬兩銀子。”

    大寧帝國的這個財政收入肯定是比明末更高，因為東方聯(lián)合王國的崛起，海上貿(mào)易的提前繁榮，大量白銀的涌入比另外一個地球更早。

    杜晦道：“很快又到年底了，山西那邊的軍餉，遼東那邊的軍餉，都快要給了。這兩千五百萬兩銀子卡在運河上卻運不上來，屆時帝國將會大亂的。”

    局面非常明顯了，杜晦想要用兩千五百萬兩銀子，加上漕運的糧食作為籌碼，準(zhǔn)確說是京城百萬子民的性命，逼迫皇帝做出某種妥協(xié)。

    然而事實上，這些賦稅，這些糧食都屬于大寧帝國，本來就要交到皇帝手中的。

    當(dāng)然，往年經(jīng)過了層層克扣，經(jīng)過無數(shù)貪官的撈取之后，真正進(jìn)入國庫的勉強(qiáng)只有一千多萬兩而已。今年為了讓皇帝妥協(xié)，直接加到了兩千五百萬兩。

    有了這兩千五百萬兩銀子，皇帝完全是陡然而富，從來都沒有那么寬裕過。

    皇帝道：“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你們想要什么？”

    杜晦道：“請陛下降旨，將叛賊厲湛捉拿進(jìn)京，凌遲處死。杜變立下了不世之功，下旨讓他進(jìn)京，進(jìn)入司禮監(jiān)擔(dān)任秉筆太監(jiān)。”

    殺厲湛，就是打臉杜變，就是逼迫皇帝和杜變決裂。

    讓杜變進(jìn)京，擔(dān)任秉筆太監(jiān)，就是讓他重新變回到太監(jiān)，明升暗降，高高掛起。

    杜晦笑道：“至于杜變在西南的軍隊，完全可以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交給鎮(zhèn)南公爵宋缺。甚至派遣寧雪公主去鎮(zhèn)守西南，一定可以穩(wěn)如泰山?！?/br>
    這話一出，全場靜寂。

    杜晦道：“臣的提議，全部是對陛下最最有利的。只要陛下答應(yīng)了，京城百萬子民可活，兩千五百萬兩銀子也可以順利進(jìn)入國庫，陛下可以親自掌握西南兵權(quán)。您喜歡杜變，那就召他到身邊來，免得他進(jìn)一步膨脹成為一個更大的軍閥，尾大不掉?！?/br>
    這話還真沒錯。

    至少表面看來，杜晦的提議對皇帝有百利而無一害。

    杜變的二十幾萬大軍被肢解后，一部分給宋缺，一部分給寧雪公主，全部是皇帝最信任的忠臣。

    皇帝寒聲道：“如果朕不答應(yīng)呢？”

    杜晦道：“那京城百萬子民徹底斷糧后，要餓死無數(shù)。山西，遼東兩支大軍都要大規(guī)模欠餉了，到那個時候，女真帝國和北韃長驅(qū)直入，我大寧真有亡國之威。臣之建議，也是為了保全杜變啊，他年少得志，很容易迷失方向。萬一他起了什么野心，那將會是比厲如海更大的禍害?！?/br>
    皇帝瞇起眼睛，望著杜晦道：“那兩千五百萬兩賦稅，你們要弄清楚，朕只是過路財神。這些銀子到了朕的手里，轉(zhuǎn)眼之間就要撥給遼東，撥給山西，撥給各路邊軍。剩下的還要賑災(zāi)，還要給官員發(fā)放俸祿。所以你們要卡這筆銀子，隨便！遼東的大軍，山西的大軍，還有各路邊軍，你們方系自己去解釋好了，看袁騰這些大軍頭會不會咬你們？他們可不像是朕那么好欺負(fù)?！?/br>
    這話是半點沒錯的。

    這筆銀子是要養(yǎng)大寧帝國的軍隊和官員的，又不是進(jìn)入皇帝私人腰包。

    你方系截住這筆銀子，就是斷天下官員和軍隊的財路。

    杜晦寒聲道：“那京城百萬子民的生死呢？”

    皇帝道：“太子聽旨。”

    太子立刻跪下。

    皇帝道：“命令李連亭率領(lǐng)東廠高手，護(hù)送太子進(jìn)入西南，朕若駕崩，太子直接在西南登基。”

    這話一出，杜晦臉色劇變。

    這是絕對的殺手锏了。

    方系若以京城百萬子民生命作為人質(zhì)，那太子直接在杜變的保護(hù)下登基。

    那就等于直接給了杜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quán)力。

    而事情發(fā)展到那個局面，對方系是極度不利的。

    沉默了良久，杜晦道：“陛下，那我們就只有一個條件，捉拿厲湛進(jìn)京凌遲處死。只要您答應(yīng)下這道旨意，漕運，海運馬上暢通。源源不斷的糧食，遠(yuǎn)遠(yuǎn)不斷的銀子，立刻運送進(jìn)京?！?/br>
    不得不說，杜晦是極度老辣狠毒的。

    皇帝堅決不愿意動杜變，更不愿意肢解他的軍隊，那就把目標(biāo)落在厲湛身上。

    畢竟殺厲湛是名正言順的。

    然而，一旦真的捉拿厲湛，并且凌遲處死。

    那么投降杜變的厲氏立刻就心涼，離心離德。

    近十萬大軍離心，幾個城市離心，紅河商會離心，無數(shù)礦場等等徹底離心。

    厲氏的投降，讓杜變收獲最大的不是十萬大軍，而是整個完整的產(chǎn)業(yè)，完整的城市，完整的組織力量。

    這些東西，都讓杜變瞬間強(qiáng)大起來，使得他的軍隊不再是無根之萍。

    若殺了厲湛，就是挖杜變在西南的根基。

    ……

    幾日之后！

    百色城中，杜變收到了一封密信。

    寫信之人，是杜變幾乎從未打過交道的太子。

    信中，太子只是非?？陀^地描述了方系的條件，只要捉拿厲湛進(jìn)京，凌遲處死。漕運海運立刻暢通，京城百萬子民立刻得救，兩千五百萬兩賦稅立刻北上，運入國庫。

    也就是說，厲湛不死，方系就不恢復(fù)漕運，就要餓死京城百萬子民。

    與此同時！

    厲湛的房間來了一個秘密來客。

    曾經(jīng)厲湛的師兄！

    “師弟，你大禍臨頭了，杜變?yōu)榱思庸龠M(jìn)爵，要將你交給東廠之人，你很快就要被押解進(jìn)京凌遲處死了?！蹦敲孛軄砜偷溃骸皫熜置爸潘酪簧娘L(fēng)險特來告訴師弟，師弟務(wù)必務(wù)必不要束手待斃，立刻反擊才有一線生機(jī)。杜變已經(jīng)要出賣你了?！?/br>
    厲湛聞之，臉色一變。

    然而接下來一瞬間，他猛地拔劍，朝著這個神秘來客斬去。

    “來人，將此人拿下，送去給主君審訊?！眳栒颗溃骸拔覍χ骶邑懖欢?，主君對我恩同再造，豈有爾等跳梁小丑挑撥離間的機(jī)會？真是可笑之至?！?/br>
    ……

    與此同時！

    皇帝的心腹太監(jiān)云峰，再一次出現(xiàn)在杜變的面前，帶來了三份圣旨。

    念出了第一道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文山城改為鎮(zhèn)西城，新建鎮(zhèn)西邊鎮(zhèn)。冊封杜變?yōu)殒?zhèn)西提督，督師云南，貴州兩省軍務(wù)，節(jié)制四川，湖南，廣西三省軍務(wù)，欽此！”

    云峰道：“第二道是密旨，只能由杜變大人一人觀看?！?/br>
    杜變接過這第二份密旨，看完之后，頓時完全錯愕意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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