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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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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白又丟一個白眼:“交給天樞,以后凡是這種破事你找他就完事了?!?/br>
    忘情宗這位聞名群峰的老好人幾乎承包了所有人宗門瑣事。

    衡白見言卿這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愣頭青樣子,心里又是不屑又是牙酸。但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讓言卿不要那么莽撞無知,謹(jǐn)慎問他:“你都知道你的對手是哪些人嗎?”

    言卿心想,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他來上重天,除了浮花門流光宗,其他幾宗名字都不知道。

    衡白見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就來氣,咬著牙跟他科普:“南澤州九大宗,按實(shí)力大小也分前后。前四宗為忘情宗,上陽宗,浮花門,流光宗。后五宗為御獸宗,靈藥谷,佛相寺,占星樓、合歡派?!?/br>
    言卿的注意力全被最后一個吸引,挑眉:“合歡派?”

    衡白氣死,沒好氣道:“對啊合歡派,不過你想什么呢。合歡派既然是九大宗之一,那么功法自然正統(tǒng)。講究的是陰陽調(diào)和,你情我愿?!?/br>
    言卿倍感冤枉:“你覺得我在想什么?”

    衡白呵呵冷笑:“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br>
    言卿沒忍住笑出聲,認(rèn)真道:“你錯了,衡白長老,全天下沒有比我更正經(jīng)的人了?!碑?dāng)初紅蓮之榭,他可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斷情絕愛,清心寡欲。雖然對外聲名狼藉,但七公公知道他有多潔身自好。

    衡白沒理他,又提醒道:“你雖然修為到了元嬰期,可沒經(jīng)歷過實(shí)戰(zhàn),也沒在外歷練過。身上又沒法寶傍身,連功法都不知道修的哪一路,你確定要參加青云大會?”

    言卿頗為詫異:“你堂堂忘情宗,連個法寶都不舍得給弟子準(zhǔn)備嗎?”

    衡白:“?”

    言卿繼續(xù)詫異:“功法還得我自己去找嗎,你們不會給我嗎?”

    衡白:“……”

    得多無恥才能那么自然說出這樣的話!

    衡白被他的不要臉和理所當(dāng)然氣得心梗,再也聊不下去了,氣沖沖拂袖離開。

    把衡長老氣走后,言卿一個人坐著,甩著令牌玩。

    他之前下山歷練,怕不得志出來壞事,給它在袖子里搞了個芥子空間,讓它一只鳥在里面安家。

    言卿探入一絲神識進(jìn)去,發(fā)現(xiàn)不得志居然把里面折騰得還不錯。

    它就把窩建立在靈石中間,順便搬了很多樹枝裝點(diǎn)。每天感受著睜開眼,就睡在錢堆的快樂。

    “不得志?!毖郧浜傲讼滤?/br>
    快樂到起飛的不得志耳朵動了動,非常不耐煩:“干嘛?”

    言卿勾唇一笑說:“出來,我?guī)闳デ嘣拼髸蠓女惒??!边@是當(dāng)初他親口跟謝識衣夸下的???,當(dāng)然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

    不得志頓感不妙,它被言卿坑了太多次,立刻抱著一塊最大的靈石不撒手,死都不肯出去:“不,本座不要!”

    言卿嫌棄它沒見識,說:“眼光放長遠(yuǎn)點(diǎn),要是青云大會奪得第一,靈石大概可以把你這破地給填滿。”

    “?”不得志嗖地一下探出個頭來。

    它死活不肯變成鸚鵡,還維持著它那尖耳紅眼骨翼丑不拉幾的樣子,眼珠子瞪大:“真的?”

    言卿:“真的?!?/br>
    不得志瞬間從芥子空間里爬了出來,抖抖翅膀飛到了言卿的肩膀上,自信滿滿:“行吧,本座姑且信你一次。”

    它又看了言卿。

    不得志對人類的修為沒什么概念,就是覺得言卿好像厲害了點(diǎn),眨眨眼,馬上就更自信了:“哦。怪不得你當(dāng)初幽牢用那么卑鄙的手法跟我結(jié)契,原來是打的這個注意?。⌒λ?,本座的血統(tǒng)果然能夠精進(jìn)修為!”

    言卿懷疑它以后肯定是笑死的,微微笑說:“如果不是不能把你送人,我現(xiàn)在肯定把你送給你命運(yùn)般的主人?!币粋€一口咬定他結(jié)嬰是靠丹藥,一個洋洋得意覺得他結(jié)嬰是靠自己。天生一對。

    不得志:“誰啊?”

    言卿:“忘情宗的惡毒丫鬟?!?/br>
    不得志嘀咕:“嘛子玩意?”

    言卿覺得不得志的口音簡直是海納百川。

    它在留仙洲那些天可能干啥啥不行,光學(xué)罵人去了。

    “燕兄?!本驮谘郧湔孀聊ブ趺窗巡坏弥竟杖ビF宗搞清楚身份。一道清脆靦腆的少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言卿回過頭,就看到明澤握著劍站在斑駁的竹林陰影中,正有些緊張不安地看著自己。

    言卿:“明道友?!?/br>
    明澤當(dāng)初在玉清峰外見到言卿,早就知道他和謝識衣有關(guān)系,那日孫府的事,識趣地沒有多問。只是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fā)道:“燕兄,等下我會下山去南市買些符紙,你要不要跟我——燕兄,你結(jié)嬰了?!”明澤說著說著,發(fā)覺不對勁,一下子瞳孔緊縮,驚呼出來。

    言卿:“對啊?!?/br>
    明澤震驚到失語,好在他心里早就對言卿的身份有一層層濾鏡,所以接受程度良好,轉(zhuǎn)而欣喜說:“燕兄,那這一次的青云大會你是不是也會參加。”

    言卿:“嗯。”

    明澤眼放光彩:“太好了!”

    知道這件事后,明澤一下子就跟打開了嘴的小麻雀一樣,噼里啪啦怎么都要勸說他下山。

    南市是南澤州最大的交易市場,各種來路不正的丹藥、符篆、武器都會在里面販賣。九大宗弟子什么都不缺,去南市純粹想碰碰運(yùn)氣罷了,萬一遇到什么非常貼合自己功法的天材地寶呢。

    言卿除了上次宗門任務(wù),還沒去過南澤州其他地方,當(dāng)即和明澤一拍即合。

    浮臺學(xué)堂的宗門切磋言卿沒興趣,無奈被小肚雞腸的衡白記恨,點(diǎn)名讓他上臺。

    衡白坐在他對面的涼亭,隨意抽了根簽子,涼涼說:“燕卿,你和孫旭比試一場。”

    另外一個被點(diǎn)名的叫孫旭的弟子是地階學(xué)堂的。

    修為已經(jīng)是金丹巔峰,本來頗為不屑,可看到站在言卿旁邊的人是明澤后。

    又馬上提起精神來,嚴(yán)肅著臉走上臺。

    “燕道友,請賜教?!?/br>
    清樂城的事,宗門下令要求保密,所以也沒人知道那天發(fā)生的事。

    言卿抬頭看了衡白一眼,衡白不出意料朝他露出冷笑。

    其實(shí)言卿大概也知道衡白的意圖——這是打算讓他在實(shí)戰(zhàn)中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知難而退?

    果然大小姐身邊的丫鬟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好的道友,承讓了。”言卿風(fēng)度翩翩的一笑,穿過竹海,從容站到了比試臺上。

    可是等孫如拿出本命劍后,言卿才愣在原地,發(fā)現(xiàn)好像他的魂絲,不能隨意做武器啊?;杲z本就是至邪之物,用于自保可以。這么大大咧咧站在比試臺上使用,有點(diǎn)不太合適。

    言卿詭異地心虛了會兒,才跟衡白道:“等等,衡白長老,我發(fā)現(xiàn)我沒武器啊?!?/br>
    浮臺學(xué)堂所有弟子滿臉問號:“……”你都拜入忘情宗了還沒武器?

    衡白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找!”

    言卿本來打算隨便撿根竹枝的,但是視線在地上轉(zhuǎn)悠了圈,忽然看到一角白色的衣袍。言卿微愣,抬頭,就看著謝識衣和席朝云就站在林海的盡頭,靜靜看著這邊。

    席朝衣素顏荊釵,藍(lán)色衣袍,溫婉含笑。而旁邊的謝識衣玉冠雪衣,清雅出塵,視線淡淡。

    竹林落下幾片青綠的葉子,分割陽光。

    衡白倒在亭子里,拿著把扇子扇被言卿氣出的火氣,白眼翻到天上:“要么赤手空拳上,要么撿根樹枝。還在墨跡是什么啊你,到時候青云大會上哪來的時間給你墨跡!怎么,等著天上給你掉下絕世神兵?”

    旁邊的弟子們笑成一團(tuán)。

    言卿勾唇笑了下,快步往謝識衣那邊走。

    衡白:“你要去哪兒——”

    眾人的視線跟隨他的背影,看到了竹林盡頭的兩人,紛紛大驚失色。

    他們或許從來沒機(jī)會見到謝識衣,可席朝云沒人會陌生。忘情宗太上長老,鬢上的荊釵為上古神木所化?;窈笃?,彩玉峰主。

    “席、席長老?!”

    言卿跑過去,發(fā)絲和衣袖卷著金光也卷著竹葉,眉眼帶笑,靠近的時候,好像也有陣青色的風(fēng)。他先跟席長老打招呼:“席長老好?!彪S后,直接笑著望向謝識衣:“謝仙尊,借你的劍用一用?!?/br>
    席朝云也剛想跟他打招呼呢。結(jié)果就被言卿后面的話嚇得溫婉的笑都僵在臉上,眸里滿是錯愕。

    ——借、借劍?

    謝識衣冷冷道:“你自己沒武器嗎?”

    言卿語氣輕快:“這不我的武器見不得人嘛?快快快?!?/br>
    謝識衣漠然看他一眼,袖中卻慢慢變出不悔劍來。不悔劍是上古神兵,從劍尖到劍刃都是通透雪白的,劍柄處也好像凝聚著藍(lán)色寒霜。

    席朝云忙出聲:“渡微不可,不悔劍是神兵,旁人使用會被反噬……”

    但她話還沒說完,言卿已經(jīng)接過不悔劍,瀟灑將它握到了手里。

    剛?cè)胨值囊豢?,不悔劍涌現(xiàn)浩瀚殺機(jī),不過很快又如潮水般散去、重新沉睡。

    “謝了?!毖郧鋼P(yáng)唇一笑,拿著劍轉(zhuǎn)身,他這樣進(jìn)入忘情宗,又住在玉清峰,和謝識衣的關(guān)系怎么可能再宗門里能瞞下去。反正,他本來就沒打算遮掩。

    少年如風(fēng)一般來,又如風(fēng)一般走。

    只剩席朝云僵在原地,轉(zhuǎn)頭去看謝識衣,眼神是詫異、是震驚、是nongnong的難以置信。

    她以為謝識衣對言卿,是故人之情,朋友之情,即便結(jié)為道侶那也是相敬如賓。

    她以為渡微生性謹(jǐn)慎冷靜,什么都能控制在合適的范圍中,包括七情六欲。

    之前的一切縱容和反常,她都只是欣慰渡微有了些人情味。

    直到現(xiàn)在,不悔劍都直接交給言卿。

    席朝云才反應(yīng)過來。

    這并不是單純的縱容……

    她臉色微微蒼白,輕聲問:“渡微,你對他?!?/br>
    她語氣發(fā)顫:“不對,渡微……你的無情道……”

    謝識衣聞言,抿唇垂眸,語氣很淡說:“師叔,你已經(jīng)知道答案,就不要問了?!?/br>
    *

    在一眾弟子驚悚的目光中,言卿輕而易舉贏得了比試。

    晚上,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