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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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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昨天流光宗那位太上長老回去怎么重罰他了,反正現(xiàn)在殷無妄唇色發(fā)青,眼睛布滿血絲,狀態(tài)非常不好。不過殷無妄在人群中抬頭看到自己的瞬間,居然又激動起來,被壓抑到極致,涌現(xiàn)出深深的偏執(zhí)。

    他一動不動看著言卿,像是窮途末路最后的掙扎。

    言卿:“?”

    殷無妄這人怎么還越挫越勇啊。

    正常人被殷無妄這么恐怖地盯著,估計(jì)都要被嚇到。但是言卿上輩子在紅蓮之榭,不知道被多少人居心叵測觀察打量揣測。理都懶得理他,輕飄飄地站到了臺上。

    殷柏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對手是燕卿后,嗤之以鼻,神色輕慢至極。

    初試只有一個長老坐鎮(zhèn),而且是坐在遠(yuǎn)處高臺上,用神識監(jiān)視。畢竟九大宗弟子有所顧忌,往往都不會造成過重的傷殘。

    所以像這樣的比試,都不會有人在旁邊看著。

    言卿學(xué)著上重天的規(guī)矩,客客氣氣地拿出木劍,道:“殷道友,請多指教?!?/br>
    殷柏的武器是一根索,他看到言卿拿出木劍的瞬間,頓覺被羞辱,臉色微微扭曲,拔高嗓音難以置信道:“你拿這個跟我比?”

    “對啊。有什么問題嗎?”言卿露出一個淳樸的笑,慢吞吞說:“不好意思啊,我剛到南澤州來的,什么都不知道。這木劍還是我臨時削的,應(yīng)該挺利索,你不要嫌棄它?!?/br>
    臺上流光宗眾人:“……”

    他們已經(jīng)為這個忘情宗的小弟子捏了把汗。

    殷柏被氣得臉發(fā)白,可視線上上下下打量著言卿,又沉下氣,不懷好意笑了:“沒關(guān)系,美人配木劍,也相得益彰。”

    人群中殷無妄抿唇,擔(dān)憂的同時又多了份報復(fù)的快感。如果昨天不是謝應(yīng)回來打斷他的話,他會跟燕卿說更多關(guān)于殷柏的事的——告訴燕卿,殷柏是個斷袖,愛好折磨凌辱人,最好他一招過后就投降。

    青云大會初試上萬弟子,只要不鬧出人命長老們不會管的,燕卿這一次,定然要在擂臺上顏面盡失!

    殷無妄低頭,掩去眸色里的神情。

    擂臺上,殷柏眼神曖昧,緩緩說:“小道友,我們慢慢打吧。我早就想好好領(lǐng)略一下忘情宗的劍法了?!?/br>
    言卿看他一眼,微笑:“好啊?!?/br>
    殷柏的目光越發(fā)肆無忌憚,在言卿的脖子和腰上打量,越看越覺得心頭火在燎燒。他忽然笑道:“道友出來南澤州,怎么就進(jìn)了忘情宗呢。我看道友這身段氣質(zhì),合歡派或許更適合,同是九宗之一,合歡派有專門的心法靠雙修精益修為。道友這相貌,不與人雙修可惜了。”不在床上做尤物可惜了。

    言卿道:“不勞殷兄費(fèi)心,我有道侶了。”

    殷柏皺眉:“你有道侶?”

    言卿:“嗯?!?/br>
    殷柏的笑容惡意更甚了:“哦,希望你的道侶也能看到這一場比試?!?/br>
    說完,他手中的長索也出手,心思陰暗邪惡直接襲向言卿的腰。那長索上有著倒刺彎刀,輕而易舉能割斷衣物。

    “?”言卿單知道流光宗上梁不正下梁歪,卻沒想到下梁那么歪。他稍稍抬眸,也沒任何花里胡哨的動作,就只是抬劍去擋。

    殷柏當(dāng)即不屑冷笑。他的雙刃索可不是一般的索,被他用靈火淬煉過無數(shù)次,堪比地階法器。就這么一個破木劍,只會被索上刀刃碾斷。

    他驟然用力,cao縱著索試圖把言卿手里的木劍弄斷,再慢慢折磨他。

    然而,雙刃索在貼近木劍的時候,忽然就動不了了。被冰霜禁錮。

    殷柏神色大駭。

    ——這是什么?

    言卿只是想拿木劍先擋一下,方便自己暗中使用魂絲。沒想到這梅花木的表面居然浮現(xiàn)一層寒霜,直接把那雙刃鎖凍結(jié)住了。

    “你——”殷柏咬牙,也終于多了一絲警惕。

    玉清峰的梅樹本來就是陣法中的一環(huán),經(jīng)年累月沾染了謝識衣的氣息。化神期巔峰的靈力,隨便附著在一樣?xùn)|西上,都是世間難尋的法器。

    言卿也沒想到這把木劍那么厲害,他眨眨眼嘗試著揮了揮。只見木劍上的寒色冰霜沿著索咔咔咔蔓延,馬上如閃電之勢迅雷不及掩耳,襲向殷柏握索的手。

    寒冰刺骨。

    殷柏驟然發(fā)出尖叫,松開手。

    雙刃索被冰雪凝結(jié)在空中。

    轉(zhuǎn)眼間,冰晶四分五裂!

    絕對毀滅的實(shí)力、把那被凍結(jié)的雙刃索也粉碎。粉碎成輝,簌簌落了一地。

    “我的索?我的索?!”殷柏眥目欲裂,他的手還在汩汩流血,怒不可遏,已經(jīng)不想去在意自己的傷口了,黑色衣袍鼓動,從里面飛出數(shù)十張黃符來。

    “賤人!我要?dú)⒘四惆““。 ?/br>
    他本來只是想折辱一下這賤人,現(xiàn)在他要讓他生不如死!

    殷柏善用符,因?yàn)樗膸熥鹁褪欠龀?,?dāng)今修真界用符第一人。

    數(shù)十張黃色的符紙將言卿包圍,轉(zhuǎn)而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無窮無盡擴(kuò)散開,成一個將他四面八方籠罩的符陣。

    殷柏牙齒咬得咯咯響,食指中指合并,血跡浮在空中,一筆一劃一撇一捺,描繪出一個錯綜復(fù)雜的圖案。

    “去!”殷柏出聲。

    那血做的圖案轟地往前,印到了黃符之上。血光一閃,瞬間每張符紙上都出現(xiàn)了這個圖案。

    臺下的流光宗弟子們嚇愣了。

    “殷柏居然使出了歸元雷火符陣?!”

    “區(qū)區(qū)一個初試,他在做什么?”

    歸元雷火符陣,可以說是殷柏的殺手锏。傳承自洞虛期的扶城太上長老。需以心血催動,啟陣最起碼要耗盡身體內(nèi)一半的靈力。

    這應(yīng)該是留到最后決勝時用的法器,殷柏初試對戰(zhàn)一個元嬰初期就使用了?

    與此同時,寧弈秋那邊的比試,也分出了勝負(fù)。

    全場鴉雀無聲。

    “合歡派,白瀟瀟勝?!?/br>
    寧弈秋半跪地上,放下劍的一刻,眼眸中的驚愕依舊沒散。

    青云大會的比試,有最后的“問榜”環(huán)節(jié),所以即便是第一輪運(yùn)氣不好遇到棘手對手,也并不是完全沒有翻身余地。

    她被一個初期弟子打敗,并沒有感到恥辱和憤怒,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來回憶這個合歡宗弟子最后使出的那一招上……

    紫色的靈氣洶涌尖銳,像是亙古的雷電,自九霄擊落。

    直接擊落她手中劍,擊出她喉間逆血。

    可眼前的少年明顯連劍都不會用,招式輕飄飄軟綿綿,甚至動兩下就氣喘吁吁。

    最后的一招,竟然蘊(yùn)含的一絲……僅有一絲,也足以讓她渾身戰(zhàn)栗的威壓。

    這種威壓,非洞虛期不可能有。

    洞虛期——怎么可能?

    上重天洞虛期前輩何其之少,她拜入忘情宗那么久,除了靜雙峰的師祖,至今也沒接觸過其余洞虛期的長老……就連師祖還是百年一見。

    寧弈秋在臺上說不出話來。

    臺下也沒有人說話。

    尤其是忘情宗的人,都被這變故給驚到了。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白瀟瀟,他情緒起伏過多,現(xiàn)在嘴唇還輕輕吐著氣,清澈的眼中有過一絲迷茫,但很快被勝利的喜悅砸暈了。他想到上臺前師兄師姐們對他說的話,再想到自己打敗的是忘情宗這次備受期待的弟子,一時間激動得熱淚盈眶。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又是欣慰又是復(fù)雜,心想,他這些月的努力果然都沒有白費(fèi)……

    合歡派的弟子們也完全沒料到是這個發(fā)展。他們對于這個半道加入宗門的小師弟都一知半解。只知道他體質(zhì)特殊,非常適合合歡宗心法,想破頭都沒想到,他居然能打敗寧弈秋。

    “弈秋師姐!”明澤憂心忡忡地上前,去扶唇角溢血的寧弈秋。

    寧弈秋沒說話,往臺下走。

    白瀟瀟自擂臺上跳下,粉色的衣袍飄飄,宛若蝴蝶。

    “瀟瀟!”合歡宗的弟子們心情復(fù)雜,卻也都擠出笑容,圍上來恭喜他。

    “顏師兄,我贏了?!卑诪t瀟吸吸鼻子,笑起來。

    他以前在回春派的時候,想都不敢想,有一天會被九大宗的弟子這般眾星捧月。

    踏入南澤州后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做夢,先是呆呆傻傻被人騙,差點(diǎn)被賣做爐鼎,而后又遇到貴人,拜入合歡宗。

    再之后與顏樂心一起修煉功法,突破元嬰。他曾經(jīng)是井底之蛙,如今好像做夢一樣,站到了群星之中。

    “顏師兄,我贏了寧弈秋,我贏了忘情宗的人?!卑诪t瀟喜極而泣,渾身都在顫抖。

    顏樂心也終于認(rèn)認(rèn)真真看了白瀟瀟一眼。他最初以為師父把這個小玩意帶回宗,只是為了方便他雙修提升功力的。沒想到……

    顏樂心微笑:“瀟瀟,恭喜你?!?/br>
    剩下的人都傻住了,百思不得其解。擂臺上的比試瞬息萬變,根本沒人能看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那個合歡派的小弟子,前面連劍都拿不穩(wěn),無論是招式運(yùn)氣都一塌糊涂……最后居然贏了??

    流光宗也有部分過來這邊看戲,見寧弈秋輸了,當(dāng)即大笑出聲。兩宗早就積怨久矣,他們說話自然也是毫不顧忌。

    “這就是忘情宗這次最有希望奪魁的人?”

    “可真叫人大開眼界?!?/br>
    “元嬰后期對陣元嬰初期,需要多廢物才能輸啊?!?/br>
    明澤對他們怒目圓瞪,欲說什么,寧弈秋卻蹙眉,制止住了他,道:“明澤,閉嘴!”

    她話剛落,東邊的一處擂臺上忽然卷過一陣罡風(fēng)。

    眾人還沒從寧弈秋敗落的震驚回神,就再次驚愣,紛紛轉(zhuǎn)頭。

    只見漫天的黃符血紋,圍繞成歸元雷火陣。

    翻涌的黑色霧氣,甚至將萬象臺的半邊天給籠罩。

    “那邊,是殷柏?”

    “——?dú)w元雷火???”

    流光宗和其他宗有個很大的不同之處就是,他們非常看重宗室和血脈。

    而除去殷家宗主標(biāo)志性的眉心紅菱,另一個上重天人盡皆知的點(diǎn)就是,殷家的護(hù)短和偏袒。

    就這么一個青云大會,連歸元雷火陣都舍得給后輩,可見殷柏在宗門內(nèi)的受寵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