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娶臣妻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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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還在那里服役?要是人到最后都沒了,又將他怎么處置?”琴濯鉆入薛岑張開的披風(fēng)底下,忍不住還有些咬牙。 “害了那么多人,該去哪里還是得去哪里,豈能便宜了他?!?/br> “這話還說得沒錯。”琴濯面露滿意。 提到綠溪村,薛岑卻想起來兩人在一起的那幾日,甚至還有些懷念:“不過綠溪村那次,倒也不全是壞事,說來還得感謝老天爺。” 以前是琴濯蒙在鼓里,尚不清楚他的心思,如今回想起來,覺得哪哪都是他下的套,哼道:“早知你心懷不軌,我一定打掉你的牙!” 那時還顧及他的傷,給他做什么鴿子湯鴿子rou的,真是身在虎口而不自知。 可面對薛岑那副“我有錯我知錯”的模樣,琴濯又只能咬咬牙,掐他兩把泄氣。 綠溪村地底的人一直在廢舊兵器庫改建的場地關(guān)著,除了日常的吃喝,官府也讓不少大夫來看過,能恢復(fù)理智的寥寥無幾,即便能認(rèn)人后大抵也挨不過多長時間。 當(dāng)初救出來的人大約有二十多個,到如今也就剩下七八人,琴濯瞧著那些人的神色,倒是比之前有了些人樣,不過依然區(qū)別明顯,尤其是那雙眼睛,在常人看來都會覺得可怖。 琴濯看得心情沉重,便站在一側(cè)暫緩,薛岑則跟此地醫(yī)官詢問那些人的詳情。 正值午時,兵器庫到了派飯的時候。琴濯看到前頭一個衙役帶著一個戴著腳鐐的人出來,雖還未看清面容,暗自猜想就是當(dāng)初被分配來照看這些人的村長。 大概是在此地日夜受著精神上的折磨,村長看起來也老了十多歲,做事的時候始終垂著頭,前面的頭發(fā)披散著,整個人跟角落里的枯木一樣陰沉無神。 這事不管再論多少遍,琴濯還是覺得他活該,見人過來,退到一邊的兵器庫前,只朝著薛岑那邊看。 青白的天色被雨霧遮擋,兵器庫里的光線越發(fā)顯得晦暗,薛岑月白周正的一身就格外顯眼。 琴濯看得入神,以在村長悶著頭往他跟前撲的時候,便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一開口腳下已經(jīng)邁開,倒比村長還快了一步。 “小心!” 薛岑反應(yīng)過來,當(dāng)先接住琴濯撲將過來的身體,就連自己也被她沖得往后仰了一下,隨后便聽到她的痛呼,腦門上當(dāng)即驚出一層汗,飛起一腳便把村長踢翻在側(cè)。 在場的不過一個衙役兩個醫(yī)官,見狀心都差點(diǎn)跳出嗓子眼,連忙將人壓住,又急急忙忙去看薛岑的情況。 薛岑卻滿臉惶急地將琴濯撈起來,“傷哪里了?” 琴濯也是一下著了慌,這會兒摸摸后腰,除了有些鈍痛倒沒有其他的感覺,方才緩了口氣,“沒事……我沒事?!?/br> 醫(yī)官將落在一旁的鐵勺撿起來,道:“這鈍器倒是沒有尖利的地方,請皇上放心?!?/br> 薛岑看了一眼,頭上緊繃的感覺也緩了一瞬,竟有些犯暈,旋即拽起琴濯的胳膊提高聲調(diào):“我還用得著你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來擋?你想嚇?biāo)牢沂遣皇???/br> “你怎么狗咬呂洞賓呢?”琴濯撇著嘴,整張臉都寫著不高興。 薛岑見狀,當(dāng)即又沒了脾氣,“我還不是怕你……唉,你可嚇?biāo)牢伊?!?/br> 薛岑又說了一遍,尚且心有余悸。他又側(cè)目看向被衙役壓著的村長,對方還在劃拉著手好像不甘心的樣子,蹙了蹙眉道:“將人關(guān)押回州府大牢,不必放在此處了?!?/br> 衙役聽他不欲怪罪,連忙押著人便走。 “我看村長的樣子好像也不太對勁?是瘋了么……”琴濯聽到對方只是咿咿呀呀的,好像只是因?yàn)檎J(rèn)得薛岑,心懷憤恨以才有了過激的動作。 她方才反應(yīng)太急,倒是平白擔(dān)了一場驚。 不過那把鐵勺硬生生頂在她腰骨那塊,皮包著骨頭正是生疼,感覺也不好受,她暗地里摸了一下,忍不住抽了口氣。 “還有空顧別人?!毖︶瘜⑺哪X袋輕掰過來,正要將她抱起,被她皺著眉連忙推開。 “我腰后面疼得很,你別抱我,我自己走著還行。” 薛岑看她疼得腰都佝僂起來了,只能手忙腳亂地去扶她,一路上還念叨個不停。 醫(yī)官跟在后面,越聽越覺得自己多余。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123章 黃山燉鴿 琴濯的傷不打緊, 只是正好在腰椎那一塊,薛岑怕她有什么傷痛之后才覺察出來,所以還是讓人仔細(xì)檢查了一番。 之后臥雪幫她上過藥, 為了讓藥膏不被衣裳沾走,她便只著一肚兜趴在床帳里, 百無聊賴地?cái)[弄著袋子里的寶物。 這些都是來錢州時薛岑帶給她的, 稀有的紫珍珠,剔透的綠翡翠,還有各種珠寶玉石, 說是個百寶袋也不為過。 東西多歸多,可琴濯覺得這袋子里總少一樣。她貪心不足地嘆了聲氣,眼前旋即墜過來一只流光溢彩的明珠,上頭有金扣, 底下有金托, 綴著冰絲流蘇搖搖晃晃。 琴濯眼睛一亮,旋即將珠子抓到手里, 在枕上歪過臉看向坐在身邊的薛岑,道:“你這是來報(bào)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薛岑輕笑:“這么說也對?!?/br> 琴濯旋即有了底氣,“那你未免太敷衍了,你堂堂皇帝就值這顆珠子?”雖然是虛驚一場,可事實(shí)還擺在那里,琴濯覺得自己這不算獅子大開口。 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么說,薛岑張開手,一只金燦燦的牌子在手中晃蕩。 琴濯微仰著頭,拽著牌子底下的穗兒到自己跟前, 覺得確實(shí)沉甸甸的,不過還是微露不滿, “金牌子有什么好……就是黃澄澄而已?!北绕瘘S金,她還是喜歡那些五光十色的珠玉。 薛岑只是松開手把牌子給了她,轉(zhuǎn)而去看她后背的傷,她忽然一下坐起,倒將他嚇了一跳。 “一驚一乍的,做什么呢!”薛岑怕她這一下又扭著腰,蹙眉微斥,見她上身只有一件肚兜,因?yàn)檠竽ㄋ幍年P(guān)系,袋子也松松垮垮耷著,春光乍泄,便抬手將一旁的帳子遮嚴(yán)實(shí)了些。 “金牌?你的?”琴濯兩手抓著那牌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過眼里的燦然都快溢出來了。 “對啊,這回高興么?”薛岑看她被震驚呆的樣子,勾了下她的鼻尖。 琴濯生怕自己是在做夢,又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仍舊不敢相信,“免死么?” “什么都免。” 霎時,琴濯覺得自己快要興奮得暈過去了。 “不過……你怎么忽然給我這個?”琴濯收回理智,覺得作為御賜的恩典,還是有些意外,她不敢太放心。 薛岑也沒東拉西扯,半真半假道:“省得你天天在夢里念叨我要把你打入冷宮,給你個保障,讓你睡個安穩(wěn)覺?!?/br> “我又說夢話了?”琴濯對此全無印象,不過說起來自己確實(shí)藏著不少事兒,也會經(jīng)常夢到自己的秘密被發(fā)現(xiàn),這都快成了她的心病了。 豈料薛岑又道:“沒有,我猜的?!?/br> “你怎么就沒有一句實(shí)話!老是騙我!”琴濯是打心底里怕自己不小心漏了餡兒,惱得給了他兩拳,隨后還是把金牌收到了自己的袋子里,好像生怕它長翅膀飛了,還往自己枕頭底下扒拉幾下。 薛岑看她趴著像只小烏龜似的,盡把寶貝藏起來,忍俊不禁。目光觸及她腰椎旁邊的兩個腰窩,薛岑不免有些意動,指尖方觸及,她就怕癢往后躲了躲。 “我腰疼呢……”剛才被金牌帶來的喜訊沖熱了頭腦,琴濯現(xiàn)在才意識到這場面有些許的不合適,把自己往被子里藏了藏。 薛岑就是再想,當(dāng)然也不會這么不顧體貼,只是看她的樣子就忍不住想逗逗她,垂著眼笑得一臉深意,“不動腰也不是不可以?!?/br> 琴濯把旁邊的一塊薄紗甩在自己肩膀上,又往后縮了半截,還不忘把自己百寶袋也揪過去,硬著頭皮道:“那多沒情趣,我不喜歡。” 她本來是故意裝得如此,可薛岑一聽,倒是覺得她這“禍國殃民”的意思挺足,只能無奈捏了把她的臉蛋,“你啊就是來克我的!” “一物降一物,那不也是你自找的。” 薛岑看見她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袋子,一副心滿意足,覺得自己是喂了只吞金獸。 可能是得到這個“大籌碼”琴濯心里也覺得敞快,胃口都比平時好了不知多少倍。 午間后廚做了黃山燉鴿,本來也是給她補(bǔ)身,薛岑知道她胃口不大,本來還想替她分擔(dān)一下,未想沒這個機(jī)會。 琴濯吃飯一向都很仔細(xì),除了一些特定不喜的食材,基本上經(jīng)過她手的碗盤都干干凈凈的。 薛岑覺得看她吃飯倒比自己動嘴還有食欲,便靜坐在旁看她吃,見她先是把里邊的山藥塊撈完,然后一口鴿子rou一口湯汁,吃相雖然不是大家閨秀那般小心翼翼又是怕沾嘴又是怕油污的,不過也流暢自若,讓人覺得她入口的東西就是好吃。 “好吃么?”薛岑看得都忍不住想跟她分杯羹,不過還是壓抑住了。 “這鴿rou燉得酥爛,一點(diǎn)都不柴,湯也不油膩,好吃!”琴濯真心夸贊,完全沒想起來給薛岑分一口。 薛岑啞口無言,隨后又覺得好笑,兀自搖頭。 琴濯把湯盅里的清湯都喝完,只余下兩片姜塊和一個小蔥節(jié),算是半點(diǎn)沒浪費(fèi)后廚大師傅的心意。 “吃飽了?” 琴濯直接以一個飽嗝兒回答了薛岑的問題,薛岑不禁莞爾,覺得她如今還是帶著一股孩子氣。 “這幾天就不要去廚房忙活了,想吃什么吩咐人去做?!?/br> “我又沒那么嬌氣?!鼻馘獎傉f完,看到薛岑探過來的目光,當(dāng)即又僵住了背,“……我知道了,你一說我還覺得這腰真的疼起來了?!?/br> 她的表情動作相較平常來說都充滿了夸張,薛岑豈會不知道她是裝的,不過也沒戳穿她。 夜里的時候,薛岑的也時刻注意著,即便安睡還是一手?jǐn)堉?,以防她睡沉了一個翻身壓到背后。 可琴濯覺得睡在人的臂彎里始終不比自己的枕頭自在,醒來好幾回,半夢半醒的時候看到薛岑撐起身來給自己蓋被子,迷糊問了句:“我又說夢話了?” 她的夢里總是時常出現(xiàn)孟之微,她生怕自己把不該說的都說了。 薛岑笑了一聲,拍了拍她,“沒有,睡吧?!?/br> 琴濯困得厲害,噢了一聲就閉上了眼,翌日早起還在對著鏡子反思自己到底說沒說夢話。 軍器所的工程如今進(jìn)展順利,不出意外今年秋天就能竣工了,錢州百姓對于更上一層樓的邊防守備,自然津津樂道。 不過這中間,依舊不免提到當(dāng)年因貪污弊案而起的悲劇。 僅是聽民間的說法,琴濯覺得事情還不算太難,可面對薛岑絲毫沒有起伏的態(tài)度,才是令她真正心焦的。 雖然她當(dāng)初進(jìn)宮的目的也不是就想著能說動薛岑翻案,畢竟那事兒太大,她又算哪根蔥哪頭蒜,也不過是為孟之微之急而急罷了,所以在之后待的日子里,琴濯已經(jīng)沒有了太多的閑心,只盼著早些回京。 案子的審理主在京城,連錢州都傳得如此紛紛揚(yáng)揚(yáng)了,京中大抵也不會全無動靜。 薛岑反而是悠悠哉哉,在一月之后方才啟程回京。 京中的大臣們也是被憋著一段時日,一上朝都打開了話匣子,可謂各抒己見。 膽兒大的自然還敢提上一嘴,膽兒小的則還是那套玩忽職守的論調(diào),也有站在中間不偏不倚的,只等著薛岑發(fā)話。 薛岑被嚷得頭大,歇了三日的朝。 這個節(jié)骨眼上,琴濯也不敢隨便去見孟之微,在宮里也是終日惶惶不安。 薛岑三日未朝,倒是還一直來她這里,瞧著跟平常無異,只是琴濯也能感覺出來有些不一樣。 直到三日頭上,琴濯幾乎一白天都沒見到他人,遂去問了黃鶴風(fēng)。 黃鶴風(fēng)猶豫了一陣,覺著也沒有什么還是不能跟她說的,小心提道:“今兒是先皇的忌日,皇上一個人在文思苑呆著呢?!?/br> 琴濯想了想,那地方可算有些偏,疑惑道:“怎么跑那兒去了?” “先皇還是太子的時候便住在文思苑,皇上也是睹景思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