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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沒有,您能來,我們不知道多高興。”她注意到秦教授的手上拎著的大袋小袋,伸出手,“來,伯母,我替你來拿?!?/br> “不用不用,這些可重了。都是一家人,客氣什么?”秦教授說著,斜睨顧淵一眼,毫不客氣地使喚他,“顧淵,你還杵在這干嘛?趕緊把東西拿進(jìn)去?!?/br> 顧淵關(guān)上門,伸手把秦教授手上的袋子接了過去。 他又問:“媽,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我這里?” 秦教授說:“你舅舅一大早從G市過來,給我們帶了好些土特產(chǎn)。今天正好是休息日,我就順便給你拿過來了?!?/br> 顧淵說:“那你給我打個電話,讓我過去你那邊拿就好了,干嘛要大老遠(yuǎn)從A大那邊跑過來?” “我是特地過來這里看琤琤的?!鼻亟淌谘院喴赓W。 “媽,原來你不是過來看我的?”雖然這么問,但他臉上的神色卻毫不意外。 秦教授看他的眼神帶著嫌棄:“都看了二十幾年了,你還有什么好看的。” 顧淵微微挑眉:“我是你親生的嗎?” 秦教授沒好氣地說:“親生的,當(dāng)然是親生的,難道還是充話費附贈的嗎?那我可不要。” 她懶得理會他,又笑著招呼方琤:“來,琤琤,我們到那邊坐?!?/br> 趁著秦教授背向他們的那一瞬,方琤扭頭對上顧淵的視線。 顧淵嘴角挑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清楚明晰地告訴她—— 他就是故意的。 方琤瞪他一眼,眼中意思明顯:你怎么不早點提醒我? 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了。顧淵揚起眉,用眼神回她。 你那叫提醒嗎? 方琤把眼神扔回去。 不過轉(zhuǎn)身的瞬間,兩人已經(jīng)透過眼神廝殺了好幾個來回。 秦教授回頭,看見方琤仍站在原地,又開口:“琤琤,你過來坐,不用管顧淵,讓他自己忙去?!?/br> “伯母您先坐一下,我去給您泡杯茶。” 方琤堅持,轉(zhuǎn)身跑去煮水泡茶。 顧淵也提著手上的東西進(jìn)了廚房。 他剛從廚房里出來,就被方琤順勢拉進(jìn)臥室里。 方琤反鎖上門,一把將他抵在墻上,揪著他的衣領(lǐng),氣急敗壞地質(zhì)問他:“你mama要過來,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我告訴你了?!?/br> 顧淵握上她的手,一臉淡定地答:“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有人要過來嗎?” “你這分明是偷換概念!”方琤生怕被秦教授聽見,盡量把聲音壓低。 顧淵揚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方琤同學(xué),你在我面前可是囂張得很,怎么一見到教授,就慫了?” “我哪有?”方琤臉上浮起一絲可疑的紅暈,但拒絕承認(rèn),“這次是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顧淵無聲一笑,沒揭穿她。 方琤的目光移走,落到地面和床上。 臥室里一片狼藉,床單上全是他們昨天留下的痕跡,還沒來得及收拾。 “算了?!彼行╊^疼地說,“你趕緊把房間收拾一下,特別是床單和被單,別讓秦教授看見?!?/br> “好,我知道了?!?/br> 顧淵一口答應(yīng)。 方琤總算放過了他。 從臥室出來,她進(jìn)廚房泡了三杯熱茶。 剛給秦教授端上,便看見顧淵抱著裹成一團被單和床單從臥室里走出來。 方琤動作定住,難以置信的目光隨著他移動。 秦教授奇怪地問:“顧淵,你這是干什么呢?” 偏生顧淵還用一本正經(jīng)地語氣答:“床單昨晚被弄臟了,方琤讓我收拾一下?!?/br> 這是恨不得宣告世界的意思。 方琤按捺著沖上去套麻袋把他揍一頓的沖動,努力維持著笑容。 幸好秦教授沒有深究,朝他揮揮手。 “那你忙去?!?/br> 她又熱情地招呼方琤:“來,琤琤,過來坐。” 等方琤坐下,秦教授握過她的手,語氣溫和地問:“好孩子,你最近受委屈了。顧淵沒欺負(fù)你吧?” 被顧淵這么一攪合,她反而淡定下來了。 方琤搖搖頭:“沒有,顧淵對我很好。” “那還好,不然我得好好地教訓(xùn)他?!鼻亟淌谕杜_瞄了一眼,又笑瞇瞇地問,“對了,你是什么時候回到S市的,怎么也不來A大看看伯母?” 方琤說:“回來也沒幾個月,本來想著等再穩(wěn)定一些,再去探望您的。上次我去過A大做法律講座,不過時間太匆忙了,也沒來得及去文學(xué)院找您?!?/br> 秦教授又問:“你現(xiàn)在在律師事務(wù)所工作,是嗎?平時工作是不是很忙?” 方琤如實答道:“案件多的時候,就會比較忙,不過還好,最近剛忙完一件大案,有足夠的休息時間。而且,平時節(jié)假日,我們還是正常放假的。” 秦教授緊緊握著她的手,有些心疼:“你這幾年,一個人在B市一定過得不容易吧?!?/br> 又聊了會日常,秦教授眼角的余光瞥見顧淵返回客廳,又忍不住出聲數(shù)落他:“顧淵,你是怎么照顧琤琤的?我看她被你照顧得都瘦一圈了,你平時要多燉點湯給她補補。” 顧淵有些無奈:“好,好,我知道了,媽?!?/br> 秦教授興致正濃,說到燉湯的事情,她忽然心血來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