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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說得沒錯，人善被人欺。趙平壤坐在餐桌前連吃了五支香蕉，吃得很撐。他給姜茂發(fā)了照片過去，“吃香蕉么？”

    “香蕉買太多了，吃不完就會變質(zhì)。”

    姜茂沒理他。

    他想了想，又發(fā)：對不起，我應該委婉些，不應該太直接。

    趙平壤確實有點悔，他應該換個溫和的方式，他不應該把她逼急，逼急了對誰都不好。

    大半天，姜茂還沒回他。

    他打了個哈欠，再問：你睡了？

    那邊還是沒信。

    他回臥室翻出“承諾書”，拍過去給她：我鬧著玩的，明天就把原件給你。

    已經(jīng)發(fā)不出去了，那邊把他刪了。

    ……

    第15章 借坡下驢

    姜茂一早去了涂料市場，客戶給了一個墻漆顏色，很難找。她找了家老涂料店，師傅給她兌顏色說：“這顏色太冷了，國內(nèi)做的少，我沒把握兌得一模一樣。”

    “沒關系，色差不大就行?！?/br>
    “成，那你得等會了，涂料的干濕度會有色差，等完全干了你再看?！?/br>
    “不急，我還要去看別的，晚會再過來看。”

    “要啥俺家都有，應有盡有?！睅煾荡蛉さ馈?/br>
    姜茂想了想，隨口問了一個品牌的膩子粉，師傅有點警惕地報了價。姜茂笑道：“我們都合作這么久了，你怎么報得比別家還貴？”

    “不貴啦，我這個是正品。”師傅打著哈哈。

    姜茂也不跟他啰嗦，在計算器上敲了個價，“別家都這個數(shù)，你一桶多報了五塊。”

    師傅一臉為難，姜茂玩笑道：“難道老鄭吃回扣了？”

    師傅索性道：“不瞞你說，每個行業(yè)都有潛規(guī)則，老鄭這一點回扣真不算啥，手藝好就行，”隨后又低聲道：“還有一桶吃10塊的。我就不說哪個施工隊了?！?/br>
    “行，我先去看看別的，回頭再過來。”姜茂說。

    “你可別讓我在中間為難，這都小本生意，價格在市場上透明得很?！睅煾翟捓镉性?，都聰明人，一點就透。

    “沒事，我先去看看地板。”說著又折回來問了句：“你們是省總代？”

    “省個鳥，現(xiàn)在戳得哪都有這個牌子了。都沒啥利潤空間?！?/br>
    “我不跟你壓價，你是不是經(jīng)常發(fā)貨運？”姜茂問。

    “怎么了？”師傅不解。

    “我有一個親戚開了貨運部，發(fā)全國，回頭你給關照關照，”姜茂想了下說：“叫什么來著，萬……萬事吉?！?/br>
    師傅撓撓頭，“萬事吉？我有聽過百事吉還沒……”

    “對，百事吉。”姜茂道。

    “成，小事兒。”師傅爽快地應下。

    “你直接報我名就行?！苯f。

    “你也有回扣？”師傅打趣道。

    “你這么一說提醒我了?！闭f著，接了通電話，姜豫安打來的，說讓她陪他回一趟易妁秋家。

    姜茂忙得不行，找個理由給掛了。剛掛幾分鐘，易妁秋給她打電話，說看見姜豫安一直在小區(qū)轉。

    姜茂無語了，他轉關你什么事，嘴里應著：“你要是不想看見他，我現(xiàn)在回去……”

    “我就是問問，小區(qū)里都熟人，我不知道他轉什么，你忙吧?！闭f完掛了。

    姜茂掛了電話回車位，在車上坐了會，想著怎么安置這事。剛要發(fā)動車，被前頭一輛貨車擋道了，她鳴了喇叭，車身紋絲不動。她下車查看，貨車車身上寫著：百事吉物流。

    她四下看了看，拿出手機給趙平壤打電話，沒一分鐘，他從A貨區(qū)過來。今天要不是開同事的車，她都以為他是故意堵的。

    趙平壤表情明顯很愉悅，正要和她打招呼，姜茂偏開臉，擺擺手：“挪車挪車。”

    ……

    趙平壤嫌她態(tài)度不好，轉身又回了A貨區(qū)。

    姜茂罵了句，喊他：“你挪不挪？”

    “我不挪?！壁w平壤咬著手里的面包看她。

    姜茂不理他，轉身去找停車場管理處。

    對方明顯和趙平壤很熟，聊了兩句，轉身朝姜茂道：“姑娘，你等會吧，貨車司機還沒回來呢?！?/br>
    “他不會挪？”

    “他哪會開這么大的車！”管理員看了看她車，說道：“姑娘，這是內(nèi)部卸貨區(qū)，你們的車應該停在B區(qū)?！?/br>
    趙平壤一聽，過來看，嚼著面包附和：“對，這是內(nèi)部卸貨區(qū)?！?/br>
    姜茂見過他開貨車，也明白他跟管理處沆瀣一氣，問他：“你不挪是吧？”

    “姑娘，你態(tài)度很有問題，這事你不占理兒。”管理員說和道。

    “你好好說話，我就給你挪?！壁w平壤站她身邊小聲說。

    姜茂鳥都不鳥他，拎著包要出去打車。

    趙平壤追上她，“我挪?！?/br>
    姜茂還是往前走，趙平壤拉住她，“我給你挪給你挪?！?/br>
    姜茂只好轉身回來，趙平壤問：“你刪我微信干什么？”

    “我想刪?！?/br>
    ……

    “我們一起吃午飯吧？這有一家酸菜魚很好吃?！壁w平壤求和道。

    姜茂不理他。

    “這一家在小胡同里，是一對湖南夫妻開的，很正宗，”趙平壤看她說：“店面很偏僻，去吃得人少?！?/br>
    姜茂頓了一下，趙平壤指給她看，“就西華門那個胡同里。我們吃了再挪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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