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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畢,不再遲疑,策馬飛馳,馬蹄將地上積累的厚雪,踏飛而起。 段小白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一會。 恰好,這時,珠玉隨著白瑾瑜從望風坡下來。 看清了路上的人是段小白,珠玉手上的算盤遙遙一指,嬌俏開口:“???段侍衛(wèi),你為了追著咱們大姑娘練武,都追到這里來啦?不對呀,今天是什么日子要做什么事,大清早不是已跟你交代清楚了嗎?你怎么還……” “馬!”段小白冷聲打斷了她。 除了對顧惜年之外,段小白對其他任何人都是高傲冰冷,哪怕是顧惜年身邊信任的這些大丫鬟和女侍衛(wèi)也是一樣。 “馬?什么馬?你把話說清楚呀,我可不懂你打的啞謎?!敝橛裢嶂^,手里的金算盤又是一陣清脆作響。 段小白抬手便是一掌。 “小心。”白瑾瑜萬不料這人竟是說出手便出手,驚呼一聲,想要救已經(jīng)遲了。 珠玉悶哼一聲,直接摔在厚雪當中。 段小白意不在傷人,將珠玉打下馬后,飛身而起,直接奪了珠玉的馬,就那么理所當然的,追著顧惜年而去。 “可惡?!卑阻饧?,就想令手下動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可惡狂徒。 珠玉這時候已經(jīng)手腳并用的從雪地里爬了起來,她并不覺得身上哪里痛,只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被人一掌打下馬去,面子上有些過不去,因此小臉看起來紅撲撲的。 見白瑾瑜想要動手,她連忙制止:“白大哥,不用跟他生氣,他只是想要我的馬,又不耐煩跟我解釋,便直接出手就奪,嗨,唐王府養(yǎng)著的侍衛(wèi),怎的這般野蠻,跟山里流竄著的匪賊差不多了?!?/br> “你認識?”白瑾瑜一聽這話,才揮了揮手,讓幾乎就要沖出去的手下暫緩一下。 “哪能不認識,他啊,就是那個每天早、晚都要糾纏著主子來練功的段侍衛(wèi)嘍,是個死腦筋來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懂得變通。放心吧,他有求于主子,絕不會傷主子,正相反,此行過去,若是主子遇險,段侍衛(wèi)在一旁,那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頓了頓,像是為了解釋給白瑾瑜聽,也像是為了安撫給自己聽,珠玉說道:“畢竟,若是主子出了事,他的念想可就要落空了呢。” 說完還擺了擺手,“白大哥你可千萬別追問下去,問他跟我主子之間有什么約定在,這事兒我再講幾句,回府肯定要被碧落jiejie拿家法處置,她下手可狠了,我最近忙里忙外,太多事要做,身上再背著傷,未免也太慘了吧?!?/br> 只是說話的功夫,段小白跟顧惜年的背影便遠的變成了兩個小黑點,看不太清楚了。 白瑾瑜看著珠玉嘟嘟囔囔的小模樣,只是搖頭笑,但卻是并沒有下令追人就是了。 只是在心里,對段小白留下了一個極為深刻的印象。 …… 顧惜年一路快馬,重回到城門跟前。 眼看著城門越來越近,頭頂上的太陽,也是越升越高。 可怪就怪在,太陽都出來了,雪卻沒有停下來,就那么悄無聲息的下著,下著。 恰好今日守城的主將,恰好仍是當日擋著不讓顧惜年進城的那位戚將軍。 他一早過來,便聽底下人來報,說唐王妃大清早的城門才開,便急匆匆的出城去,身后還跟了個怪人,也是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而且當值的將軍跟副將也不允許阻攔。 戚將軍將副將招到城門之上,詢問是怎么一回事。 副將才壓低了聲音,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口:“屬下因緣巧合,見過跟在唐王妃身后的那個怪人身上所懸掛的烏金令牌,那可不是尋常物件,據(jù)說是烏木所制,金絲骨架,非是尋常人所能佩戴,將軍還記得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城門落了鎖,單憑一塊令牌,當時守城的主將就將城門打開,放進了一隊人馬,個個佩戴著金刀……” “你是說,他身上的帶著的就是那塊烏金令牌?”戚將軍面露駭然之色。 他是守城主將,知道的事情自然是要比一個副將多些。 什么烏金令牌,分明就是烏木令,而它的主人,正是一股皇族豢養(yǎng)的神秘力量,連他都不知道內(nèi)情,神秘至極。 但若真的是這伙人,副將沒有上前招惹,實乃明智之舉。 兩人不待再聊太多。 忽的有守城軍指著不遠處說道:“戚將軍,顧家的那位嫡女好像又回來了?!?/br> “她身后還跟著那個怪人,咦,居然還騎著馬,也不知道是打哪兒弄回來的一匹好馬?!?/br> 戚將軍與副將迅速來到城墻邊,瞬時望了下去。 與當日同樣的角度,戚將軍再次與顧惜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只是此一時彼一時。 顧惜年此刻已貴為唐王妃,戚將軍不敢失敬,遙遙的一抱拳。 “拜見王妃,隔空不及見禮,還請見諒?!?/br> “戚將軍,好久不見?!鳖櫹昊刂砸欢Y。 “來啊,讓出去路,恭迎王妃入城?!逼輰④娭苯酉铝睢?/br> 身份轉(zhuǎn)變,待遇亦是翻天覆地的變化。 顧惜年卻是拒絕了:“不必麻煩,本王妃今日來此,卻是為了接人,不急著入城?!?/br> “喔?不知是哪位摯友,令王妃另眼相看,還親自來城邊迎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