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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云凰,有些事遲早都要面對,與其等著別人找上門來,倒不如主動出擊。” 烏則鈺頗有耐心地勸說著,似乎在這件事上他感同身受,深有經(jīng)驗(yàn)。 “戲臺子為你搭好,我已做好看戲的準(zhǔn)備,你可不能讓我失望才是。” 遲疑許久,秦漪垂眸點(diǎn)頭:“好?!?/br> 回西臨的決定屬實(shí)太過突然,而對寶畫寶珍來說,重歸故土,心中的恐懼是遠(yuǎn)遠(yuǎn)大過激動的。 臨行前一晚,兩個丫頭將行囊清點(diǎn)完畢后便準(zhǔn)備歇下了,又見秦漪房中還點(diǎn)著燈,便頗有默契地來到她跟前。 看出她的憂思,寶珍猶豫道:“小姐,您不跟觀南法師道個別嗎?這一去,日后不定能不能再見著了。” 想到什么寶畫皺眉道:“可若是再像上回一樣,叫那些瘋子瞧見怎么辦?” 梳妝鏡前,秦漪面無波瀾地將發(fā)間步搖取下,又抬手從漆紅匣子里取出一封信來。 “派人將這信送去?!?/br> 她未言明是給誰,而那信封上也未署名,可寶珍已然心領(lǐng)神會。 “是,小姐?!?/br> …… 觀南收到云繡坊送來的信時(shí)天還未亮,他向來覺淺,聽到外頭的呼喚聲就立刻醒來了,得知是秦漪給寫的信時(shí),他滿心歡喜激動不已。 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竟是封訣別信。 “法師,你怎起這么早?” 釋空被外頭的動靜吵醒,披著外衫來到外間查看情況,卻見觀南頹然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如一尊經(jīng)歷百年滄桑的木雕泥塑。 滿身孤寂,滿身落寞。 “出什么事了?”釋空又問。 觀南抬眸,眼角微泛著紅,“她為何不愿與我當(dāng)面道別?!?/br> 只這一句話,釋空便已了然,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情之一字,他輕聲嘆了口氣,思來想去也不知該如何勸解,只道:“多情自古傷離別,想來秦施主也是不愿觀南法師傷心難過的?!?/br> 許是一語點(diǎn)醒夢中人,觀南猛地回神,將信箋折好放在懷中,而后直沖向門外。 * 天尚未破曉,烏氏商隊(duì)走在廣闊無垠的荒漠中,所到之處皆有銅鈴清脆悅耳的聲響。 因是頭一回出遠(yuǎn)門,烏木婭興奮的不得了,不是哼小曲就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秦漪昨晚一夜未眠,這會兒正昏昏欲睡,忽然,馬車停了下來,外面有人稟了聲:“少主,前頭有個和尚,瞧著……像觀南圣僧?!?/br> 聽到動靜,秦漪掀開軟轎探出身子朝外看去,果見不遠(yuǎn)處一人一馬佇立在那兒,清瘦修長的身影在蒼茫大地中與月色融為一體。 前面一輛馬車?yán)铮瑸鮿t鈺淡然的聲音傳來。 “不用理會,繼續(xù)趕路?!?/br> “等一下!”秦漪及時(shí)出聲,提起裙擺跳下馬車來到前頭,“烏少主,容我跟他道個別?!?/br> 沉默片刻,烏則鈺低笑兩聲:“你這樣說,倒像是我將你們這對鴛鴦給拆散了似的。” 秦漪未理會他,轉(zhuǎn)身徑直走向觀南,他跨坐在馬背上凝望著她,眸中似有暗潮涌動。 “觀南法師,別來無恙?!彼鲋掳洼p聲說道。 “你可是執(zhí)意要走?” 他一開口,天地間好似都在一剎那靜了下來,殘星不再閃動,風(fēng)也停止吹蕩,腳下的沙粒也變得堅(jiān)硬。 良久,秦漪笑笑:“法師說笑了,我努力這么久,為的不就是今日這一天?” 得到這個答案后,觀南緊抿著唇,握著韁繩的手指不覺攥緊骨節(jié)分明,下一瞬,他翻身下馬大步走到秦漪面前。 “好!”他沉聲說道,“我陪你同去!” 秦漪眼角微潤,相識不過一載,他卻無數(shù)次將自己的堅(jiān)定毫無保留地交給她。 可她如何忍心將他拉下水,讓他與她一樣受萬人詆毀指責(zé)。 “法師,你我之間隔著大漠南北那么遠(yuǎn)的距離,你是天上明月,而我只是一粒塵土。” 她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她害怕,她怕對上那道灼熱的目光,在那雙清澈的眼睛面前,她所有不堪和懦弱都無處可藏。 “明月不該沾染塵埃,塵埃也不該肖想明月?!?/br> 晨光穿透薄霧,星月依舊掛在天邊,眺望遠(yuǎn)方,沙丘與天際相接之處,瑰麗橙紅的曙光緩緩浮現(xiàn)。 天,就要亮了。 秦漪攏緊云肩,雙目微閉,“你該去成你的佛,受萬人敬仰,而我自甘在這紅塵中無盡輪回,自食其果,這就是云泥之別?!?/br> 視線忽然一暗,再睜眼時(shí),觀南已站在她面前。 “你可知我早已決心還俗?”他眸中閃過一絲隱忍,垂在身側(cè)的十指緊緊攥著,“你說你不愿做綰梅,你要報(bào)仇,你要?dú)⑸?,你要?fù)盡天下人,好,我陪你!” “只要你愿意,我便是將整個大漠走遍又何妨?云凰,我總會尋到你,與你同在?!?/br> 清朗的聲音越過空曠遼闊的沙漠,如磐石般堅(jiān)毅。 秦漪側(cè)頭避開他視線,指尖狠狠掐入掌心才勉強(qiáng)換來幾分清醒。 “可我不愿意,觀南,歷經(jīng)諸多劫難,我已不信情愛。” 她狠心說完這句話時(shí),鼻尖已酸澀的不成樣子,觀南呆愣地站在那,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眸中黯淡無光。 許久,他苦笑著收回手,低頭輕喃:“對不起,是我打擾姑娘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