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媚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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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昀熹匆匆拽過錦衾,以遮蓋外泄春光,卻聽他喉底沙啞,滿是隱忍。 “你新服了藥,我不確定‘吃螃蟹’會否影響藥效,要不……先緩一宿?” 林昀熹暗覺有理,抿了抿唇,探臂箍住他。 宋思銳如箭在弦上,被迫強(qiáng)忍的滋味甚是艱難,又不好再跑去沖澡,只好有一句沒一句說點正經(jīng)話題。 他談及大理寺的問話,宣稱棠族王子申屠陽秘密擄走他的新婚妻子,故而雙方進(jìn)行一番廝殺。事關(guān)天潢貴胄顏面,大理寺承諾不公開案情。 林昀熹則聊起父母和小姨的糾纏,言語間盡是唏噓。 宋思銳回顧昨夜,方覺后怕:“是我會武功之故?還是因掐傷了掌心,得以清醒,不至于被藥物蒙蔽?像岳父大人那樣的……” 他本想說“像岳父大人那樣的文弱書生”,未料林昀熹理解成結(jié)果相類,秀眉輕佻。 “要是你也……我就、就……想一百個法子,‘吃章魚’泄憤!” 宋思銳笑得打顫:“你還不如說,等你蠱毒解了,用一百個法子,‘吃章魚’……泄火,本章魚定當(dāng)乖乖配合,絕不反抗!”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視覺的猜測不一定是真的,畢竟前文反轉(zhuǎn)的地方并不少~ 第七十三章 #73 當(dāng)帳子縫隙漏進(jìn)來一道微光, 林昀熹仍不愿睜目,下意識想往身側(cè)暖意靠攏。 驚覺左腕被什么縛住, 不能動彈,登時心跳一離——又、又被人抓了去? 若沒猜錯,她身上……似乎僅剩貼身小衣小褲, 枕邊也躺著一人! 完了!呼吸倏然停頓。 她謹(jǐn)慎睜開一線眼縫,恰恰對上了一雙朗目。 眼尾弧度上翹,墨眸懶懶,尚帶將醒未醒的惺忪之感, 已乍現(xiàn)糾結(jié)與期許。 林昀熹暗舒了口氣, 掀開被子,發(fā)覺左腕正綁在宋思銳的右臂上,難怪…… 視線輾轉(zhuǎn)落下他塊壘分明的腹肌, 她咽了半口唾沫, 啐道:“章魚你發(fā)瘋了?玩這等無聊游戲!” “你想起來了?”宋思銳極好看的臉滿滿是忐忑。 林昀熹方記起昨晚鄭重其事服過解藥, 也按照易檀的提示,把藥扎入百會xue和四神聰xue……可她依然如平時,只記得年初從林家祖宅醒后所發(fā)生的事。 再努力回想片晌,她以肯定語氣道:“不曾?!?/br> “興許還得花些時間?!?/br> 宋思銳睫毛一顫,眼底徜徉失落, 卻有慶幸波瀾微漾。 林昀熹見他拽扯捆綁二人的布條, 奇道:“你這是何意?怕我蠱毒解后……發(fā)脾氣打人?” “這叫防患于未然,”宋思銳尬笑為她舒緩被勒的印子,引她手心去觸碰他半敞衣袍內(nèi)的線條, “我方才見你偷窺我,還流口水了……” “沒有!”她剛忙收手。 “都成夫妻了,你用得著客氣?”他一副大大方方的樣子,手掌和嘴唇也開始對她“不客氣”了。 指尖的力度與溫?zé)?,令天地季?jié)顛倒,宛若溫暖春風(fēng)拂過平原,融化雪峰,散去溝谷的寒冰。 林昀熹不得不仰首遷就他的鼻唇,眸子橫起秋波,忸怩赧然因他的掠奪而退卻。 驚覺柔舌如長蛇輾轉(zhuǎn),她似被群蟻吞噬,十指顫顫穿過他的墨發(fā),鼻間不知覺溢出低哼。 染了情致的軟嗓,無疑成為頹靡又絢麗的惑引,誘發(fā)他連串吞噬。 她羞澀閉目,貝齒磕唇:“章、章魚……今日,該歸寧了?” 宋思銳亦覺折騰下去定一發(fā)不可收拾,耽誤時辰乃小事,萬一她因此而不適,自是得不償失。 心不甘情不愿地流連片刻,他細(xì)嗅染雪梅萼,偷偷啃了啃,激得她一哆嗦,才竊笑放過他的小螃蟹。 林昀熹趕忙拉過寢衣蓋住新綻放的花印,擠開他,自顧下床穿衣。 他們二人在長陵島居住時,除了打雜仆役外,并不設(shè)貼身侍婢或親隨服侍;如今身處晉王府,又是新婚之期,更不喜讓人窺見溫存時刻。 相互協(xié)助穿衣、裝扮,宋思銳以毛筆輕點畫眉墨,專注為她描眉畫眼。 見她頰畔緋霧轉(zhuǎn)為悵然,他輕輕掂起她的下頜,莞爾問:“我太不知輕重了?” “沒……我只是覺著,阿微身世揭曉,又是林家千金了。在天下人眼中,父親僅有一女,且就是她那嬌縱模樣;我本就沒養(yǎng)在爹娘膝下,情意如何能與她相比?” 宋思銳狐疑:“岳父岳母認(rèn)她了?” “我爹沒說話,我娘則叫我給點教訓(xùn)完事……我理解她,見了那人柔順可憐狀,誰都會心軟??伤麄儼研∫探踊亓旨?,算是何意?” “依我看,你不必多想。昨日在崔家地盤,你爹能說什么呀?至于你娘,我怎反倒覺得,她是因為把那姑娘當(dāng)外人了,才沒讓你太為難?對崔夫人再怨再恨,終歸是親人性命,不可輕忽?!?/br> 林昀熹囁嚅:“我的確不喜她們母女,倒沒想置她們于死地;想來爹娘是刀子嘴豆腐心吧?” 宋思銳笑道:“你耿耿于懷的是,他倆更偏重于阿微?” 林昀熹默然。 “咱倆打個賭好了!我賭,他們放棄的是阿微。” “為何?我雖是親生的,可對于父親而言,阿微也是他的一半血脈,且夫婦二人看著她坐起、爬行、站立、行走、牙牙學(xué)語,日復(fù)一日,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我反倒像是撿來的……” 她越說越委屈,不經(jīng)意癟嘴。 以前沒爹沒娘,她是否羨慕過別家孩子,已記不得了。但一個小孩兒再堅強(qiáng),終有畏懼夢魘后獨自面對黑暗長夜或雷鳴閃電之時。 若不曾擁有親情倒也罷了,得到后再失去,滋味酸澀難言。 “岳父大人是我的老師,他的品行和為人,我信得過;岳母嫉惡如仇,縱有惻隱之心,亦會有個度……你難道不愿相信自己的父母?” 宋思銳為她戴上南珠耳墜,復(fù)笑道:“他倆昨兒在驚聞巨變時未當(dāng)場表態(tài),情有可原;退一萬步,我若賭輸了,你不有老爺子、我和阿凝嗎? 他莫名欣賞她的患得患失,貪戀她溫柔的脆弱。 畢竟往日,她總呈現(xiàn)無堅不摧的剛毅,全然不符合少女情態(tài)。 此刻的她,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 用過早膳,整頓完畢,夫妻二人乘坐馬車前往城西南林家。 期間,傅千凝向林昀熹匯報,已找到笙茹的弟弟和meimei。棠族人尚算有幾分良知,沒殺害無辜孩子,只撇下不管。 林昀熹并不希望把孩子留在身邊,免得想起不愉快的往事,遂命人找可靠之人收養(yǎng)。 抵達(dá)林府時,出迎者除去林紹夫婦,還有遮蓋容顏的阿微,和愁眉不展的崔慎之。 本是喜氣洋溢的歸寧喜宴,因突發(fā)事件漫上悲色。 席間,從易檀口中得悉,崔夫人命是保住了,但醒過來的機(jī)會微乎其微,就這么睡下去也說不定。 崔慎之與阿微交替守了一夜,提出讓母親回歸崔家養(yǎng)病。 林夫人遲疑半晌:“那便讓易先生陪你同去,直到新大夫接手?!?/br> 崔慎之含淚道謝。 林紹放下手中杯盞,轉(zhuǎn)目凝視宴席最下首的阿微:“你隨慎之去吧!” 阿微既有認(rèn)命的悲苦,亦帶掙扎的哀求:“您……不要孩兒了?孩兒知錯了,以后再不會胡來!您真要我……去崔家?” 林紹嘆道:“我們夫妻沒教育好你,險至覆巢傾卵,林家的落敗不能全怪你??沙錾碛刹坏媚?,你母親既病重,自當(dāng)床前盡孝。阿微,見善則遷,有過則改,你理應(yīng)對自己的人生負(fù)責(zé)任?!?/br> ——就如他自知為官多年非徹底清白,愿把家財充作軍資。 林夫人插話:“若你還想成為林家一員,不是沒有可能?!?/br> 林昀熹心下一震,悄悄握住宋思銳的手。 阿微驟現(xiàn)喜色:“娘……” “我不是你娘,”林夫人話音透著凜然,“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你娘復(fù)姓申屠,帶上她回棠族過活,我自會保你生活無憂;二是隨你爹姓林,但……必須以族親身份留居大宣,人前不得喊他‘爹’,只能稱‘公爺;此外,進(jìn)出需帶幕籬遮蓋真容,乃至易容,以免給我家昀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br> 聞此言,林昀熹比阿微更震驚,心間隱約泛起淡淡的愧意。 昨日兩位長輩態(tài)度不明,非她揣測的偏袒,實乃另尋時機(jī)權(quán)衡。 在她暗怪“父母不知女兒心”的時刻,全然沒考慮過,女兒更不識父母心。 阿微顫聲道:“這也是……爹的意思?” 林紹緩緩頷首:“你在林家十?dāng)?shù)載,還不曉得?哪回不是我們共同商量完畢,統(tǒng)一意見后才做出的決定?” 阿微黯然:“果然……有她在,我便不足為道了!非精妙之‘微’,實乃貧賤之‘微’,我……討厭‘阿微’這個名字!” “并非你微不足道,是你實在寒透人心,”林夫人語調(diào)平靜,“林家給過你最好的,我是時候要護(hù)回我自己的女兒。姓申屠或姓林,你選哪個?” 阿微淚流如注:“我才不要去棠族!我膩了!受夠了!我要回家!” 此答案在意料之中。 林夫人續(xù)道:“這宅子,我會另給你辟一處房間。你最初名叫崔媚兮,索性用回‘媚兮’二字;但任何時候,須稱我為'夫人’。” “……是。” “快收拾收拾,隨慎之同去照顧你娘吧!別忘了擋住臉面?!?/br> 林夫人擺了擺手。 阿微不敢怒、不敢言,偷眼望了一側(cè)的林昀熹,幽幽帶著憋屈。 林昀熹懶得管她,自顧吃起丈夫給她剝的松子仁。 待阿微依依不舍和崔慎之離席,宋思銳提起搬去品柳園長住的計劃,并邀請兩位長輩移居至那兒附近的新宅子。 林紹目下已無公職,正適合游山玩水;林夫人雖暗地里為孿生meimei的生死憂慮,終覺不宜再招惹他們一家,遂欣然同意。 ··· 正當(dāng)宋思銳夫婦著手準(zhǔn)備搬遷事宜,宋思勉卻突然接到霍七的邀約。 自從重遇那日,阿微跪地對他說出“是霍七哥掰斷了樹枝”,他心下一直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