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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觀音面前的香爐倒了,有人扶起來,點(diǎn)了三根香。 透過裊裊煙霧,解大夫人看著觀音慈祥的目光,仿佛是看到了厲鬼。 她有一種高山傾倒,無力回天的感覺。 從張闖到兒子解臣,再到節(jié)姑,再到解清,一步一步,全都在無知無覺的踏入深淵。 大熱天的,她臉色慘白,嘴唇發(fā)紫,兩手不住的發(fā)抖,眼珠子直勾勾盯著那尊裝飾用的觀音像,覺得這觀音正咧開嘴,露出了猩紅的笑。 她被這一個笑容笑出了一身的冷汗,緊緊握住李嬤嬤的手,壯著膽子往前一步:“你、你究竟是什么!” 李嬤嬤一只手被大夫人抓的死緊,見大夫人魔怔了一般撲到觀音像面前,自言自語,臉上的神情——好像不太清醒。 她兩腿一軟,心想夫人不會是犯了癔癥吧。 壓下心中害怕,擋住丫鬟們探究的目光,她小心翼翼道:“夫人,您求求菩薩也好,有神佛庇佑,老爺必定沒事的?!?/br> 大夫人沒有聽見她說話,只在迷迷糊糊之中聽到一聲輕哼。 像是冷笑,又像是怒斥,從觀音像口中發(fā)出,直刺她心底。 一口痰迷上來,迷住心竅,她如愿以償?shù)臅炈肋^去了。 第六十三章 天翻地覆 解大夫人當(dāng)家夫人做了許多年,到底沒被徹底迷瘋過去。 昏昏沉沉躺了一夜,灌了一肚子苦湯藥,她的面容在一定程度上有了衰老,但精神很好。 她的精神,甚至能支撐她起床之后先將解時雨罵一頓。 罵完解時雨,她精神更加抖擻,提筆寫了一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去云州,請兒子解臣回家,再寫一封請?zhí)埼亩ê罡雷舆^府。 不僅要請文定侯府世子,她甚至還要讓解時雨前來,讓她看看這個家無論如何都垮不了。 李嬤嬤領(lǐng)命而去。 最先到的是解時雨,一進(jìn)門,就接受了解大夫人所有白眼和怒罵。 她沉得住氣,有自己的目的,在目的未能達(dá)到之前,一切變故在她眼里,都可以忍受。 解大夫人的無能狂怒,讓她知道事情對她有利,朝堂上的風(fēng),一向是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吹到哪里去。 很快文郁到來,和文郁一起來的還有不請自來的莊景。 兩人一進(jìn)門,目光都在解時雨身上停留了一下。 外頭的太陽光從窗欞中細(xì)細(xì)碎碎的落進(jìn)來,解時雨就坐在光影里,黑而長的睫毛挑著光線,十分靜謐。 莊景看著,只覺得很美,夢幻而且虛無,需要用力才能攥住。 而文郁看著,則覺得很詭譎,捉摸不透,仿佛她是個地獄中出來的幽靈,能夠殺人于無形。 解大夫人先與這二位青年才俊契闊一番,隨后在這兩雙眼睛的注視之下,親自給解時雨上了杯茶。 茶原本不該她來上,她也不甘心,不愿意上。 但她要做戲,要讓解時雨難堪,要從解時雨的身上榨出一點(diǎn)有用的東西,不得不做作一番。 “時雨,這杯茶就算是大伯母給你賠禮道歉,請你那位靠山高抬貴手,放了你伯父吧?!?/br> 解時雨沒接那杯茶,而是在臉上轉(zhuǎn)了個疑惑不解的神情,茫然地看向了莊景。 莊景一眼就看出這是個求助的眼神。 他心頭一喜,要不是有外人在場,他都要傻笑起來。 將自己筆挺的長衫一抹,他站起來攔住解大夫人,將茶杯穩(wěn)穩(wěn)放回主位:“大夫人,我冒昧稱您一聲伯母,她一個姑娘能有什么靠山,我倒是聽說是戶部尚書李玉親自去的督察院?!?/br> 李玉才從外地回京,調(diào)任戶部,怎么可能是解時雨的靠山。 解大夫人也疑惑了:“怎么會是李大人?他不是才來嗎?” 唯有文郁冷眼旁觀,在心里罵莊景是個傻子。 “我在軍馬司聽到的消息,”莊景坐回椅子里,“不會有錯?!?/br> 解大夫人便懇請他們二位幫忙打聽消息,不管是出錢還是出力,她都愿意。 三人商討著“大事”,解時雨在一旁慢慢的喝茶吃點(diǎn)心,點(diǎn)心總是吃不膩的。 及至大事討論完畢,得出了一個至少準(zhǔn)備十萬兩銀子的結(jié)論,不論是打探消息還是找人說情,都得用大把的銀子去開路。 銀子從哪里來,解時雨就更管不著了,她識相的告辭,窩回西廂,愜意的給自己擺了一盤象棋。 小鶴跑進(jìn)跑出,帶來了各種消息。 八萬兩銀子就足夠刺激二房和三房,如今再要十萬兩,這兩房就非分家不可。 用三夫人的話說就是好處他們沒挨著,壞事他們也不摻和。 家是非分不可,不分——人腦子打成狗腦子去。 二房和三房折騰著分了家,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大花園砌起了兩道墻,和大房劃清了界線。 而解大夫人望著剩下的賬本,也很發(fā)愁。 沒銀子。 他們這樣的人家,現(xiàn)銀永遠(yuǎn)是不夠的,只是不至于鬧虧空,八萬兩賠出去了,又要湊個十萬兩。 十萬兩還只是投石問路。 小鶴聽聞了消息,憂心忡忡,怕解大夫人將解時雨賣了,張羅著要提前收拾行李,免得到時候回西街太匆忙,讓旁人看笑話。 結(jié)果她連一個包袱都沒能收拾出來,節(jié)姑就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