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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王爺?shù)拇蚰樔粘T诰€閱讀 - 第87頁

第87頁

    陸遠(yuǎn)崢注視著她,目光繾綣得像是化了春水在其中:“本王準(zhǔn)你這么喚?!?/br>
    說罷,沈芝的額頭又被他輕啄了一口,只不過,這回的觸感與上一次的溫軟不同,夾帶些濕漉漉的,好似被他的舌頭舔了一般。

    沈芝一下緊張,有些語無倫次道:“我,我不知王爺表字……”

    陸遠(yuǎn)崢眉峰微蹙。

    他明明記得之前崔敏在她面前,喚過他多次表字的。

    這丫頭,怎得對他這般不上心?

    見陸遠(yuǎn)崢面色不虞,唇邊笑意收斂,沈芝一時有些膽寒地往后縮了縮脖子。

    那雙烏黑的杏眸猶如受驚的小兔一般,閃閃爍爍,游移不定。

    見她如此,陸遠(yuǎn)崢心中陡生的郁悶頃刻全消了。

    他支起身子坐起,懸在肩上的黑發(fā)順著他的動作滑到身后。

    頎挺的身子遮住了燭光,投下的大片陰影落在沈芝的頭頂。

    “看來,芝芝今日是打定主意不想讓本王睡了?!?/br>
    沈芝不明就里地瞪大眸子瞧他,陸遠(yuǎn)崢突然一手穿過她兩腿的膝蓋下方,一手托著她的后背,將她整個人橫抱了起來。

    沈芝的身子一時騰空,不由驚呼一聲,伸出胳膊攬住陸遠(yuǎn)崢的脖子。

    陸遠(yuǎn)崢把她抱下床,沒來得及等沈芝反應(yīng),她便被他抱坐到了書桌前的太師椅上。

    沈芝有些發(fā)懵時,陸遠(yuǎn)崢已然將素白的宣紙鋪開,執(zhí)起博山爐上的狼毫,對她道:“本王來教你寫,今后便忘不去了?!?/br>
    沈芝看著他在提袖揮筆,頃刻間便在宣紙上寫下了秾纖有韻的二字:“佑寧?!?/br>
    沈芝微微有些詫異,本以為陸遠(yuǎn)崢的字會同他的身份一般,氣勢磅礴,揮毫間力透紙背。

    卻不料,是這般秀致雅然,行云流水的風(fēng)格。

    不知為何,沈芝一時間有些想笑,她的唇角微微勾了勾,默默在心中念了一遍這表字。

    “佑寧……”

    為他取這表字的人,定然是希望上天保佑他安寧一生吧。

    正想著,手中已然被陸遠(yuǎn)崢遞上了筆,他道:“寫一遍,省的下次再忘?!?/br>
    不知為何,沈芝覺得他話中似乎隱隱帶著些稚氣。

    她點點頭,跟在陸遠(yuǎn)崢的下方,寫了一遍。

    與陸遠(yuǎn)崢相反,這兩個字,她寫得蒼勁有力。

    而這兩行字在同一張紙上,對比格外鮮明。

    沈芝不由地輕笑出聲,她從小跟著李茗學(xué)字,而李茗喜好豪放派的書法家,一手蘇體寫的恢弘大氣,絲毫沒有閨閣小娘子的扭捏綿軟。

    沈芝跟著她,學(xué)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一手字極有氣勢。

    沈芝雙眼彎成了月牙,陸遠(yuǎn)崢亦不由地心情愉悅起來。

    他將太師椅上的女子抱到了桌子上,摟著她的肩膀,正視她道:“不許笑了?!?/br>
    沈芝以為他生氣,乖乖地閉唇不再笑。

    陸遠(yuǎn)崢伸手抬了抬她的下巴,灼灼望著她又道:“喚一聲?!?/br>
    沈芝溫順地,拖長調(diào)子喚了一聲:“佑寧哥哥——”

    這一聲嬌柔酥軟之音,直直地沁到陸遠(yuǎn)崢的心脾中,讓他整顆心都軟了下來。

    他情不自禁俯身去貼她如櫻桃般嬌嫩的紅唇。

    方才那一聲佑寧哥哥,就是從這張櫻唇小口中發(fā)出來的,足以讓他醉生夢死。

    沈芝被他突如其來的攻勢弄得措手不及,陸遠(yuǎn)崢貪婪地吮吸著她唇中的甘霖,一步步,一寸寸,進攻,掠奪,慢慢掌控她的呼吸。

    這一夜,沈芝的心亂了。

    *

    徐城軍營,主帥帳中。

    徐律在在案前挑燈翻冊,近日從雍州發(fā)來的,因此次大捷,而進行全營封賞的物品實在是種類名目繁多,故而這分配一事他交給誰做都不放心。

    只有親自cao辦才能讓他安心。

    已是亥時,周遭闃然。

    營帳卻突然被人撩開,一軍士匆匆步入,手持書信恭敬地遞到了徐律案前。

    “徐將軍,是孺人從王府寄來的?!?/br>
    徐律點頭道了聲:“知道了?!?/br>
    便接過信,在燈下讀起來。

    他一邊讀著,面上的表情愈發(fā)陰沉,讀到最后,他一把將信紙奮力拍在桌上,咬牙切齒地在瑩瑩燭火下道:“陸遠(yuǎn)崢,你欺人太甚!”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氣得目眥欲裂。

    他回憶著信中的內(nèi)容,突然想到了什么,將手中快攥爛的信重新攤開,仔細(xì)看了看。

    而后,眸子微微瞇了瞇,霍然起身,大步走到營帳外,叫來了心腹,玄北營的統(tǒng)帥甘矩。

    夜幕深濃,星子稀疏。

    甘矩聽著他的吩咐,突然神色大變,有些不敢置信地吶吶道:“徐將軍,真要如此嗎?”

    徐律堅定地點頭,嗯了一聲,對他道:“你只管去做,經(jīng)此一事,丫頭倒是與咱們完全一條心了,里應(yīng)外合,這是最后的機會?!?/br>
    甘矩神色恍惚,遲遲未敢應(yīng)聲,徐律輕哼一聲,帶著諷意道:“甘副將難道忘了,當(dāng)年你因著幾個手下弟兄霸人農(nóng)田,差點被那廝斬了腦袋,是本帥把你從牢中換出來的?”

    “將軍大恩,屬下自然沒忘?!?/br>
    甘矩如此道,臉色深沉,一時間眸光變了又變,最后一咬牙,心一橫,目中殺機陡現(xiàn):“破釜沉舟,跟他拼了!”

    *

    徐城離雍州并不遠(yuǎn),大約三日的腳程便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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