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是單純的否認，倒像承認了他們彼此都有好感。羅致聽得心潮澎湃，嘴角慢慢地彎了上去，目光牢牢黏在她臉上。

    陳雅簡直想上去打她一個巴掌?？捎辛_致在，她又做不了什么。

    “顧碎碎，算你厲害，”最后只能說：“是我小看你了！”

    陳雅轉(zhuǎn)身跑了。

    顧碎碎擔(dān)心羅致誤會，趕在他開口前解釋：“我剛才就是氣不過，跟她胡說八道而已，你不要放在心里。”

    羅致臉上僵了僵：“??？”

    “不過我們還是朋友的，”她說：“我要回家寫作業(yè)了，你也早點兒回去吧。”

    羅致并不想就這么算了，抓住她手腕將她攔下：“碎碎?！?/br>
    女孩低著頭，原本雪白細嫩的一張臉上貼了好幾個紗布，劉海下的一雙眼睛沉靜。

    羅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班里也不是沒有比她好看的女生，甚至學(xué)校里公認的?；ǘ荚谒麄儼?，還對他表示過好感。如果沒有顧碎碎，他原本是有戀愛可談的。

    可后來顧碎碎轉(zhuǎn)學(xué)過來，他頻頻看見她一個人安靜的樣子，沉默的側(cè)臉，沒什么情緒的一雙眼睛，目光就莫名移不開了。

    他自己都想不通，為什么不選對他有好感的?；?，而要選一個不怎么愛說話，性格有些沉悶的女生。

    “你跟陳雅說了什么？”他硬著頭皮問：“我們……在交往？”

    語氣里分明帶著期盼。

    顧碎碎感覺得到羅致對她是不同的。班里的人并不喜歡跟她搭訕，可是羅致會。每回他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炙熱和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對她，跟對其她女生很不一樣。

    她并不想傷害他，低聲說：“對不起，我是跟她胡說的。”

    她把自己的手腕抽出來，邁步要走。

    “沒關(guān)系啊，”羅致在她身后說：“沒關(guān)系的?！?/br>
    他聲音輕快，有著無限憧憬：“我會跟你考一個大學(xué)的，碎碎?！?/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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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局親自打電話把江慕叫回了刑偵分隊，原因卻說得含糊其辭，并沒有提及太多，只警告他以后做事小心些，不能再犯渾沖動。

    江慕回了警局，中午去食堂吃飯時問對面的司彬：“陳部長怎么垮臺的？”

    司彬并不想把事情說得太清楚，以免江慕再發(fā)瘋。上次陳雅只是剪了碎碎一縷頭發(fā)，江慕就已經(jīng)沒有理智了，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去掐一個女高中生的脖子。這次碎碎被人群毆的事一旦說出來，江慕能拿槍去把陳雅崩了也說不定。

    司彬不自在地咳了咳：“當(dāng)然是稽查組的功勞了，他們整天忙得腳不沾地，你以為都是在閑轉(zhuǎn)啊？”

    他明顯有話藏著沒說，江慕也沒再問。

    手機響起，他瞥了眼，看見來電人是顧碎碎的班主任。

    顧碎碎被班主任叫去苦口婆心教育了很長時間。

    “你不要覺得一年時間很慢，其實一眨眼的工夫咻的一下就沒有了。”

    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勸導(dǎo)。

    “你該收收心好好學(xué)習(xí)才對，能避免的事情盡量都避免，不要被外界那些東西打擾。再這么三天兩頭地出事，你哪還有時間學(xué)習(xí)？當(dāng)初學(xué)校同意你轉(zhuǎn)學(xué)，就是因為你成績一直很好。眼看就要高考了，你要是最后關(guān)頭掉了鏈子，這多可惜啊?！?/br>
    他唉聲嘆氣地盯著顧碎碎，覺得顧碎碎臉上這些傷都不是傷，而是會拉低他明年重點升學(xué)率的障礙。

    他拿起保溫杯一氣喝下去半杯水，繼續(xù)說：“你看看你這都是怎么弄的？別說你家長了，我看了都心疼！這才開學(xué)幾個月，你警局、醫(yī)院都跑好幾趟了。時間對你們高三學(xué)生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一刻也不能浪費。這些道理你應(yīng)該是很懂的，就不要讓我一遍遍地跟你重復(fù)了?！?/br>
    顧碎碎始終安靜聽著，最后聽到班主任問：“以后能收收心，把時間都用在學(xué)習(xí)上嗎？”

    她點頭：“能?！?/br>
    班主任這才揚手讓她回班上課。

    等她走了以后，班主任找出談媛的手機號，撥過去。

    果然又是一陣忙音，也不知道談媛究竟是在做什么工作，每天都忙到連唯一的女兒都顧不上。

    班主任想起之前來過學(xué)校的那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人，那男人說，他是顧碎碎的哥哥。

    班主任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把電話撥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很快有人接了。

    “江先生，”班主任盡量公式化地開口：“沒有打擾到您吧？”

    食堂里有些吵，江慕起身走到外面：“您說?！?/br>
    “是這樣，關(guān)于碎碎的事我想跟您聊一聊，”班主任微微含笑：“您要是有時間，以后能接送她上下學(xué)嗎？我怕她在路上再出事?！?/br>
    江慕蹙眉：“出事？”

    “是啊，這次還好沒出什么大問題，可也挺嚇人的?！?/br>
    班主任想到顧碎碎那張臉，說：“也不知道她這孩子怎么了，三天兩頭地跟人斗毆?？瓷先ネ郧梢粋€女孩，怎么就讓人這么不放心。我知道你工作很忙，可明年她就要高考了，這幾個月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一點兒事都不能再有了。”

    說到后來覺得這樣要求一個哥哥去管meimei似乎有點兒不太合適，更何況還是個不同姓氏的遠房哥哥。可為了能有人讓顧碎碎安生下來，他也顧不得太多了。況且上次江慕過來，看他那樣子，他跟顧碎碎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是很親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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