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笔骓е熬涂吹嚼畎卦陂T口等了，她說，“是林澄讓李柏來的，你跟李柏很熟嗎？”

    “一般?！鄙蝽n拿出物理作業(yè)，發(fā)泄似的在卷子上隨意寫下答案。

    舒恣沒再問，轉(zhuǎn)回身看書。

    早自習(xí)都過一半了，林澄才回來。

    今早老師沒來，她晚點(diǎn)進(jìn)來也沒事。

    沈韓坐直身體，視線始終落在林澄身上，她沒笑，眼睫一直垂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澄落座，翻出自己的作業(yè)本一股腦都塞給沈韓：“下次記得自己先寫，不會(huì)的再問我?！?/br>
    沈韓接作業(yè)的手指僵硬，想問的話，硬生生咽回去了。

    之后兩人一直沒交流。

    早自習(xí)下課，舒恣找林澄說話，林澄卻說有事。

    舒恣：“你又要去找他??？”

    林澄起身往外走：“嗯?！?/br>
    沈韓幫林澄交完作業(yè)，翻開書本，盯著上面的字出神。

    他跟李柏是初中同學(xué)，因?yàn)橐粋€(gè)女生結(jié)仇，最俗套的那種。

    現(xiàn)在他來纏著林澄，是什么意思？

    班級人陸陸續(xù)續(xù)多起來，沈韓拄著腦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課本，上面畫著一只小薩摩。

    上課鈴打量，林澄才急匆匆回來。

    沈韓有話想問，林澄先拉拉他的衣袖說：“幫我看下老師。”

    接著，她摸出手機(jī)，悄悄打開微信。

    余光一瞥，沈韓也不是故意看到的，林澄的聊天對象是，李柏。

    他抿抿唇，收回視線，手指無意識(shí)收緊。

    第一節(jié) 是數(shù)學(xué)課，班主任薛老師走上臺(tái)，手里拿著一大摞試卷。

    薛老師：“十月末的月考成績出來了，現(xiàn)在按照排名把試卷發(fā)下去，今天我們講試卷的題?！?/br>
    林澄跟李柏正聊天，修長的手指探過來，在她手機(jī)邊緣，貼上淡黃色便簽。

    她歪頭看過去，便簽上畫著一只玩手機(jī)的小薩摩，與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模一樣。

    畫下面寫著字：“不聽課？”

    臺(tái)上老師還在發(fā)試卷，林澄撕下便簽隨手貼在沈韓的大腿上，小聲回：“又沒講課?！?/br>
    抿抿唇，沈韓捏起腿上的便簽，手指摩擦邊緣良久，夾進(jìn)書本里。

    念到第十三名，舒恣站起身，去領(lǐng)取試卷。

    林澄一邊手指飛舞跟李柏聊天，一邊豎著耳朵聽排名。

    她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直到班級人的名字都念的差不多了，沈韓的名字才出現(xiàn)。

    林澄深吸氣，收起手機(j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沈韓上臺(tái)去領(lǐng)取試卷，又盯著他重新落座。

    薛老師：“林澄先跟沈韓看一張?！?/br>
    林澄壓住到嗓子眼的火氣回：“好的，老師?！?/br>
    沈韓試卷直接鋪開在林澄那邊，他沒心思聽。

    “沈韓！”林澄最小聲喊他，“你聽課！”

    已經(jīng)趴下的沈韓露出一只眼睛給林澄，如同林澄轉(zhuǎn)學(xué)來的第一天，眼神淡淡的。

    “不聊了？”他語氣輕慢。

    “你起來聽課！”她小拳頭握得緊緊的，豎起眉毛，眼神兇巴巴的，像是隨時(shí)會(huì)上來咬一口。

    不清楚她要干嘛，沈韓還是爬起來，拄著腦袋，視線落在試卷上，懶散著調(diào)子：“聽著呢?！?/br>
    之后的時(shí)間林澄都沒再看手機(jī)，一直保持兇巴巴的姿態(tài)，與其說是聽課，不如說是監(jiān)管沈韓。

    沈韓被她看得沒由來的心虛，眼睛都沒離開過試卷，好像一離開，她就要把人大卸八塊似的。

    終于熬到下課，沈韓剛要趴下歇會(huì)兒，就聽林澄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前排舒恣都打了個(gè)哆嗦。

    林澄：“沈韓！”

    沈韓：“……”到底怎么了。

    他慢慢坐直身體，目光落在林澄臉上，等著她的后話。

    “林澄同學(xué)，”門口傳來李柏的聲音，“出來一下唄?！?/br>
    林澄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住沈韓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等我回來收拾你！”

    沈韓屏住呼吸，大氣都沒喘，眼中滿是迷茫。

    等林澄走出教室了，舒恣才回頭問沈韓：“你惹她了？”

    沈韓腦袋里快速過一遍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搖了搖頭。

    他自己還一肚子氣，哪里有空惹她。

    舒恣：“你沒戴圍巾？”

    他摸出桌肚里疊的規(guī)規(guī)整整的圍巾說：“戴了，她看到了。”

    舒恣滿頭問號(hào)，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林澄要是討厭沈韓了，不一定是個(gè)壞事。

    她撇撇嘴，沒再問，回過身準(zhǔn)備下節(jié)課的書本。

    衣領(lǐng)出傳來淡淡的甜香，沈韓稍低頭，揪起衣領(lǐng)，味道更明顯些。

    跟她剛才的氣質(zhì)十分不符。

    他嘆了口氣，起身出門。

    “干嘛去。”

    走到門口，背后冷不丁想起質(zhì)問，沈韓轉(zhuǎn)頭，看到站在窗口處說話的林澄和李柏。

    猶豫兩秒，他回：“廁所?！?/br>
    林澄看看他周圍，打發(fā)走李柏，沉下氣說：“我陪你?！?/br>
    沈韓：“……”為什么，要陪他？

    兩人一路沉默，臨近男廁所，林澄抱起手臂沖他甩了下腦袋，語氣不容置疑：“你去吧，我等你。”

    沈韓：“……好?！庇蟹N，莫名被大姐頭罩著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出來時(shí)，沈韓看到林澄站在臨近樓梯口處，靠著墻玩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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