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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許康輝就由眾人簇?fù)碇チ诵路?,有不少人跟著一起去,想來是要鬧洞房。 許蘊靈不湊這個熱鬧,明日新婦要早起敬茶,她也要跟著早起,認(rèn)認(rèn)繼母,所以這個晚上她要住回扶風(fēng)苑。 她喝了敬過來的幾杯酒,隨后便借口不勝酒力下桌了。她畢竟是王妃的身份,大家不敢鬧得過分,強行挽留她。 前廳熱鬧非凡,許蘊靈走到花園仍能聽到嬉鬧聲。一直走到抄手游廊,前方的熱鬧徹底聽不到了。一時間整個天地都隨之安靜了下來。 許蘊靈繼續(xù)往扶風(fēng)苑走。水蘭留在王府,清月和蝶影跟隨在她身后。 走了幾步,迎面來了一個小丫鬟,手里端著個托盤,放著一只白色瓷碗,碗口有nongnong熱氣冒出。 小丫鬟看到是她,連忙側(cè)身停下,恭敬地喊了聲王妃。 許蘊靈輕輕應(yīng)了聲,抬步就要走,她隨意瞥了眼瓷碗,看到里面黑魆魆的湯水,聞到一股苦澀的中藥味道,停了停,隨口問了句:“府里誰在吃藥?” 小丫鬟忽然緊張起來,低垂著腦袋,聲音緊繃:“回王妃,是蘇姨娘?!?/br> “姨娘怎么了?”許蘊靈微微蹙眉,看向藥碗,“這是什么藥?” 小丫鬟連忙說:“姨娘這些天胎像不穩(wěn),這是大夫配的保胎藥?!?/br> “既然是姨娘的藥,趁熱趕緊送過去吧?!痹S蘊靈沒為難她,只是說完又看了眼無比緊張的丫鬟,莫名道,“我又不吃你,何必這么害怕我。” 小丫鬟一抖,迭聲說不敢。 許蘊靈無奈:“好了,趕緊送過去吧。” 小丫鬟道了聲諾,急忙走了。 許蘊靈回了扶風(fēng)苑。房里仍是她出嫁前的樣子,一點沒動過。清月服侍她洗漱。許蘊靈洗完澡,穿著白色絲綢中衣,一頭黑發(fā)濕漉漉的,白嫩的臉蛋被熱氣熏得白里透紅。她坐在妝奩臺前,手里拿著帕子絞頭發(fā)。 門吱呀發(fā)出聲響,有人進來了,許蘊靈當(dāng)是清月,出聲說:“清月,你將后面面架上的干毛巾遞給我?!?/br> 走近的腳步聲折返了回去,不一會兒又過來了。清月卻沒有說話。 許蘊靈習(xí)慣地朝后伸手,有些小抱怨地說:“頭發(fā)太長了,一塊帕子沒擦一會兒就濕透了,清月,你說我讓錦繡閣做幾塊大一點的擦頭布怎么樣?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適合的料子。” 她碎碎念個不停,手里卻沒接到帕子,愣了愣,清月好像一直沒開口。疑惑間,她感覺到一雙手穿梭在她的發(fā)絲中,動作輕柔地幫她絞頭發(fā)。 許蘊靈直覺不對,下意識要抬頭,卻被大掌摁住了。 “別動?!笔勤w長淵的聲音,“小心扯著頭發(fā)?!?/br> 許蘊靈猜到是他,可現(xiàn)在他出現(xiàn)在她房里幫她擦頭發(fā),她仍是怔了好久才回神,想起來說:“您不是說要去外地抽不身嗎?怎么……”她停頓了下,他肯定是馬不停蹄趕回來的,略帶關(guān)切的小聲說:“您其實趕不過來也不要緊,這沒有什么關(guān)系。晚上路不好走,萬一出了意外怎么辦。您是想叫我擔(dān)心嗎?” 趙長淵對于她的關(guān)心很受用,出口的話卻在安撫她:“有護衛(wèi)護著,不會有意外?!?/br> 許蘊靈蹙眉,像尋常妻子叮囑出遠(yuǎn)門的丈夫般說:“以后還是不要那么趕路了?!?/br> 趙長淵以前帶兵打仗,夜行晝馳是常有的事,與西夷僵持的時候,都能連著不睡覺埋伏在山坳里。夜間趕路和打仗比起來,其實都不算什么了。不過這些話他不會和她說。 趙長淵目光柔和,承諾般地說:“好,聽你的。” 許蘊靈坐著動了動,趙長淵給她擦頭發(fā),她總覺得別扭:“您不要做這個了,我讓清月幫我。您去洗洗吧?!?/br> 趙長淵沒說話,他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水漬已經(jīng)擦干,只是仍濕濕的。他說:“這要什么時候才能干?” 許蘊靈順手摸了把自己的頭發(fā),有點苦惱地說:“要干透的話,半個時辰肯定要的。不然晚上不好睡覺?!?/br> 在大宣沒有吹風(fēng)機的生活真是不習(xí)慣,晚上不能濕頭睡覺,所以她平常都選擇在白天洗頭,今日是沐浴時不小心打濕了頭發(fā),她索性就全洗了。她又摸了把后腦的頭發(fā),卻碰到了他的手:“您別弄了,等它干了就好了。您歇歇吧,我讓清月備水?!?/br> 趙長淵握了把她的手然后松開。他以前駐扎在軍營,營地條件不比京都,他與將士一起風(fēng)餐露宿都是有的,從來不會在意頭發(fā)這種小事,后來回了京都,事事都有人打理,他就更不會在意了。他不是很懂女子的一些講究,她說要等,那便等吧。 清月在凈房里備了水,趙長淵進去洗漱沐浴。許蘊靈叫蝶影重新拿了塊帕子再給擦擦。王爺畢竟手生,有些地方?jīng)]擦好,蝶影是習(xí)武之人,手勁大些,又懂女子的心理,許蘊靈的頭發(fā)讓她擦得精細(xì)且干燥。 等擦好了頭發(fā),趙長淵還沒有出來,許蘊靈聽了聽,凈房里似乎一點聲音也沒有。她屏退了下人,拿著他的中衣走了進去。 凈房里熱氣繚繞,屏風(fēng)上影子隱隱綽綽。許蘊靈將衣服掛在屏風(fēng)上方,卻聽見他低沉地說:“過來。” 他的聲音里有些不容拒絕的意味。許蘊靈繞過屏風(fēng),看到他坐在木桶里,上半身赤|裸,兩手微微張開擱在桶邊。他的胸膛寬闊卻不顯壯碩,腰腹肌rou結(jié)實塊塊分明。此時上方布滿了水珠,沿著他的胸膛迅速滑落至小腹,最終墜入水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