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書迷正在閱讀:欲墜、近我者甜、(秦穿)戰(zhàn)國組曲、三十九度風(fēng)、心動陷落、女配她想當(dāng)咸魚、渣女在每個世界養(yǎng)魚(快穿)、二次元世界書、快穿:我給氣運之子送溫暖、攻略那個光明神
“哪里能多換一些?” “多換一些?” 王向前用力的點頭。 那賣大碗茶的吐了一口煙,慢慢的輕笑的給說出了兩個字:“沒有?!?/br> 賣大碗茶的沒有騙王向前,他這本來能買三袋面的錢,到了錢莊里,可能買不了半袋。他一問,就又退了出來,在路邊琢磨了一下,他就想著先去找親戚了。 按常理他應(yīng)該先去找親戚,但他這次過來前李秀蘭就同他有交代:“說起來是親戚,可畢竟這些年沒有往來了,金鳳姐又這個樣,你過去……人家不見得歡喜?!?/br> 他點頭,如果說早先他還不是太懂,那魏家的退親就讓他明白了。 “不過總是個路子,你真沒辦法了,也能去找找?!?/br> 王向前把這話記著了,所以來了之后就想著先帶他娘去看病,看了病再說別的。 可此時這換不成錢就看不成病,說不得,要找親戚試試了——他找錢莊還錢要折這么多,那親戚是本地人,說不定就不用折這么多了? 他這么想著,按照李秀蘭給的地址摸到了地方,然后,就遭受了來開封的第三個打擊——那個親戚早走了。 不是一個人走的,是全家走的; 不是現(xiàn)在走的,是二十年前,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jù)我查的資料,那個時候開封的貨幣系統(tǒng)基本是崩塌的——其實在這之前,就崩塌了。省里可以自己印制錢幣,然后各個軍閥混戰(zhàn),誰拳頭大誰就有發(fā)行權(quán),可是又沒有相對應(yīng)的威信和實物做抵押,所以流通最多的倒是銀元和法幣。我家太后講過一個場面——她也是她聽來的,我姥爺解放前做生意,只收大鈔,那種小鈔票散落在柜臺里就不管,因為實在不值錢,-_-|| 第二十八章 鍋盔 在來開封之前,王向前也想過可能找不到這個親戚,就像早先他太姥姥和自己家人失去聯(lián)絡(luò)一樣。 但他沒想到這親戚能走的這么干脆,而且隔了這么長時間,想再打聽點別的事也是不可能的。 王向前犯了難。 就在這里換錢吧,不甘心; 回老家換了再回來吧,又太折騰,而且他很害怕回去后就回不來了——這一次,不就差一點沒能過來? “娘,你說咋辦呢?” 他娘歪著頭看他,嘻嘻一笑。 “你還笑呢!” 他娘繼續(xù)笑。 “你餓不?” 他娘再次笑了笑。 他嘆了口氣,準(zhǔn)備先帶于金鳳吃點東西再說。 如果讓王向前說開封和縣城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有各種小吃點心。他在鎮(zhèn)子上的時候,覺得豆沙包是好的,到了縣里發(fā)現(xiàn)了芝麻糕芝麻餅,而在這開封呢,點心里還加了別的東西。當(dāng)然這些他們是都吃不起的,最后王向前給他娘買了一個燒餅,自己則吃了一個鍋盔。 燒餅和鍋盔都是面做的,所不同的是,燒餅的一面灑滿了芝麻,吃起來脆脆香香的。鍋盔就是死面發(fā)的,吃起來就是一個面香,最大的好處就是頂餓。要是吃燒餅,王向前吃上三五個也不會飽,吃鍋盔,雖然一塊也吃不飽,卻是能糊弄一下肚子了。 在吃鍋盔的時候他又問人家怎么換錢,那賣鍋盔的嘆了口氣:“換什么錢啊,說起來我都不該收你這種錢,但不收有什么辦法啊,這生意,早晚是不能做了?!?/br> 說著就是一通抱怨,大概就是去年以前也還湊合了,雖然政府自己弄的錢自己不認(rèn)吧,但物價變的也不是太厲害,到了今年,簡直要人命,別說一天一個樣了,能半天一個樣。 “特別是被打下那么一次后?!闭f到這里,那賣鍋盔的壓低了聲音,“你也知道吧,這個,打過來過一次?!?/br> 他說著,比了一個八的手勢。 王向前點點頭。 “我聽說這個打下來的地方好著呢,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打下開封后為什么又走了?!?/br> “嘿黑,老郭,過火了??!”旁邊賣燒餅的道,賣鍋盔的哼了一聲,“我才不怕那些狗呢?!?/br> 這么說著,到底也不再說了。 吃完鍋盔王向前準(zhǔn)備在開封等等看,也許他呆的時間長了,就能等到什么門路,或者,也許就找到了份工作呢?從賣鍋盔的那里他知道,現(xiàn)在各行業(yè)都難做,但要是不惜力氣,也能到火車站去試試扛大包:“就是小心別被坑!” “這能咋坑?” “就是你抗了大包不給你錢啊?!?/br> “最好你能拜個師傅?!贝驘灥囊布尤肓肆奶欤跸蚯斑@種自己年歲不大,還帶了個有病娘的看著就讓人想多幫一點,雖然他們也做不了什么,多說兩句卻是行的,“那師父雖然會抽你成,但也會保護你。而且你還帶個娘……這你娘……有個師父,你也有個安置的地方是不是?” 王向前點頭,就想著第二天去火車站試試,但是當(dāng)天晚上開封就下起了大雨。 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下雨是常態(tài),也不是老天爺同誰過不去,但王向前母子就澆了個透心涼,于金鳳就發(fā)起了高燒。 而這一燒,于金鳳就燒了個昏天暗地。 在于金鳳的感覺里,她就像做了個很長的夢,在夢里她餓她哭,她像是被困在了牢籠里,牢籠逼仄,但又把她同外部世界隔絕了。 她想出去,又不想出去,一直到那牢籠發(fā)燙變燒,她還是不太愿意走出去,然后,她就聽到了一個聲音,那聲音好像是陌生的,但又是熟悉的,那聲音對她一聲聲的叫著:“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