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失控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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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得不算近,看不清譚陣的眼神,但他沉默不語的凝視讓盛野感到一種透不過氣的氛圍。 于是又拍一鏡三次。 還是不順,還是ng,因為盛野走得太慢,他沒走多遠就把譚陣跟丟了,鏡頭接不上。 “這還怎么拍?!”介平安摔了劇本,“拜托你拿出點兒跟蹤狂的氣勢來好不好?!光看鏡頭哪里看得出你在跟蹤,還以為你在復(fù)健呢!” 盛野滿頭大汗地點頭,雖然這次走得慢,但卻比上次費力得多,他額發(fā)都濕了。 第四條沒拍一會兒又被介平安喊了cut,這一次譚陣又走慢了。 “譚陣先生你平常邁一步是這么個距離嗎?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個一鏡到底嗎,這是拍不好了嗎?!別讓大家一遍遍陪你們重來行不行?!” 盛野羞愧極了,覺得是自己拖累了譚陣,等介平安發(fā)飆完,他拄著拐杖追上譚陣,譚陣看到他走過來有點意外,盛野飛快地說:“譚陣哥你不用管我,我找到竅門了,能跟上!” 譚陣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嗯”了一聲,說:“擦一下汗吧?!?/br> 盛野手頭沒有可以擦汗的東西,譚陣就回頭朝助理小劉做了個擦汗的動作,小劉會意地拿著紙巾和冰飲跑過來,遞給譚陣,譚陣將紙巾拿給盛野,自己接過冰飲貼在臉上降了會兒溫。他也很熱,臉上已經(jīng)完全不復(fù)之前的清爽。 盛野拿紙巾快速地擦了下汗,然后臉上冷不丁一涼,譚陣將那瓶用來降過溫的冰飲貼在了他臉頰上。 盛野愣了一下,臉蹭地就紅了。 “好點兒沒?”譚陣問。 譚陣的聲音帶著很情緒化的低沉,他應(yīng)該還是戲里吧,盛野喉嚨扯了一下,心虛地點點頭。 介平安不耐煩地讓就位準備,盛野又拄著拐杖返回去,走一半像是想起來不用拄拐杖,才提著拐杖小跑了回去。 譚陣望著他的背影,道理他都是懂的,嚴飛不知道孔星河跟在后面,但他知道盛野跟在后面,現(xiàn)在他不但知道,還見到了,見到了盛野跟著自己跟得那么狼狽的樣子,真的難以做到無動于衷。 那種默默的,無法說出口的守候,就好像是真的。 他心說,是你演得太逼真了。 *** 這漫長的一鏡里甚至安排了一場雨,這一次他們終于一口氣拍到了雨落下來的一幕。 盛野第一次在片場“淋雨”,水從半空灑下來,周圍的群演……行人忽然少了,耳邊充斥著嘩嘩的雨聲,就好像一個結(jié)界從他心里張開來,將無關(guān)緊要的人們一個一個擋了出去。 在這個結(jié)界的世界里,唯一緊要的那個人,只有走在前面,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跟丟的哥哥。也不是要與他并肩,也不是要被他看見,只是想一直能看著他。 他感受著這場侵襲了孔星河的瓢潑大雨,漸漸忘了造雨的工作人員,忘了跟隨著他的攝影機,只看到大雨打濕了譚陣的頭發(fā)、肩膀,雨水將他的衣服淋濕,深灰色的t恤開始一點點貼在他后背。 這場雨就像命運的畫筆,一筆一筆涂深譚陣的輪廓,涂深他身上的顏色,他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暗,越來越沉重。 介平安看著監(jiān)視器沒有說話,一左一右兩個畫面里,譚陣和盛野在同一時間流淚了。 第34章 這一整天幾乎都是盛野的戲,一場接著一場,在淋過雨后他又在太陽下曬了快兩個鐘頭,下午拍最后一場時他明顯感覺自己頭暈?zāi)X脹,大約是中暑了,平時身體狀況也沒這么差,但這段時間睡得少,睡眠還淺,睡著了還經(jīng)常腦內(nèi)循環(huán)臺詞一整晚,第二天得靠妝容蓋住黑眼圈。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歷練,他才深覺當演員的不易,一部普普通通的現(xiàn)代劇他都拍得體力不支,要像譚陣那樣大熱天還穿古裝,里三層外三層,大冬天還要泡海里邊一遍遍重拍,直到導(dǎo)演拍到滿意的畫面為止,沒有鐵打的身子強健的體魄是真的扛不下來。 今天的最后一鏡,介平安一喊過,盛野就不行了,感覺胃里的東西直沖到了嗓子眼,胳膊下還夾著拐杖,他就慌不擇路一瘸一拐地跑去了路邊。 吐第一趴的時候就聽見介導(dǎo)拿著大喇叭在說:“這孩子不行了,去兩個人幫忙把他架去譚陣保姆車那兒吧,謝謝大家啊!” 盛野燒心反胃,欲哭無淚,心說我是跟你有仇么,你為什么要把這種丑事喊得眾人皆知?! 還真有扛打光板的哥們放下板子,好心過來扶他,盛野蹲那兒擺擺手,說:“不用了,謝謝,我吐吐就好?!?/br> 介平安的大喇叭又響了起來:“讓你去就去,譚陣讓你去的!” 盛野只得有氣無力地站起來,一站起來就聽見背后響起一陣笑聲,他回頭,沒太明白,見大家都在指他的拐杖,才發(fā)覺自己下意識又拿起拐杖要拄了。 拐杖最后被場務(wù)收走了,他一個人頂著太陽往譚陣保姆車停的地方走,也不知那車是不是挪地兒了,他沒能找到,心想也好,沒準介叔就是騙他的,他可沒介導(dǎo)那么大的臉,好意思去蹭人家保姆車。 太陽毒辣,他在路邊一棵樹下蹲下來,等待即將到來的第二趴。 這回吐出來一些酸水,埋頭蹲了一會兒,再抬起頭時居然就看見那輛白色gmc了,其實就停在不遠處的拐角,只是之前自己站位不好,視線被擋住了。 盯著那車看了一會兒,車忽然就動了,拐過那個街角,朝他的方向靠過來。 盛野驚訝地扭著頭,看白色的豪華保姆車徑直停到自己身后,駕駛座的車窗降下來,開車的卻不是司機。 “上來吧。”駕駛座上的譚陣對他說。 盛野眨了下眼,恍惚有種時空和角色混亂的感覺,他端詳著譚陣,忽然笑出聲:“哥,你怎么開這么貴的車啊?” 譚陣愣了一下,也笑了,說:“嗯,哥哥有錢了?!?/br> 那是譚陣,但是是嚴飛的聲音和語氣。 他們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在車里,一個在車外,彼此交換著默契的笑。 是真的如介導(dǎo)所說,是譚陣讓他去保姆車上休息的,還是譚陣只是恰好在剛才看到他,才把車開過來的,盛野不得而知,但好像都沒差。 他最終沒有上車,這會兒還難受著,怕自己坐車里猛一吹空調(diào)會更難受,譚陣也沒強迫他,只是拉開車門自己下了車,遞給他紙巾和水,盛野接過來說了謝謝,然后聽見背后車門打開的響動,一股涼意抵達背心,他喝著那瓶芙寶冰泉扭過頭,看見保姆車中央的對開門被譚陣拉開,車內(nèi)適宜的涼風(fēng)漫出來,與外面的酷暑相撞,制造出了一個小小的,宜人的空間。 譚陣站在門邊陪著他,說:“你好好歇一歇。” 盛野默默將頭轉(zhuǎn)了回去,心想,好像在做夢啊…… 不管是對孔星河而言,還是對自己而言。 其實今天的戲,譚陣淋的雨,曬的太陽不比他少,但除了流汗和疲憊,譚陣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大礙。 雖然是“王子”,卻沒有王子的嬌貴。 作為演員,譚陣不僅將身材管理得很好,身體狀況似乎也很好,并不像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男偶像。他應(yīng)該有保持營養(yǎng)和定期鍛煉吧,盛野心想。這部劇里譚陣并沒有裸露的鏡頭,只有幾個在工地扛重物的鏡頭里譚陣穿著黑色背心和工裝短褲。出乎現(xiàn)場不少人的預(yù)料,他是完全可以勝任嚴飛這個從少年時代起就做過很多體力活的角色的,一換上嚴飛的行頭,他身上就自然地展現(xiàn)出那種野性,力量,荷爾蒙。 連介平安都打趣他:“我看你就一直穿背心得了,你穿背心的樣子最像他?!?/br> ……原來要成為一名成功的演員有這么多學(xué)問,并不是只要有天賦就可以。 盛野蹲著發(fā)了一會兒呆,突然兔子一樣支起腦袋往片場的方向望。 譚陣納悶:“怎么了?” 盛野警惕地問:“介導(dǎo)剛是不是叫我了?” 譚陣忍俊不禁,說:“沒有,你聽錯了,今天沒戲了,晚上那場是我和鞏璐的?!?/br> 盛野肩膀才耷拉下去,松了口氣。 譚陣啼笑皆非:“你怎么像……” 他話只說了一半,盛野好奇:“像什么?” “沒什么?!弊T陣笑笑,沒有回答。 *** 鞏璐是在三天前進組的,那時還沒到她的戲份,但她依然盡職盡責(zé)地每天到片場報道,觀摩譚陣和盛野拍戲,培養(yǎng)熟悉感。 鞏璐和譚陣第一場對手戲,介平安左拍右拍都不滿意,也不知是鞏璐太羞澀,還是譚陣太內(nèi)斂,兩個人沒有拍出他期待的那種感覺,后來他干脆叫上了編劇沈圖,打算改一下劇本。 要改劇本,第二天便暫停了拍攝,劇組全體同仁普天同慶,盛野也總算可以睡個懶覺了。哪曉得隔天還不到八點,敲門聲就把他吵醒了。 渾渾噩噩地下床拉開門,介平安站在門外上下打量他,問他:“你沒看微信嗎?” 盛野揉著眼睛,打著哈欠:“看了啊,不是今天暫停拍攝嗎?” 介平安恨鐵不成鋼地“嘖”了一聲,催他:“趕快洗臉收拾一下,譚陣保姆車在下面等著呢?!?/br> 盛野還沒鬧明白,介平安說完就走了,像忙得不可開交,特地撥冗來叫他起床似的。盛野只好去翻微信,才看見凌晨一點介平安給他發(fā)了條微信:睡了嗎?早點睡,明天你和譚陣鞏璐他們一起去爬山,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 看完他瞌睡全醒了,撲到窗邊,看到停在下面不知等了多久的白色保姆車。 作者有話說: 第35章 盛野光速洗漱完奔下樓,白色的保姆車停在賓館大門前,他一過去保姆車的對開門就從里面推開了,譚陣坐在靠門的位置,給他開了門,鞏璐就坐在譚陣旁邊。譚陣身上是一件基礎(chǔ)款的白t恤和淺藍色水洗牛仔褲,鞏璐穿著一件泡泡袖的白t和牛仔短褲。 車門一開盛野只覺得眼前一亮,像拉開了幕布,心想,哇,這就是明星吧,這分明就是明星出街的裝扮嘛,而自己只隨便套了一件t恤和七分工裝褲就跑出來了,而且還讓人家兩個明星等了自己這么久…… 一上車他就忙不迭道歉:“對不起啊,你們等很久了吧!” “沒事兒,”鞏璐探頭招呼他,車外的光照亮她明媚的笑容,“我也剛到?!?/br> 譚陣和鞏璐坐在第二排,盛野就坐到了最后一排,車上就他們?nèi)齻€人,外加開車的助理小劉哥。 盛野坐下后問:“去哪兒爬山???” 譚陣轉(zhuǎn)頭回他:“有一座仙女山,就在影視城后面?!?/br> 盛野很受用譚陣這個回頭,沖他一笑,譚陣看了看他,也淡淡笑了笑,轉(zhuǎn)回了頭。 保姆車里確實很舒服,盛野聽鞏璐和譚陣聊戲,一開始還會在后面“嗯”兩聲,點點頭,表示贊同,不知不覺就打起了瞌睡。 譚陣好一會兒沒聽見身后人發(fā)出的“嗯”,回頭一看,盛野已經(jīng)歪在座椅上睡著了。 他睡相不是很好,顯然是沒有一點偶像包袱的,頭仰在靠椅上,嘴還傻乎乎地半張著,像那種睡著了就徹底放開手腳,怎么舒服怎么來的小動物。 譚陣在心里笑著想,小心流口水啊。 他和鞏璐都將說話的音量放低了些。 車子平穩(wěn)地行駛了約莫半個小時,駕駛座的小劉精氣神兒地喊了聲:“到了!” 譚陣條件反射地回頭去看盛野。 后座的人還舒服地睡著,沒被吵醒。 *** 盛野感到有人輕拍他肩膀,拍得太溫柔了,他心想,這種力道誰愿意醒過來啊,但對方一連拍了好幾下,即沒有加重力道,也沒有不耐煩,他帶著一絲迷之感動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倏地就看清了正俯身叫他的譚陣。 保姆車里沒有開燈,譚陣身后的對開門敞著,外面白晃晃的光涌進來,這個距離下背著光俯身的譚陣有種詭異的壓迫感,可能是身形高大的關(guān)系,保姆車的空間也就比普通商務(wù)車大不了多少,那一刻盛野都覺得自己是被譚陣的肩膀罩住的。 他一臉窘迫地坐起來,譚陣對他說了聲“下車了”,就自己轉(zhuǎn)身跨出車門了。 盛野跟在后面下了車,一出來就望見山腳下一行蔚為壯觀的臺階,那些石板臺階應(yīng)該有些年頭了,依山而建,古意盎然。這座山看起來不是很高,盛野暗暗松了口氣,又瞧著四面的景致有點眼熟,小劉哥去買了門票回來,遞給他,笑著說:“好多仙俠片都是在這兒拍的,最近就那部《引龍》,也是在這兒拍的,叫仙女山,頂峰就叫仙女峰?!?/br> 盛野恍然大悟,難怪呢,這不就是片里的那個青云古道嗎? 小劉只買了三張門票,盛野捏著門票問:“小劉哥你不上去?。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