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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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勝擰緊眉頭。 “阿慈,你以為何靖是什么好人?知不知道他上位第一件事做什么?一個月時間,倪家所有的根都被他拔掉,豪宅豪車通通賤價變賣?,F(xiàn)在全新義都是他的人,他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買跑馬山豪宅,開最新款跑車。他就是個虛榮自私,連江湖道義都不講的人渣!” “新義本來是倪家占大頭,他吞了倪家那份,以后二爺見到他都給足面子。原本二爺打算為你金盆洗手,現(xiàn)在什么都亂了,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怎么會知道?” 蔣慈仿佛聽了個天大笑話,“你們把我蒙在鼓里這么多年,想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們是怎樣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還是知道你們也一樣虛榮自私不講道義?” “你不信我?” 廖勝胸口翻涌出無盡怒火,“你寧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十幾年了,我入蔣家和你朝夕相處十幾年,我跟在二爺身邊這么久,你居然不愿意相信我?” “就是因?yàn)楫?dāng)你是家人,我才不敢相信你會對我有非分之想?!?/br> 蔣慈直視廖勝。 朝夕相處又如何,往日的斯文周到不也因那點(diǎn)癡情怨恨失了分寸。言語間映射對她的惋惜可悲,仿佛她是天下第一女瘋子,愛上一個人形禽獸。 蔣慈下意識反駁廖勝對何靖的評價。許諾還言猶在耳,她不愿把自己認(rèn)識的何靖跟廖勝口中的何靖重迭在一起。 “阿慈,我知道你自尊心強(qiáng),聽不得別人說你不好,更不允許別人干涉你的決定?!?/br> 他太了解蔣慈,她總以為是蔣興對她有所要求,根本不明白是她不斷驅(qū)使自己爭強(qiáng)好勝。 她是天生注定要爭頭位那種人。冷若冰霜不過是掩護(hù),擋掉影響她追逐唯一目標(biāo)的所有麻煩。廖勝心知肚明,她把所有鮮活都藏在這副軀殼深處,從不輕易流露那股堅(jiān)韌的生命力。 誰不渴望擁有這朵綻放鮮艷的玫瑰? 可惜她偏要愛上何靖。 “但事實(shí)就是事實(shí)?!绷蝿購纳弦驴诖统鲆粡埦驴ㄆ?,遞到對面,“何靖準(zhǔn)備在他的豪宅里舉辦一個party,請?zhí)及l(fā)到二爺手里了,你自己看吧。” 蔣慈拿過卡片打開,金色燙字精美浮夸,明晃晃印上地址時間。居然是今晚,難怪廖勝急急忙忙找她。 “二爺為了洗白生意付出的努力,現(xiàn)在全都沒了?!绷蝿僦匦驴炕匾伪?,看來話不說到絕處蔣慈也不會醒悟,“新人新局面,二爺與何靖之間,勢必要分出個你死我活?!?/br> 蔣慈驟然抬眸,鳳眼圓睜,“你什么意思?” “倪家怎么說都算半門親戚,才會讓倪寬父子獨(dú)大這么多年?,F(xiàn)在來了個非親非故的人話事,你覺得他容得下二爺嗎?又或者說,二爺容得下他嗎?” “阿慈你不懂,我們這一行,無利不起早,都是互相搶著對方碗里的rou過日子的?!?/br> 何靖能容得下蔣興,蔣興卻不會給他任何面子。 廖勝心中暗嘆,這一盤棋他下了太久,當(dāng)斷不斷,錯信jian人。導(dǎo)致如今車馬短缺,連可以將軍的那只卒也岌岌可危。 本不應(yīng)如此。 蔣慈突然覺得脊背發(fā)涼,難以想象事情越演越烈,自己最在意的兩個男人居然要水火不容。 “我爸今晚會去嗎?”蔣慈放下卡片。 廖勝輕笑,“當(dāng)然不會,他是什么人,輪得到二爺親自去拜訪?” 按規(guī)矩輩分,都應(yīng)該是何靖先去拜會蔣興。如今看似主動邀請,無非是想給蔣興一個下馬威罷了。 蔣慈沉默。 △△△ 蔣慈下車的時候,天已黑透。 本港別墅大多近似,無非都是背山面水,歐式風(fēng)格,外立面刷得淺白。最好經(jīng)風(fēng)水師指點(diǎn)通透,門院如何錯落有致,陳列品挑角度擺設(shè),方能旺丁旺財富足叁代。 晚餐不歡而散。 她后來一直沉默,切著精美瓷碟內(nèi)的魚rou像魂不附體,吃了一半就失去胃口。廖勝原本喋喋不休,結(jié)果看她神色木然,最后只能無奈收聲。 蔣慈被他送回學(xué)校,只說了句再見便頭也不回。她直接回住處洗了澡,讓自己恢復(fù)精神后換了身衣服。 她要親眼去看看這個新上位的話事人,到底還是不是自己認(rèn)識的那個何靖。 蔣慈攏了攏白色大衣,春寒料峭并非玩笑。 邁步走到紅色請?zhí)嫌≈拈T牌號前,道路兩旁停滿各款車子,其中還不乏顏色鮮亮的名牌跑車。 審美既俗又艷,生怕別人忽視這四驅(qū)馬力的高昂價格。 兩層樓高的別墅燈火通明,隱約傳來咚咚樂聲??磥硎窍铝搜?,連隔音都做得足夠好,鄰里的驕矜富豪不至于投訴警告。蔣慈心里輕嗤,沒想到那個說自己送送盒飯代大佬泊車的何靖,如今住著叁千尺豪宅夜夜笙歌。 他本事真大。 蔣慈忍下所有情緒,面無表情走過門前院落。前院倒是講究,放著白色藤椅木桌,亞熱帶特有的灌木花卉被修剪整齊,寬大遮陽傘在日間應(yīng)是一派愜意的奢逸生活。甚至還能窺見門側(cè)左邊那個露天泳池,若不是氣溫低迷,估計現(xiàn)在里面已經(jīng)浸滿各色著裝清涼的男男女女。 幾步路時間,蔣慈就把這里看個透徹。她摁了門鈴,應(yīng)門而來的是喝得眼皮薄醉一身俊俏西裝的平頭。 他望見來人,嚇得比撞到鬼還精神,“阿嫂?” 蔣慈冷淡回望,“我找何靖?!?/br> “你你你……你等一下!” 平頭冒著得罪大嫂的風(fēng)險,急急忙忙把門關(guān)上。屋內(nèi)一片鶯燕歌舞,男人女人搖頭晃腦,堪比凌晨叁點(diǎn)的蘭桂坊。 “喂,這里又悶又熱,去外面玩啦,那邊有泳池啊——”平頭酒醒了大半,推攘廳內(nèi)來客往門外走。 “現(xiàn)在什么氣溫啊,熙哥,玩水容易玩到入院??!” “抱著個女人就不冷啦,快點(diǎn)啦!” “叼——無端端叫人去泳池做什么?” “沒看到那群靚女嗎,逐個拋到水里,就知道今晚怎么玩啦——” “還是你這個衰仔有新意!” 眾人嘴里含糊各種抱怨,卻仍配合著朝外院走去。靖爺身邊人發(fā)話,誰敢真的不從,假意逢迎吹吹冷風(fēng),也不算吃虧。 屋內(nèi)稀稀落落剩下幾個熟人。 “你搞什么啊?”何武摟著一個妙齡女郎,嘴里半支雪茄銜得搖搖欲墜,“把人都趕出去了,那還玩什么?” 平頭一記冷眼警示,“叫你旁邊這只女鬼去屋外,快啊——”轉(zhuǎn)身走到門邊,整理兩下衣領(lǐng)免得失禮人前,才打開大門。 “阿嫂,不好意思,剛剛有點(diǎn)事要處理?!?/br> “處理?”蔣慈冷笑,“怕我捉j(luò)ian在床嗎?” 平頭冷汗從頸后冒出,“給一千個膽靖哥,他也不敢的?!?/br> “那你慌什么?” 蔣慈疑惑眼神從平頭尷尬臉色上掠過,隨步伐望入這間一擲千金的豪宅。音效太好的音響在室內(nèi)回蕩明快樂曲,裝潢精致,燈明影亮,襯得人人滿面春光。 “阿嫂,我?guī)氵^去吧?!?/br> 平頭不敢多嘴,領(lǐng)著蔣慈入屋。 何靖斜靠牛皮沙發(fā)上,姿態(tài)愜意。意大利純手工打造,護(hù)脊順腰,坐得人通體舒暢。已經(jīng)被敬了不知第幾杯酒,縱然海量也難抵顴下隱隱暗紅,眼內(nèi)全是今夜被崇敬被追捧的迷醉神色。 個個都喊他靖爺,新義改頭換面全靠靖爺本事。早就看倪家父子不順眼了,把持多年無所作為,摳摳搜搜哪是做大事的樣子。還是靖爺雄心壯志,年少有為,為大家謀了條新出路。 話事人英俊瀟灑,高大威猛,誰還會記得他手段卑鄙一路靠殺大佬上位。 何靖特意選了件橄欖綠色的絲綢襯衫,胸口敞開一半,肌rou鼓起凹凸有致。黑色西褲熨得妥帖,坐姿霸道痞氣,像極準(zhǔn)備在今夜開演唱會的性感明星。 他不是明星,他是這里的王。 金寶坐在一旁單人沙發(fā)上,熟練剪著雪茄茄帽,預(yù)熱之后遞給何靖。何靖放下酒杯,伸手接過雪茄。 “靖哥——”平頭喊了一聲,內(nèi)心慘叫,怎么忘記了把這個金寶支到門外去。 客廳幾人一致抬頭,被蔣慈驚得各有神色。 何靖瞬間愣怔,連雪茄都未送到嘴邊。 “靖哥,蔣小姐找你?!逼筋^猶豫兩秒,斟酌用詞后開口。 蔣慈早已巡視完廳內(nèi)各人。眼神越過何武的一臉驚訝,落到金寶身上。俏臉小小,生嫩稚氣,卻穿了身亮色連衣裙,惹人目光流連。蔣慈沒有忽略她遞雪茄的動作,視線在金寶身上停了兩秒,最后望進(jìn)何靖眼里。 今晚的他果然變了個樣。 蔣慈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有一瞬間被何靖驚艷,從未見過他擺出這種侵略性極強(qiáng)的姿態(tài)。心跳有幾秒驟然加快,隨后就被某股不能明狀的怒火取代。 賞花賞月賞男色,今晚她沒有雅興。 窒息沉默無聲彌漫。蔣慈直接移步,迎著眾人目光落座何靖對面。腰背挺得優(yōu)雅,似矜貴天鵝舒展羽翼,聲線生脆毫不矯作。 “恭喜你啊,話事人?!?/br> 話事人。 叁個字說得銀牙暗咬,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