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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還是熟悉的那個元思語,不僅吃不得一點虧,還得吃個肚皮滾圓才滿意。 梁歌韻那個性格和元思語是沒辦法爭起來的。 元思語擔心的,其實只是符歆不同意。 “好啊。” 難得的,向來和她針尖對麥芒的符歆欣然允諾。 元思語都快要以為對方換了人。 “那我能夠演周夏至嗎?” 符歆敲打手機九宮格鍵盤的手一頓,眉梢挑起:“我以為你會更傾向于林春芬?” 林春芬的人設(shè)算得上出彩,甚至符歆還有意無意旁敲側(cè)擊地提到過林春芬的貌美。 “我知道的,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元思語笑靨宴宴。 符歆舉起電腦在元思語看不到的地方把眼睛翻上了天:哼,得了吧,還不是因為周夏至的劇情看著才是主線? 第5章 元思語的家就在學(xué)校旁邊一點的月季胡同,樓是以前北城制片廠的員工家屬樓,八十年代的建筑了。 房子是元思語當年考學(xué)校的時候賃下來的,她第一年沒有考上,為表決心,簽了三年的合同,她進了學(xué)校之后發(fā)現(xiàn)和舍友關(guān)系處不來,索性和房東又續(xù)了約。 屋子攏共就一間房間、一間轉(zhuǎn)身都難的廁所和一間窄的只能夠容下餐桌的客廳。廚房都是樓里公用的。 金大小姐來的第一天可是嫌棄得不行。 她覺得這里還不如她家Peter的狗屋適合住人——Peter是金家養(yǎng)的金毛,中文名叫做旺財。 “親愛的,我能夠理解的?!苯鸷]兆叩缴砀咭话似唧w重一百三,八塊腹肌,笑容陽光的標準小鮮rou邊上,愉悅地在他的面頰上烙上一吻。 小鮮rou姓余。 背地里被符歆取名為天使魚,她認定的捕魚達人游戲里面的顏值擔當。 對方剛剛接到經(jīng)紀公司的電話,說有臨時的拍攝工作。本來說好了要幫金海菡把拍攝設(shè)備都搬上來的,現(xiàn)在只能爽約。 金海菡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拿起手機撥通了金父助理的電話。 “我記得上回開著法拉利跑車來接海菡的不是他啊?!迸赃厸]見過這陣勢的梁歌韻和符歆咬耳朵。 “哦,你說上回那條黃金魚啊。好像是她的相親對象,不過前陣子影視寒冬,他們家的資金鏈出了問題,現(xiàn)在聯(lián)姻的事情也算是吹了?!?/br> 符歆想了想,在記憶中的金海菡的魚塘撈起相關(guān)的八卦消息。 梁歌韻不明覺厲地點了點頭。 “人啊,生下來就是命不同?!闭驹谒齻兩砗蟮脑颊Z看到了門口這一幕,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扭頭抱起收納自己亂糟糟東西的紙箱子,塞到了餐桌底下,以便不被納入鏡頭。 符歆和梁歌韻兩個solo身份的戀愛絕緣體噤若寒蟬。 事情也是符歆后來才從同學(xué)打聽出來的,元思語那天淋著雨還帶了個莫名其妙的系統(tǒng)回來,完全是因為她發(fā)現(xiàn)了男友劈腿。 學(xué)院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元思語想要傍上個富二代,和她同宿舍的符歆她們知道得更多一點,那個富二代是自己來追的元思語,說是愿意給她角色,讓她實現(xiàn)夢想。 憑著這個承諾和八分真心才抱得美人歸。 前兩天才被元思語發(fā)現(xiàn)對方仗著自己有點小錢劈腿劈成了章魚精,啊,不,是百足蜈蚣。 一堆外圍圈子里的jiejiemeimei,連聊sao的對象都能專門開一個微信排到了99號。 元思語質(zhì)問對方,卻反而被對方斥之以“你不是就看上了我的錢,既然給了你角色給了你錢,還超額給了你正牌女友的身份,憑什么還要來管我的私生活”。 別說,就他拿出來的十三線網(wǎng)劇的十八號女配。 還不如她們草臺班子即將拍的《春分與夏至》餅好呢。 男人,總是有著奇怪的自信。 元思語和對方分手分得痛快,把對方送的禮物都丟回去,順便把片酬也打給對方之后,連把傘都沒有從男方家拿走地離開了。 結(jié)果路上淋著雨的時候被混雜在其中的“不拍戲就會死”系統(tǒng)黏上了。 符歆和梁歌韻吃瓜吃得正開心。 那邊金海菡拍著手,意氣風發(fā)地說道:“好了,雖然現(xiàn)場簡陋了一點,但是我們上好香就算是正式開機了!就周夏至被領(lǐng)導(dǎo)罵得狗血淋頭失魂落魄回到家里的戲開始演!” 三十萬的本錢都得用在刀刃上。 她們索性沒有打算找個群演,而是后期配音的時候把領(lǐng)導(dǎo)的唾罵當成是夢魘添加到聲軌當中。大手大腳慣了的金海菡好生不習慣,但是拗不過另外三人堅持認定她不懂得規(guī)劃支出,被剝奪了預(yù)算計劃的權(quán)力,只能摁頭答應(yīng)。 餐桌上小香爐里的香還在燃燒著。 元思語躺在自己熟悉的小床上。 充當場記的符歆拿起板子正經(jīng)地說道:“一場一鏡頭第一次,a?!?/br> 機器正式開始運轉(zhuǎn)。 鏡頭里,元思語蜷在被子里,一點點收縮成在襁褓里的模樣,閉上的眼睛,淚珠滑落到了枕頭上。 畫面無聲,但演員的情感卻渲染得飽滿充分。 她向來是信奉表演派的技法,但是在詮釋周夏至這個角色的時候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點體驗派的模式。 事事不成,人生落落落落一路俯沖的周夏至即使再兢兢業(yè)業(yè)地干著辦公室里傳真貼發(fā)票的工作,也還是個高級文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