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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雪理乖乖走過來:“斂斂?” 楚斂按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體轉(zhuǎn)過來,用手小心攏起他垂到腰際的長發(fā),葉雪理的發(fā)質(zhì)很好,順滑的幾乎不需要用梳子特意打理,攏好,再用剛才撕下的布條扎起來,還系了個蝴蝶結(jié)。 有點粗糙,但是也很可愛。 葉雪理把手伸到后面摸摸,奇怪的回頭看他。 楚斂笑著解釋:“沒有頭繩,只能先這樣委屈雪少爺了?!?/br> 葉雪理晃晃腦袋,覺得頭上輕輕的,再沒有以前那樣被好多頭發(fā)包圍著的感覺,開心的瞇起眼睛:“好涼快啊,我喜歡這樣?!?/br> 楚斂點點頭,又拉著他坐在床上,自己在他腿邊蹲下來,從旁邊拿過一雙黑色的小皮鞋,握住他蒼白細瘦的腳踝,慢慢給他穿上。 “雪少爺走兩步看看,合不合腳?!?/br> 葉雪理把腳踩在地毯上,腳趾在鞋里動動,不舒服的擰著眉頭:“不喜歡。” 楚斂遞給他一只手,柔聲說:“慢慢就習(xí)慣了?!?/br> 葉雪理看著他的那只手,輕輕放上去,小心翼翼的問他:“斂斂,我真的可以從這里出去了嗎?” 楚斂看著他的眼睛:“可以,我現(xiàn)在就帶你出去?!?/br> 葉雪理便笑起來,黑眸清澈明亮,漂亮的臉上透著光彩,像是將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都映亮起來。 楚斂牽著他的手,帶著他走出這個房間,走出潮濕的紅酒窖,抬頭看著幽深曲徑的暗梯,明明是要去往光明,他心里卻悲愴一片。 握緊身后人的手,楚斂輕嘆口氣,回頭看著他:“雪少爺,我剛才教你的話你都細細記住了?” 葉雪理的手被他捏得汗涔涔的,歪歪頭回答他:“都記住了,每一句都記住了,斂斂放心?!?/br> 看著他這么單純無知的模樣,楚斂心頭緊的發(fā)酸,卻也無可奈何,別過頭不忍再看。 “咱們上去吧?!?/br> 與此同時,一家藏于深巷只對少數(shù)身份不俗的高級會員開放的同性戀酒吧內(nèi),靠近里面相對沒有那么嘈雜的角落,兩個年紀相仿的青年正相對而坐。 其中一個性格看起來跳脫開朗些的人不知道聽到了什么,頭一伸,把剛喝下去的酒差點全都噴出來,忙一把捂住自己要闖禍的嘴。 雖然他攔的及時,但架不住這酒還是濺出來幾滴,然后便接收到來自對面暗色的光影里冷逡逡的眼神。 宋琰后背一涼,立刻把酒咽下去,辣的嗓子眼生疼。 喝完緩了一會,這才抬頭看向?qū)γ娴娜耍骸熬舾?,我沒聽錯吧,鶴伯父真要給你指婚啊,還他媽商業(yè)聯(lián)姻?” 被他叫爵哥的人窩在暗色的沙發(fā)里,手里端著酒杯,清透的液體微蕩,折射出冰冷的寒光。 比光更冷的是他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氣場,因為半個身子隱在黑暗里的原因,光線在他俊郎的臉上割裂,一半明朗,一半沉鶩,黑色的眼瞳深如幽潭,聽到宋琰驚訝的反問,只是不屑嗤笑。 “在他眼里,我不過是一顆棋子,一顆他用來馭權(quán)和制衡鶴家內(nèi)斗的棋子,即使是指派婚事,對方也不會是如今數(shù)得上的望族。” 知道鶴爵跟鶴老爺子向來只做表面父子,兩人各取所需,聽到他對聯(lián)姻這樣的評價,宋琰其實也不是特別驚訝,只是有些好奇這聯(lián)姻的另一方到底是誰。 以鶴家如今的地位,即使是鶴老爺子再不怎么看重的鶴爵,也斷不會挑一家拿不出手的家族來降他們的身價。 “爵哥,我可太好奇了,鶴伯父給你挑的是哪家的掌上明珠啊。” 掌上明珠?鶴爵聞言冷笑一聲,抬眼瞥他:“我喜歡男人的事老頭子不是不知道,他知道聯(lián)姻的事定會引起我的不滿,又怎么會特意挑個女的來給我添堵?!?/br> “倒也有道理?!彼午c點頭:“所以呢,是哪家如切如磋的小少爺?” 鶴爵瞅著他八卦的嘴臉,仰頭抿一口酒:“葉家。” 宋琰聽完,眼皮跳跳,下意識問道:“哪個葉家?是鋼鐵大亨葉明城那個葉家嗎?” 鶴爵哼道:“炎城還有第二個叫得上名號的葉家嗎?” 宋琰吸一口氣,臉瞬間就白了,抖著手把酒杯磕在桌子上:“怎么會,靠……” 鶴爵皺眉看他:“你發(fā)什么瘋?” 宋琰抬起頭,扯扯嘴巴,笑得比哭還難看:“爵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還記不記得我前段時間跟你講過我剛交了個小男朋友的事?!?/br> 鶴爵一秒反應(yīng)過來,沉下臉,目光幽幽的看向他。 宋琰怕他,但心里又很難過,一時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只好端起酒杯又是一口悶,眼眶都被辣的通紅,一拳砸在桌子上:”艸,他媽的這叫什么事!” 鶴爵也沒想到還會扯出來這一茬,一時反倒來了趣味,靠在椅背上,翹起腿,沖他抬抬下巴:“你確定你那個小男朋友,就是我要聯(lián)姻的對象?” 宋琰苦笑:“我也不希望他是,可葉家只有他那么一個寶貝獨生子,除了他還能有誰?!?/br> 鶴爵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了,收了臉上的笑容:“以后你們不能見面了?!?/br> 宋琰還沉浸在被迫失戀的悲傷情緒里,他覺得自己可太慘了,委屈道:“我哪還敢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爵哥?!?/br> 鶴爵點點頭,盯著杯中淡藍的液體,目光沉沉:“葉家這個小少爺,是個怎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