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敝贇J把手抽出來，“菜鳥，好好開你的車?！?/br>
    “點菜。”季舒遠提醒。

    仲欽才想起這回事兒，從腳底下找到掉落的手機，跟季舒遠商量著點了幾個喜歡的菜。

    半個小時后到地方，竟然停在一棟老小區(qū)居民樓面前。

    仲欽下車看見地方驚呆了：“這……你真沒找錯？”

    “是這兒?！?/br>
    季舒遠極自然地過來牽他的手，仲欽掙扎兩下，沒掙開，只好埋著腦袋將圍巾往上提了提。

    老式居民樓沒有電梯，單元門銹跡斑斑，外面有個密碼鎖，按鍵上已經(jīng)連數(shù)字都看不清。

    季舒遠熟練地輸入密碼，打開門，拉著仲欽進去。

    “什么破地方啊……”

    樓道內(nèi)的燈是聲控的，開門的動靜把它叫亮，卻比不亮還陰森。

    顏色昏黃就算了，還一閃一閃的。

    仲欽再次拽了拽圍巾，看見樓梯間里壘著一堆不知道什么雜物，黑漆漆的，好像還有東西在動，連忙緊緊抓著季舒遠的手往他身上靠。

    季舒遠干脆將他攬進懷里：“別怕，這幾天快過節(jié)，來往顧客比較多，燈就容易壞?！?/br>
    “你還挺清楚?！?/br>
    季舒遠笑了笑：“嗯，上次老板是這么解釋的。”

    “那很有可能是之前的燈壞了一直沒修?！敝贇J感嘆道，“真摳啊這老板，生意肯定特別差——你到底帶我來了個什么地方？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想起季舒遠先前說的那些話，仲欽思維發(fā)散，驚恐地問：“季老師，你不會變態(tài)到想把我騙進什么小黑屋里關(guān)起來吧？”

    “……”

    “別呀！”仲欽拽著他不讓上樓，“就算要關(guān)，也得是個五星級酒店吧？季老師那么能賺錢，不要這么摳嘛！”

    “胡說八道什么。”季舒遠在他腦門兒上彈了一下，“正經(jīng)菜館，剛剛你不是都在手機上點過單了么？”

    “那也是你給我調(diào)出來的界面，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騙我！”

    “……”

    季舒遠不想跟他扯皮，強行摟著腰將人半抱了上去。

    “不能關(guān)起來……天天做人會壞的?！敝贇J抗拒不了，趴在他耳邊悄聲說，“而且……我都腫了?！?/br>
    季舒遠喉結(jié)一滾：“別在這兒發(fā).浪?！?/br>
    “那你發(fā)誓不會對我干壞事?！?/br>
    “我發(fā)誓。”

    “如果干了你就怎么？”

    “咒我再也睡不到你，夠了么？”

    “……”仲欽退后一點，“這是挺狠的。”

    季舒遠側(cè)首看他：“那咱們能好好走路了么？”

    仲欽點點頭。

    季舒遠放開他，幫他理了理弄亂的圍巾，耐心解釋道：“這家老板以前是挺有名的大廚，后來出來單干，開了很多私房菜館，但他親自做菜的地方不定，只有這里，每年除夕他都會來，因為這里是他小時候住的地方，每年他都會回這里守歲。”

    “所以別的菜館沒這么簡陋？”

    “那是自然，這里是不面向大眾的，第一次過來得有熟客帶。”季舒遠說，“這位大廚一直沒結(jié)婚，過年獨自在這兒有點冷清，便把整棟樓買下來做成菜館，除夕時還能有客人陪?！?/br>
    “那這地方應(yīng)該很難預(yù)定吧？咱們怎么一來就有？”

    “不難。”季舒遠說，“這地方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之前拍戲被其他演員帶過來幾次?！?/br>
    “啊——所以來這兒的不會都是圈內(nèi)人吧？”仲欽說著又想退縮，“那要是遇見熟人就太尷尬了……”

    “放心?！奔臼孢h把人撈回來，“基本沒有圈內(nèi)人，大多是和廚師有私人聯(lián)系的朋友或者品鑒人。”

    仲欽松了口氣：“那就好?！?/br>
    “咱們先去六樓給老板打個招呼，看看哪里還空著，再下來坐?！奔臼孢h邊走邊給他介紹，“這里房間都沒有大改，格局還是原來的，只是換了新的家具，每一戶上一桌客。很多客人喜歡帶家里人過來聚餐，就是因為這里有家的感覺?！?/br>
    “哇！”仲欽眼睛一亮，“有電視嗎？能看春晚嗎？”

    “有，能。”

    “怪不得你要帶我來這兒！”仲欽有點激動，“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看春晚了，要么就是在春晚現(xiàn)場，要么就是有工作——但不看春晚怎么能算過年呢？”

    “嗯。”季舒遠摸了摸他的頭，“雖然已經(jīng)有點晚了，但是咱們還能看見倒計時?！?/br>
    兩人一路說著走到六樓，剛要抬手敲，門從里面打開，迎面有人笑道：“老早就聽到動靜了，等半天才上來?！?/br>
    仲欽看過去，是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大叔，有點胖，瞧著很面善。

    季舒遠給老板打了個招呼，正想說話，被老板打斷：“哎，這不小季么！”

    “上次來是兩年前了?！奔臼孢h笑道，“難得您有印象?！?/br>
    “那能沒有印象嘛！大影帝?。【退悴皇怯暗?，長這么帥一小伙我還能忘？”老板熱情地側(cè)身擺手，“趕緊進來！”

    仲欽進門后摘掉圍巾，好奇地四處打量。

    “喲嚯！”老板看清他的臉，驚呼一聲，“小粽子！”

    仲欽愣了下，也笑起來：“您認識我？”

    “誰不認識你??？小童星，演了好多戲呢。”老板樂得合不攏嘴，“我有個小侄女是你粉絲，一會兒能不能請你給她簽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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